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晚浅姐吗?”
薄丞远走后贺晚浅陪着章华在一旁闲聊了几句,彼时身后传来令人生厌的声音,没想到来贺的人群里还有傅家和宋家。 傅斯壑身旁的宋阑珊尤其耀眼,一席酒红色礼裙,海藻般的秀发散落在白皙的方肩上,巴掌大的鹅蛋脸美的不可方物,不少人的目光是跟随着而来。 宋阑乔挽着姐妹团走到贺晚浅身边打了句招呼,姐妹团里的何镜看见贺晚浅也是鄙弃道,“想不到你这种人也有资格来这里。”
“晚浅姐,你有邀请函吗?不会是偷溜进来的吧?”
“宋阑乔,我都和傅斯壑分手了,你还天天盯着我,怎么?担心我抢你姐男朋友?”
贺晚浅以前对宋阑乔有几分好脸色也只不过是因为是傅斯壑女朋友,现在她都是薄丞远的夫人了,怕什么宋家.... “贺晚浅,你哪来的自信说这种话。”
宋阑乔大声呵斥道,“要不是因为你这张像我姐的脸,斯壑哥也不会把你留在身边当个替代品,我们这里也没人认识你。”
“实不相瞒,我当初也是因为傅斯壑那张脸像极了我家薄教授才答应交往的。”
贺晚浅找了个借口反驳宋阑乔,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听到这句话的傅斯壑脸阴沉到了极致。 “贺晚浅。”
身后低沉有磁性的嗓音似乎在克制着某种情绪,贺晚浅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傅斯壑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天呐,她真的就是想气气宋阑乔的......没想过这句话会恰如其分地进了傅斯壑耳朵里。 傅斯壑从来没有想过原来那三年贺晚浅也一直把他当成替代品,一向高高在上的傅斯壑第一次感觉到了被玩弄。 傅斯壑松开挽着她的宋阑乔,一把拽过贺晚浅去了宴厅外,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周遭的气压压的极低,贺晚浅好似触了傅斯壑的逆鳞,傅斯壑步步紧逼,将贺晚浅抵在走廊墙壁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贺晚浅。 “我只是薄丞远的替身?”
傅斯壑质问贺晚浅的声音加重了几分气息,贺晚浅很少见他这般不沉稳。 “傅总,我说我只是逗宋阑乔那孩子玩的,你信吗?”
贺晚浅抬起头一脸真诚地问道,却不曾想看见傅斯壑眼白处好似布上一层红色血丝,那是一个人情绪差到极致的表现。 没想到一向稳如老狗的傅斯壑今天也乱了阵脚。 “你觉得我信吗?”
傅斯壑一手撑在贺晚浅耳侧追问道。 傅斯壑的脸紧贴着贺晚浅,他像一只审讯猎物的猎人,贺晚浅是他一枪就可以带走的猎物。 “傅总,你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贺晚浅低声道,语气里有一丝委屈,凭什么傅斯壑可以把她当替代品,她不可以把傅斯壑当替代品。 傅斯壑手勾起贺晚浅那张低下去的脸,“在我傅斯壑这里,向来都是只许州官放过,不许百姓点灯。”
“贺晚浅,玩弄我的人你是第一个。”
傅斯壑说这句话时,眼神里多了几分炙热,好似要将贺晚浅生吞活剥了。 .... 薄丞远给李老贺完寿来找贺晚浅,回到原来的位置贺晚浅早就不知所踪,只留下一群宋家人在安慰提花泪雨的宋阑珊。 “丞远,晚浅被一个男人拽走了。”
章华表现的有些慌张地和薄丞远说道。 薄丞远立马朝着章华指的方向赶了过去,在一条空旷的走廊上看见傅斯壑将贺晚浅抵在怀里欺负,薄丞远冲上去将傅斯壑从贺晚浅身上拉开来,给了傅斯壑一拳。 “傅总宴会厅上带走我夫人,是对我夫人旧情难忘?”
薄丞远的脸比傅斯壑的脸还黑沉。 傅斯壑原本就在气头上,还挨了薄丞远一拳,无处发泄的情绪直接炸了锅,还了薄丞远一拳。 两位身穿六位数的高定西装的男人此刻像极了十七八岁在后门约架的学生,厮打在一起。 贺晚浅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帮谁..... “薄教授。”
“傅总。”
最后还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拄着拐杖进来,轻咳了一声,两个人才停了手,好在围观的人不多,但是两位为了一个女人打起来这件事整个宴会厅都传遍了。 薄丞远带走了贺晚浅,去了一个休息室,人一进门薄丞远就把门关上,将贺晚浅抵在门上问道,“刚刚傅斯壑欺负你了吗?”
“没有欺负。”
贺晚浅温声回道。“是我...” 还没等贺晚浅说完这句话,薄丞远就捧起贺晚浅的脸吻了下去,刚刚在走廊上看见傅斯壑贴近贺晚浅的时候,他的醋坛子早就翻了。 不同于以往的温柔,这次更多了几分侵占的意味。 “薄教授,你是生气了吗?”
贺晚浅摸了摸把头埋在他肩窝里的薄丞远头关心道。 “不是生气。”
薄丞远温柔道,“是吃醋了。”
贺晚浅和傅斯壑的那三年,他羡慕傅斯壑羡慕的快要发疯了。 外面的宴会也正式开始了,薄丞远挽着贺晚浅出了休息室,刚刚那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此刻正站在台上的话筒旁,“薄教授,那位是?”
薄丞远温柔地和贺晚浅介绍道,“那位就是李老先生李一墨。”
提起李一墨贺晚浅并不陌生,北郊那个香火旺盛的寺庙的资助者就叫李一墨。 “听闻李老先生的儿子和儿媳都在十年前那场空难里遇难了。”
“对呀,就留下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可惜李老先生白发人送黑发人。”
人群中的议论声贺晚浅听了几嘴,听到那场空难时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微微扬起头看着身旁薄丞远那张脸竟有几分庆幸。 这个世界上可以有无数个替代品,但是薄丞远是唯一的复制品。 “怎么眼睛红了?”
薄丞远的视线永远不会离开贺晚浅超过一分钟,看向贺晚浅时发现她眼睛微红立马紧张了起来。 贺晚浅立马低下头回道,“听到大家议论那场空难,想起了一位朋友。”
“薄丞舟吗?”
这是薄丞远第一次主动和贺晚浅提这个名字,贺晚浅听见那个名字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