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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推开,一个侍卫装束的走进,随后走到贺沉阁面前,从腰侧掏出了一本册子,递给了贺沉阁。
“大人,这就是你让查的关于这个人的全部消息。”贺沉阁接过那本册子,看着里面写的寥寥无几的话,又将册子还给了那个侍卫。 “去把当年红楼的案子找出来。”
那人拱手后便离开。 疯书生看着眼前的几人,瑟缩的躲在床角,他本以为自己会在牢里,结果与他预想的差别太大,让他不禁想到杀人灭口。 “别……别杀我……别杀……别杀我……” 那人刚想求饶,结果一旁的几人却是毫无动作,该喝茶的喝茶,甚至还有个坐在桌旁磕着瓜子,丝毫没有要对他动手的意思。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会动手,话说,你不是疯子吗?”
蓝河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畏畏缩缩的男人,那眼神盯得那人有些发毛。 “你是叫刘哲温吧,明明是上京赶考的,如今却在这京城待了三年,三年没回去,家里人不担心吗?”
贺沉阁翻了翻之前差人送来的记录问道,眼睛却是看都没看刘哲温。
刘哲温本想继续装疯,可听见那句“家里人不担心吗”,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他当初本是想进京赶考,若是能高中,那家中的老母也不用再下地了,若是不能高中,拿着剩下的银子回家去,当个教书先生也是好的,谁知天意弄人。 “我就不该去那地方,我无颜面对家中老母。”说着说着,刘哲温忽的掩面而泣,像是受了委屈终得到了发泄。
“能否说说当年发生了什么?”萧时钰皱了皱眉询问到。
那夜,可能刘哲温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对一群黄毛小子敞开心扉,但他也深知平民百姓是斗不过达官显贵的,若是他今日不说,以后可能也没有机会了,就如他当时刚入京的满腔抱负一般,随风散去。 待听完刘哲温的交代,一旁的几人也都沉默了。 夜色朦胧,冬日的冷风本是寒冷刺骨,可却把京城少年的思绪带到了山野乡间,那是他们可能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世界。 刘哲温的话语间字字不带悔,可句句都是悔,不知是悔那当时踏错的一步,还是悔为未能归家。 “所以,当夜那个人想要杀你,你为了不被杀就装傻,不过就算你装傻,人家要杀你还是会杀你啊。”崔小白虽是同情刘哲温的遭遇,可却是不懂为何他能活下来。
“可能,那个人和他不认识,只是刚好那天晚上是他,所以才想杀他灭口。”贺沉阁走出了门外,招手叫来了两个侍卫。 “先把他关起来,日后再审。”
刘哲温被带走了,他深知自己迟早有这一天,竟是一丝反抗的意思也没有。 转头,贺沉阁便让几人先行离开,因为此案本就是与他们无关。 待红楼的客人都调查完离去,不少人在其间发现了自家的夫人或是夫君,明明平日都是一副恪守礼节的,今日见却是如此的不堪,一时竟是连认都不敢认。 只有几个女子上去教训起了自家的夫君,直到被人驱赶,才撂下话来。 “今夜又你受的。”
红楼一事,一时让京城众人收敛了不少,红柳巷的客人也少了不少,那生意也是蓄发的惨淡。 贺沉阁特意去了一趟红楼,上上下下都询问了一番,却是当年一丝问题都没问出。 崔小白本是被勒令不允出门,可终是耐不住性子,带着蓝河便偷偷摸摸的出了门。 他本可以自己一个人出去,叫上蓝河也是觉得能找个到时候垫背的,蓝河也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也就随他去了。 木婉刚进房间的时候便觉着气味不对,结果把房间翻找一番竟是无果,结果刚想浴池好好洗漱一番,却发现池岸边冒出了个头。 木婉拿着妆盒里的簪子正走上前,那池子里的人突然窜起,木婉吓得一下跌在地上,还发出沉闷的声音,一听便是摔的不轻。 吓得崔小白连忙上前去扶,他本来也只是想吓吓木婉,谁知道木婉这般不禁吓。 见来人是崔小白,木婉狠狠瞪了一眼便揉着自己的腰,让崔小白扶着自己去了一旁的椅子上坐着。 “你来做什么?”
