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林征送饭过来。结果进门却看到江澜霸占了病床,睡得昏天黑地,而陆竟池却坐在沙发上,单手支着头,在听到开门声时睁开了眼。“陆董……”林征扯了扯嘴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陆竟池偏了偏头,示意他进来。林征反手轻声关门,拎着食盒走了进来,轻轻地将里面饭菜都端出来。他小声说:“医生说您刚做完手术,只能吃点清淡的,这是黄总找人做的,干净卫生,您和夫人都可以放心吃。”
陆竟池也只是看了眼,“放着吧。”
林征点点头,餐盒放好,余光瞥见了桌上的烟。“陆董,您刚做完手术,要好好休息,身子才能恢复得快。”
林征说完,看他有些不耐烦,也就不继续说了,装好食盒退了出去。江澜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一直睡到下午才起床。期间黄胖子来过一次,也看到她睡在床上,惊得下巴都掉了。他带了些水果来,见江澜还在睡,放下便走了。夏颜也来过,她就不止是惊讶了,而是嫉妒和生气。现在和以往的落差太大,她无法接受这种落差,也接受不了。她把鲜花放在桌上就走了,没有当着陆竟池的面发作。夏颜看起来蠢,其实她一点也不蠢,尤其是在陆竟池面前,她能做到察言观色。她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了陆竟池身上,学着如何抓住男人的心。时间久了,她才发现,这个男人好像没有心,没有心的男人,怎么抓得住?住不住心,就只有抓住人了。——江澜揉着眼睛,看着病房突然有些迷茫,她盯着天花板,想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转头看见陆竟池站在窗边。夕阳正好照在他的脸上,他的五官在夕阳下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侧脸的轮廓。江澜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睡这一觉起来,她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她来到陆竟池身边,拉了拉他胳膊。陆竟池回过神,转头看了她一眼,“醒了?”
江澜比划道:你怎么不在床上休息呀?陆竟池道:“起来透透气,今晚好像是除夕,想不想出去?”
江澜毫不犹豫的摇头,并且眼神十分坚定:不行,你不可以出去。陆竟池眼皮跳了跳。他沉默半晌,拿起手边的烟准备点。江澜又将他的烟夺了过来,对他不赞同的摇头,医生说了,他不能抽烟喝酒,不然会死掉。陆竟池看着落空的手指,他额头青筋跳了一下,“给我。”
江澜把手背在身后,摇头拒绝了他的要求。陆竟池默了默,他忽然放柔了语气,低声说道:“听话,给我。”
江澜还是不给。陆竟池紧抿着薄唇,直勾勾盯着她,江澜也在看他,两人站在夕阳下对峙着。正好这时候医生进来给陆竟池复查,陆竟池才从她脸上收回了视线。医生询问道:“陆先生,今天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
陆竟池随意往沙发一坐,看得出他现在极其的不高兴。江澜捏了捏手里的烟盒,因为没有给他烟,所以他生气了吗?可是,江澜还是不能给他。比起看着他死掉,江澜宁愿他生气。医生自然也看出来了,干笑了两声,让陆竟池坐床上去,给他检查伤口。陆竟池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