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着高大的城门,慕圣道一声苦也,这城门高大防守甚严,守兵多不说,且晚上也关了城防大门不能出入。再看那城墙仞高千丈,周遭十几米都没有大树民房,根本没有攀登和隐藏的地方,想要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攀援而上,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慕圣立在阴影里想了半天,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知道是否可行,咬了咬牙,决定还是试上一试。待到快天亮时分,慕圣在僻静地方换下黑衣袍,从包袱里取出儒服穿了,看着城门方向,天亮后陆陆续续得有人进出了。慕圣仔细看去,城门口的守卫对往来人员盘查甚严,尤其对出城之人更是严密盘查一个都不放过,进城之人相对盘查的还算松懈些。慕圣皱了皱眉从阴影里站了出来,跟着进城的人往租住的院子走去。一进院子门,慕圣的脸色就变了,再用钥匙打开房间门,不由勃然变色,气冲冲得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往房东家门口奔去。“哐、哐、哐”慕圣扣响门环,同时喊道:“熊掌柜在吗?”
“来了,来了。杨兄弟请稍等。”
稍顷,房东熊掌柜过来将门开了。房门一开,慕圣劈头问道:“熊掌柜,我那院子里是怎么个情况,为何院门和房门都被撞坏,房间里也被翻得乱七八糟?是我没把钱给你交够吗?”
“杨兄弟,别生气。”
熊掌柜赔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你是不知道,咱们这沙柳城这几天可是出了大事,那柳家大少爷家大年除夕遭了刺客,之后满城搜捕,你那院子可是官府衙门的人来翻过的,我想拦也拦不住啊!”
慕圣听熊掌柜这么一说,脸上的怒色方才缓缓得消了下来,道:“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啊?还会再来吗?”
“这……”熊掌柜一听顿了一下道:“这可不好说,最近可是全城戒严的紧呢,你是进城还好说,出城的话没有官府的路引那可是无法出去了。对了,杨兄弟怎么初四就从老家回来了,不是说过了十五才回来吗?”
“嗨,别提了,本来家里就没有什么亲戚,这回家没几天还被他们追问秋试情况,我要秋试考得好,还在这沙柳城里混个屁啊。”
慕圣懊恼得说。“为了绷个面子,我跟他们撒谎说自己考得还不错,自己没回去只是因为在沙柳城里认识了些达官显贵,平常要跟他们交际,没办法回去。”
“谁知道,我那些亲戚们听我这么一说,要我跟城中的达官显贵勾兑一下帮他们的子侄也谋一个差事,我哪有那个本事啊?没法只好偷偷跑回来了。”
熊掌柜听慕圣这么一说,也干笑了两声道:“这样啊,躲躲也好。”
慕圣施施然得走回了房间,关了房门,心里的大石却还没有落下,不知道这一番与房东的说辞,埋伏的暗哨有没有听见,会不会起疑。不过目前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慕圣待了两天,虽然没有衙门的人上门直接过来盘问,却明里暗里的有不少暗哨盯着。慕圣情知不是事,柳大少爷不知是否当时就被自己用毒针杀死了,或者也如自己一样后面被救了过来,如果被救活的话,自己这幅面容恐怕要被画影图形了,就算没被救活,凭柳家的势力很快也能查出是自己所干,一样会被画影图形,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慕圣想了半天,忽然想到正月十五上元节期间,儒家会有祭拜天地的礼仪,在郊外进行,礼仪过后,私塾多半就开学了,开学前会做一盏花灯,象征前途光明。如果可以混进正月十五儒家祭拜队伍里面的话,还有一线逃脱的机会。慕圣想了想,这要混出城去,办法还只有落到房东的身上。慕圣端了笑脸,又来到房东家门前,扣门问道:“熊掌柜在吗?”
“在,杨兄弟请稍等?”
俄尔,院门打开房东走了出来。“借一步说话如何?”
慕圣笑道。“哦,有什么事吗?”
“正是有事想请熊掌柜帮忙呢!”
慕圣笑得更加灿烂了。熊掌柜侧了侧身子,慕圣随着熊掌柜一起走进了里屋,坐下后说道:“熊掌柜可否帮个忙?”
说着从怀中掏出了给姐姐买的一套首饰中的两件,一支漂亮的金簪子和一只玉镯。“前几天与您谈起,我家亲戚让我跟城中的达官显贵勾兑一下,这不就给了我这个金簪子和一只玉镯,我想了想呢,我也不认识什么达官显贵,只好来求熊掌柜您了,看能不能通过您认识些达官显贵。”
“当然最好是儒家书院里管事的人,这样方便我以后考试,若是能参加上元节的祭祀那就更好不过了。若能行,这个元宝就当做给你的酬金,你看如何?”
慕圣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锭明晃晃的银元宝放在房东跟前。“这……”房东手上拿起金簪和玉镯,眼睛瞥着元宝,思虑良久道:“行,那我试试看吧。”
慕圣谢过房东回了自己的房间,静待房东的回话。又过两天,房东熊掌柜过来扣门,慕圣迎了出去。“事情办得如何?”
慕圣略带期盼的问道。房东点了点头:“还行,儒家书院的大儒何夫子这条线,我算是通过他的老婆给你搭上了,在大儒何先生面前夸了你不少好话,不过你要想参加儒家祭祀活动恐怕还有点难度?”
“怎么说?”
“这……”房东犹豫了一下道:“你的才华,大儒何夫子到现在也没有见过,这祭祀需要满腹经纶之辈才行,你这……”慕圣沉默了会道:“你看这样行吗?我写篇策论,拜托您帮我给何夫子递交一下如何?他看了定会认可我的。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白跑。”
慕圣说着顺手又递给了房东五两银子。熊掌柜接钱后笑道:“好说,好说,那我明天过来取兄弟的策论,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