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生纠正:“那可不叫被欺负,叫做……叫做计策!”
“可这样下去,钱是赚到了,小姐的名声却会受到很大的损害。”
翠竹郁郁,“听见别人骂小姐,我就生气!”
沈时月被她这可爱的模样逗笑:“这家店开业我就不去了,否则虽然能够刺激消费,但显得刻意。”
翠竹便又高兴起来:“那咱们往后就少出门,在家里头等着收银子吧,省得出门又被找茬。”
轰!惊雷炸响,雨点疾落,几人连忙上了马车,但沈时月的裙摆还是无可避免的被打湿,她不由庆幸:“还好穿的便宜衣服,否则可得心疼一阵子。”
马车徐行,蓦然一震。“发生什么事了?”
翠竹撩开帘子大声问道。“是马车陷进泥坑里了!”
车夫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喊道。翠竹催道:“那快去把马车抬起来呀!”
可车夫使出吃奶的劲,也无法抬动马车,翠竹与若生只得下车帮忙,撑着油纸伞在雨里瑟瑟发抖,沈时月扶着车窗想去看,被外头打落的雨点惊回,外头响起卖力的吆喝声,马车却纹丝不动,只是微微颤抖。这时,蓦然响起翠竹的惊呼:“赵义,你——”原本不动的马车就这么被抬了起来,沈时月心跳漏了一拍,掀帘去看,却见那黑衣少年身上溅满了泥浆,不复平常的冷淡矜漠,将马车移出泥坑。他撑起一把伞,到了马车旁边,脸上没什么表情:“小姐,莫要淋雨。”
沈时月的指尖触碰到他握伞的手,嗓音出口时已经放轻:“哎,你自己留着吧,别冻着了。”
萧夺唤将伞直接塞进她的手里,毫不在意地转身离去。“小姐,看什么呢?外头雨大,还是赶紧回去吧。”
翠竹与若生急匆匆地登上马车。沈时月魂不守舍地把伞收回,车帘放下,遮挡了外头一地的涟漪。她定了定神:“回去煮姜汤的时候,给赵义也留一碗。”
“人家哪稀罕呀?”
翠竹还在赌气,“为了外人,都顾不上自己的主子了,今日若不是因为他这个蓝颜祸水,小姐你才不会受伤呢!”
若生赞同:“我看赵义得好好教训教训,小姐,你平时就是太宠着他了。”
沈时月没来得及回话,车夫又隔着暴雨喊道:“又有一辆马车陷进去了,正喊咱们去帮忙呢!”
“是谁家的车?”
沈时月把伞伸到车窗外头打开,撩帘去看,不由一怔。居然这么巧。此处的泥坑很多,不远处,苏家的马车也陷进去了!苏玉颜也撩开帘子,气冲冲地说道:“喂,前面的,让你们家的那个黑衣服下人帮忙抬马车!”
待与沈时月目光撞上,她有些恼火:“怎么是你?”
沈时月弯弯唇:“好巧。”
“你个扫把星,碰到你就没什么好事!”
苏玉颜原本就有些郁闷,看见她之后更加恼火,“喂,快把你家那个护卫叫来,帮我抬车。”
沈时月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喏,人家已经走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
苏玉颜见自己家的下人怎么也抬不动马车,大感失了面子,“我告诉你,如今你在京城之中的风评已经差到了谷底,就如同过街老鼠一般,如果再得罪我的话,肯定没有好果子吃的!”
沈时月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果断收伞:“咱们走!”
马车滚滚而去。苏玉颜气得不行,只听外头的车夫苦笑道:“小姐,能否请您移驾下车?这马车实在是抬不动了。”
苏玉颜咬牙道:“你要我在这路边淋雨?”
车夫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半晌,苏玉颜见马车始终没有动静,只能恨恨下车,却因雨中的车辕湿滑,啪的就栽倒下去。顿时,惊呼声一片。她在地上滚了滚,摔成了泥人,爬起来边哭边骂:“废物,你们都是群废物!”
沈家刚下马车,沈时月便听见刺耳的笑声。沈灵儿趾高气扬的走到她的面前:“沈时月,你被禁足了!是我爹亲自下的命令!”
被淋湿的裙摆沾到鞋面,水意渗进鞋里,沈时月只想赶紧回去换衣服,不冷不热的哦了一声,却被拦住。沈灵儿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相信我吗?”
沈时月无语:“我相信,所以你可以让我进去了吗?”
沈灵儿感到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浑身都不舒坦:“不行,我就不让你进门。”
沈时月满头问号:“你不让我进门,我怎么禁足在家?”
旁边的下人开始偷笑,沈灵儿一想也是,但听到周围传来的笑声,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丢脸,恼羞成怒地说道:“好啊,你还敢顶嘴,看我不打死你!”
言罢,她的手高高抬起。沈时月本可以躲开,却听见车轮的声音,硬生生的挨了这一巴掌。啪!沈灵儿在打中的一瞬间,自己也感到有点不可思议。随即袭来的便是狂喜。太棒了,她居然趁这个小贱人不注意,成功的扇了她一巴掌。沈时月顺势摔在地上,捧着脸呜呜地哭起来:“二妹妹,你怎么能这么打我呢?我只是想回家而已。”
沈灵儿恶毒地道:“今日这只是一巴掌,往后你被禁足的时候,还有得巴掌挨呢,等我打烂你这张脸,看你还怎么去勾引男人。”
言罢,她又抬腿就想踹。随即却听到一声怒吼:“逆女,你在干什么?”
沈灵儿一抬头,顿时被吓傻:“爹,爹爹?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你不是当值吗?”
“城中突发暴雨,安排我来看看情况,我想着这么多天都没回家,所以绕回来,谁知正巧看见你这副模样!”
沈天德气不打一出来,三两步踏上台阶,将沈时月扶起,“月儿,你没事吧?”
沈时月放下手,角度巧妙地露出自己被打红的半张脸,眼中含着莹莹的泪水:“无事,叔父,我知道二妹妹不是故意的。”
沈灵儿看见她这副娇柔做态的模样,霎时明白了一切:“贱人,你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