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毛得先忍不住鼓掌，称赞道：“厉害！佩服！陆老板，你这么一解说，我才恍然大悟。”

“五十万，确实值了。”

“我要是想到这一点，我肯定也会收。”

“这些知识点都不难，我们这是成了等下黑啊！”

孙志福这人嘴巴刻薄得紧，但人还算诚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服：“陆晨，我道歉，对不起。”

“我承认，你现在的水平确实已经不错，比起以前高了不止一个水准。”

“但是，我依然不服，这就是你恰巧想到了，算不得真本事。”

孙志福心里虽然不服，但对于陆晨，他是真的高看了几眼。陆晨本来对孙志福这人没有什么好感，听他说的话，反倒多了一分好感。原因倒也简单，孙志福确实招人不喜，这是他的性格原因。陆晨也很清楚，自己的性格也有一些偏激，肯定也有很多人不喜欢自己。“我有没有本事，你以后就知道了。”

陆晨虽然还在呛孙志福，却也没有之前那么狠了。毛得先现在是对陆晨的看法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至于刚才的捡漏，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惜。就算他把那个瓷器给收了，也不可能像陆晨一样想到这么多，最终也会便宜卖出去，只会便宜下一个看出来的人。再者，就算他收了，最终上架销售，肯定也是在三十万左右。陆晨完全可以等他上架三十万买走的。所以，对于自己没有这个本事赚的钱，毛得先一点也不可惜。“陆老板、孙掌柜，咱们上去聊，喝点茶。”

毛得先邀请两人。如果不是这事，毛得先真未必会邀请陆晨。三人上了二楼的休息室，毛得先笑着说道：“陆老板，以前外面有许多关于你的传言。”

“现在看来这些传言是完全信不得呀。”

“单单就从今天这事来看，我就能肯定，陆老板的水准，至少已经超过本市90%的人。”

孙志福插嘴说道：“古玩这一行，80%的人只懂皮毛，15%的人入行，后面5%的人才算真正的懂行。”

“就算超过90%的人，也不过是入行罢了。”

“放在专业的人里面，真算不了什么。”

孙志福这话确实有点不好听，但却是客观的事实。毛得先看了看陆晨。陆晨对这些话完全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别人说自己什么水平根本不重要。他就算说自己不入流也没事，他说这些能影响到自己的真实水平么？不能！既然不能，那为什么要为这些话去生气？毛得先见陆晨浑然不在意，心里却暗暗佩服。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完全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尤其是一些年轻人，他们火气重，把自己放得很高，受不得别人的批评。可陆晨却表现出了完全不一样的气度。三人都是古玩行的人，闲聊自然免不得要讨论这些。陆晨偶尔说几句，都是颇有见解。就连孙志福心里都暗暗惊讶陆晨什么时候有这么高的水准了。孙志福刚开始还会出言挤兑，后面虽然表情依然不爽，但心里却已经有点佩服陆晨。毛得先更是满脸笑容，好不吝啬夸赞之词。闲聊一个多小时，孙志福又事要回店里。陆晨再次说起了合作的事：“毛掌柜，我之前说的合作，您看怎么样？”

“我可以给您70%的利润提成。”

毛得先满脸笑容说道：“陆老板还真是舍得啊！给我70%，我似乎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了。”

两个人合作的内容其实很简单，行内人叫“走货”。简单来说，就是毛得先把店里不好卖的东西放到胧月斋寄卖。卖掉以后，利润双方分。这个分配方法大多是五五开，现在陆晨让毛得先拿70%已经是不少。这种合作方式其实很难达成的，这里面牵扯到太多东西。比如资金，全部都是毛得先垫付，陆晨没有资金压力，如果陆晨故意压着古玩不卖，毛得先的资金就一直压着，流动资金就会有很大的压力。又比如，毛得先给陆晨一个高仿，陆晨之前没看出来，后续要怎么办？按照行规，就是陆晨负全责。这样的问题其实很多，不熟悉的人，根本不可能达成这样的合作。毛得先这样说，就等于已经答应合作。陆晨心中大喜，他很清楚这种合作对胧月斋有很大的好处，能大大缓解资金不足的压力：“毛掌柜，我们合作可以慢慢来，毕竟都在秀水做生意，日后时间还长。”

刚开始合作，毛得先也不敢给陆晨太多太贵重的古玩。现在陆晨自己主动提出来，又让毛得先心中颇感意外：“陆老板，我现在觉得，跟你合作，肯定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等会我先拿个两三件出来，放你那边寄售。”

“至于这个合同，我让人拟定一下，咱们今天就签了。”

这些都是正常流程。陆晨点头：“行，就按照毛掌柜说的来。”

毛得先通知人去准备了一下合同，又带着陆晨去仓库取了两三件古玩。虽然只有两三件，但任何一件都是价值百万以上，总价值五百万，算是古玩中的抢手货。两人又闲聊一番，陆晨也道了几次谢，毕竟人家是真的帮了自己。拿着合同和古玩回到店，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古玩店关门通常比较早。古玩这个行当，每个地方都有自己时间规律。正常是早上九点开始营业，晚上六点前关门。只有部分“鬼市”是凌晨开始活动。韩焉生了一下午气，见陆晨出去后一直没回来，心里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陆晨可能又玩去了，根本没把生意放心上。这一开始想，就停不下来。看到陆晨回来，韩焉就先发制人：“你去什么地方了？才好了没两天，又是这样，你知不知道就是你这样，别人才在你背后嚼舌根的？”

韩焉越说越气愤，直接就挡住了陆晨进门的路，大有你不说清楚，就别想进去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