第一才女,她的诗会云集了许多大人物,是露面的好机会,以小姐的才貌,一定能让大家都为之钦佩,而且狠狠压过大房一头!”
“我不过是个乡下长大的,哪有什么才艺?”
沈时月勾了勾唇,“不过,压倒沈灵儿那个草包,应该绰绰有余。”
萧夺唤从地道走出:“你叫我前来,就是为了此事?”
“当然不是。”
沈时月笑道,“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决定邀请你当珍宝楼的第一位来宾。”
珍宝楼坐落在东郊,外表看上去只是一间平凡的酒楼。萧夺唤知道她在经商,但没有想到她会选择在东郊开间酒楼,这……简直就是商业毒药。进门后,昏暗的楼中层层亮起灯烛,他抬首,眼中掠过惊讶。只见此处居然悬空做了一处红台!红台之下,是十二名身着胡服的乐师,沈时月打了个响指,带着西域风情的旋律便响起。一名穿着金色舞裙的西域女子抓住从二楼垂落的红绸,飞身到红台之上,在鼓点与音乐声中跳着火辣的舞蹈,身上金色的鳞片锁链与脚腕上的铃铛声声作响。这场景美如敦煌画作,又带着丝丝玄妙神秘,顷刻间便足以抓住所有人的眼球。连萧夺唤也忍不住失神片刻,随即看向身边的女子:“你就拿这个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这还不够吗?你的眼光未免也太高了吧。”
沈时月得意地道,“这可是我苦思冥想了好几天之后才想出来的最完美方案,绝对能够将此处的名声一炮打响。”
“但却不一定是好名声。”
萧夺唤不赞同地道,“中原人素来对西域有偏见,觉得他们都是未开化的野蛮人,你这楼的名声打出去,先吸引来的便是那些登徒子,若是得知幕后操纵者是个女掌柜,你的名声便毁了。”
“毁就毁呗,如果是为了赚钱,毁了也无所谓,反正我也还有办法补救。”
沈时月无所谓。萧夺唤恨铁不成钢:“你掉钱眼里了?若是名声被毁,别说是嫁进萧家,便是王家也绝不会让你进门。”
沈时月不屑地道:“那又如何?我未来的夫君若是不能够让我自由自在地做出自己的事业,那要他有何用?倒不如大展宏图,成为首富,到时想要什么样的美男没有?”
这惊世骇俗的话语,令萧夺唤瞳孔微缩,却又莫名觉得眼前的女子说出这番话,算不上狂妄。其实他对她的聪慧和能力,有着潜意识的信任,只是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不过,看着陷入沉思的他,沈时月还是有些失望:“你可是觉得这里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所以才不能够吸引你?”
她本以为,拿出舞娘就可以秒杀80%的男人。萧夺唤却道:“你这里很好,不用改,只是舞娘的装束有些伤风败俗,可以再雅致些。”
他仔细想了想,若开这店的是个男人,必定能将名声打遍全城,那么换成女子,为何不行呢?市井中,百姓们议论纷纷。“听说了吗?东郊开了间珍宝楼,两日后开张!”
“据说是专门卖胡人物品的,有什么可看?”
“都说是珍宝,那就与我们这些寻常百姓没有关系,算了算了。”
酒坊中青衣公子神神秘秘地道“听说了吗?东郊开了间珍宝坊。本公子倒是想去看看新鲜,据说那里不仅有胡姬美人,还高价聘请十二位乐师奏胡曲,更有美酒无数,琉璃盏……”“你从哪听来的?东郊这么偏远,何时开了这样的店?”
他的同伴有些诧异。青衣公子拿出手中的画卷,抖了抖:“看,这是路边小童卖给我的珍宝楼介绍图。”
“就这么一张介绍图,估计是掌柜特意画的吧,还要收钱?”
同伴无语,“你是不是被骗了?还是掌柜想钱想疯了?”
“哼,这上头说了,参观后发现图与实物不符可退钱,本公子倒是要去瞧瞧,若是不好便砸了他们店的招牌,也算是铲除了奸商!”
一张张神秘的珍宝楼介绍图,在小童们卖力的宣传下,飞往了城中不差钱的人家。沈时月自然不是想钱想疯了,而是介绍图作价一百文,可以有效筛选出凑热闹的群体与真正的目标客户群体。经过两天的预热,待到珍宝楼真正开张时,门前已经排起了队伍。“就不能让我们早点进去吗?”
摇扇的公子不耐烦的说道,“你家掌柜怎么做生意的?到这个时候才开门!不就是一个杂货铺,客人来的时候赶紧开张就是了,别误了爷的事。”
话虽如此,面对紧闭的大门,却没有人离开,从城中到东郊的距离不算远,再加上等待成本,若是没有亲眼看到珍宝楼中的景象就放弃,岂不是亏了吗?随着人越来越多,二楼的沈时月挥了挥手,门被打开,随即便是锣鼓声响,跃动的旋律蓦然倾泻而出。“是胡曲!”
“这丝弦声若悬溅流水,必然是孔大师的杰作!”
有人迫不及待的进门,有人则摇头晃脑的陶醉起来。沈时月早已料到了这番景象,不由得勾唇,这些乐师可都是她耗费重金请来的,有些原本不愿出世,但她在胡商手中,意外购得了一本稀世乐谱,打动了许多大师。她的目标客户群体之中,有很大一部分正是略通风雅的文艺公子,而这些公子很多是这些大师曾经的学生,或仰慕者,无形间便给珍宝楼的演出打了广告,也提升了格调。这也注定今日的来者不会少,因为在这个以诗书琴棋为雅,大家公子必备技能的年代,这样的文艺公子几乎遍地都是。无论是真风雅还是假风雅,今日,她都要他们的荷包逃不出珍宝楼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