木婉没好气的说道。
“婉儿姐姐,为什么红楼没开了?”“哼,说来也真是的,当初发生命案查了三天,如今来个疯子,这都快半月都还没查出来,还不让做生意。”
说起这事木婉就气得不行。
想当初死了人,那是一点不关心,三天结案,让不少红楼的姐妹寒了心,木婉去讨回公道,而那人却说什么青楼女子本就是贱命一条,死了便死了。 “死了人?”崔小白是两年前才初次来红楼,还是被他二姐带着,当时命案的事他也是一点风声没听到,想当初他可是连东街头王大娘家里狗生了几个崽都知道,这事却是一点没听说。
“对啊,之前有个叫红袖的,刚来了一年,平日和姐妹们关系也挺好的,本以为她是勾栏女子,结果人家守身如玉,结果就那么死了。”木婉答着,言语间还透露着可惜。
当年,红袖还不叫红袖,她是随着自己的郎君来的京城。 陈翠翠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长相俊秀的姑娘,芳龄二八时那门槛都快被媒人踏破了,就连那李员外的儿子都想娶她,那聘礼更是愈发的贵重。 陈翠翠家自小是被奶奶养大的,而那奶奶也已年迈,平日都是陈翠翠做了豆腐和绣品,担去那街头叫卖,不少人觉得她这般实在辛苦,都劝她嫁个好人家算了,可那陈翠翠却是觉得需两人都看对眼了才行,那媒人便是拒了又拒。 众人皆说那街头有个豆腐西施,做的豆腐也是别是一番滋味,街头的恶霸是每日都是骚扰那个豆腐西施,但都无一人阻止,大家都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都冷眼旁观。 这时一个刘姓的书生路过,看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被人欺负,上前挡在了恶霸和那姑娘中间。 这本是多么平常的一件事,可那从未历经世事的姑娘心动了,或许这放在话本子里便会被人觉着老套。 可往往人们所经历的,会比那话本子精彩的多。 那刘姓书生算不上好看,生的也不算高挑,可那单纯的姑娘就是心动了。 那日,书生被恶霸教训了,豆腐摊子也被砸了,可那姑娘竟是带着那书生回了家,还帮他买了药。 街坊四邻听说了这事儿,无一不去那姑娘家说那姑娘是个傻的,可那姑娘自是不相信,而那姑娘便是当时被迷的失了心神的陈翠翠。 冬去秋来,陈翠翠同那刘姓书生来往更加密切了,还不时去那书生家中。 几次下了,陈翠翠也知道了那书生名叫刘远安,以前本也是个官家子弟,谁知某日上面派人来微服寻访,他爹被推出来做了替罪羊,那家也散了,他娘伤心过度,落下了病根,如今卧病在床,家中只有刘远安一人靠着平日帮别人写写信来火中取栗。 陈翠翠一时不禁对那刘远安心生怜悯,每日还抽些时日去帮刘远安照顾他那卧病在床的娘。 那刘远安也是看在眼里,这些时日也对陈翠翠心生情愫。 可不知何时,那陈翠翠的奶奶留下了李家送来的聘礼,待家周的大娘都来恭喜陈翠翠嫁了个好人家时她才知道。 大婚前半月,李家派人来量了陈翠翠的尺寸,说是要备嫁衣了,陈翠翠心里大惊,一时竟是拿不定主意。 陈家奶奶自也是知道自己孙女喜欢的是那刘书生,但她毕竟活了那么多年,心知那刘书生给不了自己孙女安稳的生活,便不允陈翠翠出嫁前出门。 待陈翠翠终于在某夜能够偷跑出去了,她去了刘远安家,可还未到那院子,陈翠翠便看见了满院的白布,不禁心中一慌,急忙跑到院里,待看见那黝黑的棺木和跪在棺木前一声不吭的刘远安时,一切像是印证了她的猜想。 “刘大哥,我要嫁人了。”陈翠翠轻声说到。
夜色很深,周围都是静的,刘远安却是没有出声。 陈翠翠知道她的刘大哥听到了,但刘远安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都没有看她,不禁身子有些冷。 陈翠翠有些不敢相信的后退,最终没忍住跑了出去。 那夜过后,陈翠翠再也没有闹着要出去找刘远安过,陈家奶奶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因为她不知自己还能陪着这个丫头到什么时候,若是哪日她不在了,夫家就是翠翠最后的靠山。 结亲那日,一早翠翠便被李家派来的人叫起来梳妆,那花轿出府准备去迎亲的,陈翠翠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不禁有些想哭。 屋里的人都出去了,只留了陈翠翠一人,正当陈翠翠认命时,那窗外却传来了声音。 “翠翠,我要走了,若是你想,我便带你一起离开!”陈翠翠一打开房门,边看见刘远安牵着马被人拦在院外,那一刻,陈翠翠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竟是穿着婚服朝刘远安奔去。 “远安,我跟你走,带我走吧。”
言语间还透露着哭腔。
陈翠翠推开了人群,牵住了刘远安的手,刘远安一把揽住陈翠翠腰,把她带上了马,策马狂奔。 “翠翠!翠翠!翠……”身后不知怎么的,突然一片混乱。 陈翠翠一时心头一慌,像是什么要离开了一般。可突然出现的慌乱并未让两人离开的脚步停止。 那日后,刘远安和陈翠翠开始在另一个地方像夫妻一样生活,平时刘远安上街写写字画书信,陈翠翠就在一旁卖豆腐。 陈翠翠深知刘远安不会甘心一辈子这般平淡度过,所以当刘远安说他要上京赶考时,陈翠翠想也没有想便同意了,并且提出要一同前去,而刘远安也没有拒绝,当时两人好的像新婚小夫妻一般。 入京后,刘远安住进了考生特定的院子,而陈翠翠则是借宿在了一个好心的婆婆家,每日都拿着绣品去街上卖,她觉得此时她攒了钱,不管刘远安是否能高中,自己和他也不至于落魄。 谁知放榜那日,刘远安知自己没有考上后整个人都变了。 刘远安整日酗酒,陈翠翠往日攒的钱连租个院子都不够,而那时的陈翠翠也是觉得刘远安只是一时失意,于是她去了能赚更多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