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沉默良久,她才抬起头看向陆竟池。“那你去吧。”
她的话让陆竟池微微一怔,男人的脸上闪过一抹不可思议。江澜说:“你想杀谁,就去杀好了,反正死在你手里的人命还少吗?”
“你最好把他们通通都杀光,裴卿声、司凝、封勤等等,所有人都杀了,这样,你就再也威胁不了我了。”
陆竟池看着她,没说话。江澜不甘示弱的瞪着他。等了会儿还是不说话,江澜忽然笑了笑,随后抬手推开陆竟池,越过他走了出去。这次,陆竟池没有再阻拦她,任由她离开了办公室。结婚证还在地上躺着,在满屋子的灰白色调中,红的刺目,又红的突兀。林征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江澜从里面出来,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打招呼,江澜便无视他走了。林征摸了摸鼻子,又瞄了眼办公室内。陆竟池站在办公桌前,他手撑着桌面,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林征想了想刚要进去,忽然一声巨响吓得他一个激灵。他定睛一看,陆竟池已经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掀飞在地,就连电脑都摔成了两半。一屋的狼藉。林征站在门口进退两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忽地,陆竟池朝他看了过来。林征浑身一震,下意识站直了身体。陆竟池脸色还算平静,如果忽略地上那一地狼藉的话。林征讪讪地走了过去,蹲在地上帮他捡东西,他大气儿都不敢出。“去,通知裴卿声,让他去接管安哥拉的公司。”
林征微微一愣,蓦地抬起头看他,小心翼翼地问,“陆董,咱们那边,有公司吗?”
陆竟池一个眼神甩过去,林征立马说道:“哦我想起来了,南非好像有一家物流站点来着,都是非洲,安排他去那边也行吧?”
陆竟池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那万一他不去怎么办?”
陆竟池冷冷道:“由不得他不去!”
林征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起身弯了弯腰,“好,我这就去。”
他飞快的跑出去,心里其实没什么底。这裴卿声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他真能乖乖听从安排?林征叹了口气,直接来找到裴卿声,裴卿声还在财务部对那些烂账。别的人都在怨声载道,而他却十分的淡定,悠闲地喝着咖啡,一边翻看账本。“裴副总。”
林征走到他面前,“我有事要通知你。”
裴卿声手里的动作一顿,微笑着看了眼林征,“哦,什么事?”
“南非那边的公司出了点问题,陆董让你去接手。”
裴卿声闻言笑了笑,“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
“好吧,我知道了。”
裴卿声淡淡地应下,又继续翻看账本。林征一脑门问号,这是不是答应的太痛快了?这可不像他认识的裴卿声啊?见他还愣着不走,裴卿声看了他一眼,“还有别的事?”
林征回过神,狐疑地将他看了两遍,“没事了,你自己准备下吧,最好明后天就出发。”
说完,林征转身走了出去。他还是觉得不太对,又回头看了裴卿声一眼,那人依然稳如泰山。林征也想不出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干脆不想了,直接回去禀报陆竟池。江澜一路忐忑回到部门,不知道刚才的话会不会起反作用,然后他就真的对裴卿声动手。组里的人都在午休,江澜看了看,温娴坐在靠窗的位置玩手机,没有休息。江澜走过去,在她身边沙发坐了下来。温娴扭头看了她一眼,小声道:“咦,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回家休息休息了呢。”
江澜微微一笑,“你在做什么?”
“哦我在看新闻,这个你看。”
温娴把手机递给她看。江澜看了眼,居然是关于陆言启的新闻,陆氏和警方都发了声明,陆言启开车坠崖身亡。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江澜知道这两人一直都在斗,没想到……她不信陆言启的死是意外,果然,这个人真是杀人如麻,都快杀疯了。江澜又开始担心起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温娴在旁边感叹道:“真是可惜了,这么年轻有为,这才上任多久呀,哎。”
江澜没有说话,她现在心情越发的乱了。温娴又说:“不过这个陆总死了,对咱们陆董的影响可不太好呀。”
江澜微微一愣,“什么?”
温娴又将声音压低了几分,“评论区都在明里暗里的说咱们陆董有问题。这短短的不到一年时间,陆家死了那么多人,就连陆小姐都进了监狱,只有陆董活的好好的。”
“要是换了你,你怎么想?”
江澜还能怎么想,这些事本就是陆竟池做的,别人也说的没错啊。“不过这事儿确实很蹊跷,但是我看陆董,也不像是这种人。”
江澜怪异地看着她,“你怎么看出来的?”
温娴想了想,脑海里浮现出那张帅气冷漠的脸,“就感觉吧,你看他都已经是董事长了,要什么有什么,拥有了一切,他干嘛还要做这些事啊?”
江澜目光闪了闪。是啊,他都已经有了一切,还想要什么呢?不过温娴是陆竟池的死忠粉,她拿起手机,在手机上和那群黑粉对骂,虽然黑粉多,但陆竟池的那些迷妹也不是吃素的。双方吵的不可开交,但是并没什么卵用。既不能让陆竟池多看他们一眼,更不会因为黑粉三言两语就让他判刑。所有的争吵,都不过是在给他增加热度罢了。就很神奇,从来没有在任何娱乐平台露过面,甚至没有发过任何动态的一个人,热度会超过某些超一线大明星。并且他本人估计都不知道,自己火到了什么程度。还真是前所未有的现象。“陆董是真帅啊。”
旁边的温娴又发出花痴的感叹,江澜瞥了眼,她又刷到了某个陆竟池出席活动的视频。视频已经有点糊了,一看就有些年头,这个视频里的陆竟池,穿着还是白色的西装,举手投足都散发着温文尔雅,看不到现在的半分冷漠。这是十年前的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