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这是那老男人,也就是大伟父亲这么做的。他速度真快啊!看来分别之后立即行动,没有迟疑。Lucy姐又叮嘱我几句后就挂断通话,我立即找到那火爆帖子,里面确实是在解释事情真相,以至于招惹来一大群喷子。不过情况似乎比之前好转那么一点点,在一大片谩骂、质疑还有嘲笑中,有零星替我说话的。或者说是呼吁大家不要盲从,不要污蔑诽谤。因为出现的没什么规律,发言也不得要领,所以这些应该不是公司安排,而是吸引来的路人。我退出帖子,现在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人面疮怎么办?左等右等,云衢都没出现,倒是金岳回来了。他蹦跳着很开心,一见到我就咧嘴笑得露出牙:“主人在啊,有妹子请我喝啤酒呢!”
原来他回来的途中,遇上正在街边摊消费的妹子们,估计一个个已经喝迷糊,竟然招呼小狗形态的金岳过来。有人倒了啤酒给他,金岳当然一眨眼功夫就喝个精光。瞬间引得妹子们叫好起哄,要求金岳再来一个!“于是你就喝得心花怒放了?”
我多少有点情绪。明明有紧要的事不去做,还有功夫看妹子、喝啤酒!金岳察觉出我的情绪,于是没再说这话题,转而问道:“云大人呢?他没跟主人在一块?”
我将医院发生的种种都讲给他听。“哎呀,主人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云大人神神道道闹这么一出都是为了给你造势啊。”
“我是知道他是想帮我,威胁对方去解释……”我话没说完就遭到金岳的批评:“不是这么简单,主人你是不是觉得凡事只要好好沟通,只要沟通到位就可以解决?”
“唔,算是吧,毕竟从小到大的教育就是与人为善。”
我赶紧又补充一句:“当然我知道现实中情况复杂,不会当傻子。”
“光知道是没用的,现实就是人有时候很看中权威,又盲从于强者。不管这个强者是哪方面的,只要展现出足够多的威势,就会令人无条件服从。”
金岳蹲坐在我面前说着,神色语气格外认真:“像前同事家属这样的人,云大人应该是早就感受到本质,慢慢沟通在当时的情况要耗费很久,并且还未必能达到效果。而这一下将事情推到极致,反而会很顺利。”
我听得有点出神,其实金岳说的我理解,这又不是啥难懂的高数题。只不过我没想到云衢原来有这样为我着想。因为我之前说想妥善解决事情,所以他放弃用法力直接行动,选择了迂回的方式。他让我成为这股势的顶点,以此迅速控制住这件事,将我从流言蜚语的痛苦中解脱出来。结果我还说他是捉弄对方,还想过蛇妖到底有没有人的感情。我开始有点坐立难安,强烈地想要现在见到云衢。想跟他好好聊聊。就在我跟金岳琢磨着要不要烧个符呼唤一下时,云衢回来了。他像是一团光雾般在客厅凝聚,然后显露出人形。我主动地端茶过去:“你刚才去哪了呀?”
“不用你管。”
我忍耐,继续保持和蔼的笑:“我想跟你好好聊聊,你现在有空吗?”
“没有。”
“……”一股气直冲我脑门,但我还是忍住了,只是将茶放到他面前。然后坐到沙发上酝酿接下来怎么说。云衢眸光一转,看向我缓缓开口:“今晚处理人面疮,准备好符箓用具。”
他这么一说我就把刚才想的给忘了,直接问道:“大伟他家严重吗?那人面疮哪来的啊?”
“他运气好,还有解救之法。”
云衢端起茶杯轻轻晃了晃,还是不愿意多说。我见状决定先表态:“对不起,之前我有点误会你,觉得你在捉弄大伟他爸。这事也是因为我对曾经的同事之死很内疚,就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帮……”成年之后已经很少有这么郑重其事道歉的时候了,我多少有点不习惯跟尴尬。云衢轻轻晃着手中的茶杯,神色似乎有所缓和,片刻说道:“这人面疮因你而起。”
“啊?啥?啥意思啊?”
我诧异不已,瞬间就将什么谈心啊道歉呀丢之脑后。“你当初不是叫李子哲他们去救你的同事吗?”
“是啊,那会儿我得知大伟他们出事,身边也没别人,而且当时并不知道李子哲他们这样坏,就求他们帮我救人。”
我停顿了下:“难道因此害了他们?”
“那倒也不是。”
云衢慢悠悠说:“只不过如果李子哲他们不出现,你同事应该都死不了。人面疮也不会出现。”
“这意思不就是我害得吗?!”
我心急,本来就难受。金岳在旁边听不下去了,赶紧插嘴道:“云大人意思是,这事本身不怪主人你,是李子哲他们坏透了,不但欺骗主人还害死同事,甚至影响到家人。”
“他是这个意思?”
我很怀疑。“就是这样!原本这大伟他们只是撞了阴邪,会有点精神错乱或者鬼打墙的现象。有经验的师傅稍微化解一下就没问题。哪怕放着不管,虽然人好不了但也不至于死。”
“可他们都死了!”
“没错,今天到那大伟家中一看就知,这李子哲他应该是把前同事当成血包吸收了。”
我有点不明白:“血包?什么意思?”
云衢微冷的声音响起:“你男友吸取人性命,以此增强自身道行法力。”
“是前任,前任,把话说清楚!”
我急了,当初真的是瞎了眼才看上李子哲。虽然我不想自欺欺人否认这一点,可也万分不想再提起。云衢喝茶,不理我了。我揉着眉心发愁,这特喵的沟通起来真费劲!啥时候才是个头啊!金岳这边聊聊那边哄哄,也累得够呛,趴在沙发椅上长吁短叹:“这个家没有我就得散啊!”
我干脆不再想这问题,今晚不是要去处理人面疮吗?我得好好准备,历练历练,涨涨本事!云衢就在客厅闭目打坐,一副稳操胜券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