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陆言启看着地上的女人，烧的满脸通红，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老大。”

一个手下跑进来，刚要说话，瞥见陆言启脸上若隐若现的巴掌印，惊得愣在原地，忘了要说什么。这俩人发生什么？孤男寡女的终究还是没忍住吗？陆言启道，“她发烧了，别让她死了。”

手下回过神来，忙不迭点头，“好好的。”

他们带的随身物品里有不少药品，手下在包里翻找了片刻，找到退烧药给司凝服下。不过摸到她身上的衣服还没干，又犹豫着和陆言启说，“老大，这衣服要不要换了？不然这烧很难退下去。”

陆言启坐在旁边擦枪，也没看两人，“你给她换。”

手下愣了愣，“这不好吧……”他已经认定这两人有一腿，他要是敢染指，老大一不高兴就能灭了他。陆言启动作一顿，抬眼看过去。手下摸了摸鼻子，收回视线跑去背包里找衣服。司凝艰难地睁开眼，看到男人拿着衣服过来，她伸出手抓住衣服，“我自己来。”

手下不缺的地看着她，“能行吗？”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有气无力的开口，“能行，怎么不能行？”

手下看了眼陆言启，后者还是没什么反应，他把衣服丢给了司凝，麻溜的离开了这里。司凝把自己的手伸到陆言启面前，示意他把手铐打开。陆言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司凝又晃了晃手铐。或许是她现在的状态和这里的环境她也跑不了，陆言启摸出兜里的钥匙给她把手铐打开了。活动了一下手腕，司凝抓起衣服，这男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回避的意思。司凝脾气也上来了，她将衣服往地上一丢，扯开外套拉链就开始脱衣服。昨晚那一巴掌有一半的生气成分在，害羞倒没多少。脱掉外套，里头是件T恤，别看她长得高，实际上胸口也没二两肉，当陆言启瞥见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嘲讽的表情。司凝读出了陆言启眼底的轻蔑和嫌弃，火气更大了。“看什么看？你不也没多少料。”

司凝也用嫌气从他身上扫下去，落在某个部位。昨晚那么黑，她又昏昏沉沉的，其实什么也没看到。陆言启却没生气，他淡淡地看着司凝，说：“有没有料，我也对男人没兴趣。”

“说的我好像对你有兴趣一样，等等，你说谁是男人？”

陆言启视线扫过她平坦的胸脯，嘴里发出一个音节，“呵。”

“？？”

“你什么意思？”

陆言启不理她了，起身回到了水池边，继续擦他的枪。司凝气的破口大骂，“我靠你个死娘炮！你也不像男人！”

陆言启身形一顿，忽地回头看向她，眼中杀意一闪而逝。司凝愣了下，想到昨晚在水底窒息的痛苦，她气势又弱了几分，“你你…是你先骂我的，只允许你说我，不允许我说你啊！？”

陆言启盯着她看了好久，似乎在衡量到底是杀了她，还是让她变残疾。司凝被他盯得背脊发麻，她心中一动，抓着自己T恤往上脱。陆言启到底还是收回了视线，没有看她。他这个动作被司凝看在眼里，司凝神色有些微妙，她怀疑陆言启可能真是个同性恋。不然他为什么对女人不感兴趣？而且还强调自己对男人没兴趣，这不是心里有鬼么？把她当男人没兴趣能理解，可其他女人呢？就连他手底下晚上没事的时候都在讨论哪个女人屁股大胸大的。身边也没见过有什么女人，就算是用来解决基本需求的都没有。想到这个，司凝就来兴趣了，对他的印象突然有所改变了，尤其对他是上面还是下面的角色十分的好奇。换好衣服，她不得不再次仔细打量陆言启。他长得确实偏斯文，高高瘦瘦，再配上那副金丝框眼镜，以司凝阅人无数的经验来分析，他是下面的可能性很大。司凝一副了然于胸的眼神，已然将陆言启当成姐妹看待了，司凝一向对女人比较包容，因此昨晚他把她丢下水的行为，也没有那么气愤了。过了会儿，手下送来早餐，还是野菜煮粥。陆言启就忽然发现，司凝不挑食了，并且直勾勾的看着他，嘴角带着迷之微笑。陆言启眉头蹙起，“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别这么凶啊，我看你是因为你长得好看，长得丑的我还不看呢。”

陆言启微微一愣，狐疑地将她打量了一遍，“你最好安分点，别有逃跑的心思，我的耐心有限。”

司凝将碗里的野菜粥一口气喝完，擦了把嘴，将碗放在地上，“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跑，反正我也跑不掉，别再给我戴上手铐了行吗？”

陆言启没理她。司凝挪蹭着身体靠近他，挨着他坐下，“你看我们在这里也没事干，聊聊天吧。”

“聊什么？”

“比如，你喜欢什么样的？”

陆言启斜睨了她一眼。司凝又问，“你为什么老想杀陆竟池？你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其实我也讨厌他，可谁让江澜喜欢呢。”

“我记得你俩好像也没什么过节，为什么非要斗个你死我活呢？”

司凝吧啦吧啦说了一堆，陆言启都没有理会她。说了半天，司凝感觉自己在对牛弹琴，她又问回第一个问题，“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不会是陆竟池那样的吧？这话她没敢问出口。陆言启忽然将手里的枪抵在司凝的脑门上，“安静点。”

司凝愣了愣，她立马闭上嘴，点点头。陆言启这才收回枪，随意扫了她一眼，说道，“肯定不是你这样的。”

司凝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她张了张嘴，刚想说话，瞄到男人警告的眼神，她又把嘴闭上了，笑眯眯地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