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已经是70多岁,这要是摔一下可了不得。那对年轻男女却是笑的前仰后合,明明站得比较近,男子只要伸手,就可以扶住老人。可他不但不扶,反而故意后退一步,好让老太摔的更惨一点。彼时张小虎已经走出门,听到笑声回头一看,心惊肉跳,回撤一步冲过去,一把托起老太太。“当心点老人家。”
他道。老太太也是被吓得够呛,拍着胸脯直喘粗气:“阿哟,吓死我了,谢谢你啊小伙子。”
“没事的,应该的。”
张小虎笑笑,准备离开。“你给我站住!”
那光头青年突然冲他恶狠狠地吼起来。老太太见势不妙,赶紧对光头陪笑脸:“小豹啊,他就是个普通的客人,拿快递的,快让人家走吧。”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给我闪边去!”
啪!光头居然狠狠甩了老太太一耳光,随手又把一只货架推翻,货架上的快递盒稀里哗啦全掉地上。谁都没来得及反应,甚至包括张小虎。张小虎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对一个老太太下手。眼前的老太太,让他情不自禁想起过世的奶奶。愤怒油然而生,他狠狠一脚踹向那青年。那家伙嗷一声惨叫,直接从店铺飞到街心,差点被一台汽车撞上。汽车主人摇下车窗,破口大骂:“靠,混蛋,想死去别处死!”
骂完扬长而去。旁边的烟熏妆吓得大叫,惊恐地看着张小虎。这种一脚把人踹飞数米的场景,她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此时的张小虎,俨然是一头小老虎,烟熏妆是一刻也不敢在店里待的,尖叫着跑了出去,连对象都顾不上。那个光头被踹懵了,有人不明情况上前询问:“小伙子没事吧?要不要帮你打120?”
“打、打你吗!”
他破口大骂,挣扎着爬起来,屁股好像火烧一样疼。光头远远瞪了一眼张小虎,指了指他,咬牙切齿一番,也是落荒而逃。张小虎啐口唾沫,骂了句:“无耻之徒!”
又转向老太太,“老奶奶,您没事吧?”
此刻老人的脸也是红彤彤,清晰的五指印,鼻子、嘴角都有血,让人看了难受。“我没事,娃,你得罪人了啊!”
老太太拉着张小虎的手,“赶紧走吧,走啊!”
“没关系,身正不怕影子歪,让他们尽管放马过来,怕他我就不是纯爷们!”
张小虎虎声虎气地一拍胸脯。“唉!他们是这附近的流氓,看上我家的店,觉得我们家生意好,想要逼我们关门走人。这不,我儿子、孙子都被打的住院,就剩我一个老太婆在这里坚持。”
老人慢慢走向椅子,疲倦不堪地坐下。年纪大了经不住折腾,刚才又被吓得够呛,现在老人哪哪都难受。张小虎上前道:“老太太,你脸上有瘀伤,我刚好懂点医术,帮你按摩推拿一下,不然回头来了客人,可不好看咧。”
“那感情好啊,谢谢你小伙子。”
老太太点头。张小虎走到她背后站着,大拇指摁住她后枕骨,其余几根手指分布在其脸部穴位,轻轻用力,开始推拿。老太太舒爽地叹口气:“唉,好舒服啊,小伙子你这么年轻,就懂这些事情,厉害了。”
“还行吧。”
张小虎笑着说,“哦对了,我给您留个电话号码,要是这帮人再来找你麻烦,你就打电话给我,我叫张小虎。”
“那多不好咧……”虽然老太太嘴上这么说,可来了个能给自己撑腰壮胆的,她还是很高兴。帮老太太按摩完,又将店内收拾干净,张小虎才带着电脑离开。他来到电信局,咨询办理宽带业务的事。人家一听说是山河道村,都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那个地方太远,不好安装光纤的,你要么单独拉一根,不过得从你们镇上开始走线。”
“请问该怎么办手续?”
张小虎问。“我给你个电话吧。”
那人递给张小虎一张明信片,“你打这个人的号码,他是分管你们镇那一片的工作人员。”
“好的,谢谢!”
张小虎点头。拿了明信片,他准备离开时,看到有流量卡卖,算了一下,非常划算,索性开了一张流量卡,每个月30g全国通用流量,至少目前够用。离开电信局,张小虎心里有点难受。“唉!家乡还是太偏僻,太贫穷落后,我得努力改变现状才是,争取早点让村里能通上光纤。”
又是一番发狠。回去的路上,张小虎突然接到倪红雨的电话。“喂,大老虎,最近有事吗?”
“咋说呢?有啊,天天忙着种田。”
张小虎笑道,“咋啦?你放假啦?”
“哦,算是吧,最近没事,想去你家玩呢。”
倪红雨趴在床上,手里玩着一只橡皮筋。女孩穿着白色的吊带睡裙,乍一看好像天使下凡。和张小虎讲电话时,她脑海里禁不住浮现出那虎头虎脑的憨厚模样,忍不住嘴角泛起笑容。“我家有啥好玩的?农村,山旮旯。”
张小虎憨厚一笑。“切,不欢迎就算了!”
倪红雨佯怒。“额,不是那意思,你想来就来嘛,随时欢迎。”
“好的呀,我明天就去!”
倪红雨语速飞快,似乎就在等他发出邀请。挂了电话,张小虎坐在客运车上。车子摇摇摆摆,行驶在山路上,不知不觉他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又是一片云山雾海。一阵宛若梵音的浑厚声音从天际传来,不断地刺激着他的鼓膜。那些声音在他脑海里幻化成文字,萦绕不断,幻化成一道歌诀——青灵诀。“配合仙体术,青灵诀能让你的修炼更上层楼。”
最后那道声音如是说。“到站了!”
车子不知何时进了站,司机走到张小虎跟前喊了声。张小虎一个趔趄惊醒,左右张望一番:“啊?到啦?”
“嘿,你这小伙子,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司机禁不住笑起来。张小虎脸微微一红,说声谢谢,起身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