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站在了自己父亲身边,气恼道:“你……你这是什么话!”
范世忠亦是骂道:“你一定是疯了!”
也有些范家人怒不可歇,当即就命护院上前,把范归宗手中的头颅抢过来。他仅一人,可范家护院有二十余人,难道还对付不了他吗?护院们听令,一拥而上,从四面八方进攻。范归宗站在原地没挪动半寸脚步。他掀起眼眸,手中拿出数张符篆祭出,火光一过,那些前头的护院才刚刚靠近,便砰地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似的,身子就轻飘飘的飞了出去。砰砰砰——数人砸在了地上!再是咔擦几声,那几个护院身上的骨头碎裂,七孔流血,一下子就没了气息!范江连忙喊道:“别再上前了!”
喊完,他就气喘吁吁。范世忠赶紧扶着人。他紧蹙眉头盯着范归宗:“你竟制出如此阴邪的符篆!”
范归宗阴恻恻笑着,目光嗜血,“若没有点厉害的符篆防身,我又怎么敢只身前来?快些吧,你们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说完,他将头颅放在了地上。有个护院往外跑想去报信,却不想刚离开这庭院,红光一掠,那护院身上似是被什么刺穿,骤然间多了好几处血窟窿。人惨叫了一声,跪在了地上,然后慢慢倒下。范家人看见此情景,顿时吓得心中发毛,面色苍白,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范二爷舌头打结:“你……你究竟……究竟做了什么?”
“只不过是范府四周布了个阵。”
范归宗慢慢悠悠地说着,“谁逃,谁死。”
范家人一听,不少人已经吓得浑身哆嗦,有些胆小的后辈,已经拽着父母的衣袖哭喊说自己不想死。声音此起彼伏。范江明白,范归宗不过是想替自己阿爹出一口气,他挣脱开儿子的搀扶,颤步上前。他问道:“是否族人都刺我一刀,你就放过他们?”
“那当然,我是言而有信之人。”
范归宗眼中精光闪烁,暴戾的笑意在脸上绽开,“谁刺你一刀,我就放过谁!”
范世忠兄弟又惊又急,“父亲,不可啊!”
人群中的范云茜更加着急,忙的上前,“谁敢伤祖父,我就跟谁拼命!”
这下子,范家众人心思各异,他们默不说话,却在互相看对方的脸色,想知道对方的抉择。“茜儿,去把匕首捡起来。”
范江一脸坚定,“你先来。”
“祖父!”
范云茜眼眶迅速凝聚着泪珠,摇摇头,“要我伤你,我宁愿死。”
“胡闹,这是我的恩怨。”
范江已经撑了许久,面色早就微微发白,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可为了族人,他必须支撑下去。他喘了口气,又说:“损我一人,能救上百人,我无悔无怨!”
当即,范家不少人都面色悲凄。他们虽是想活命,可要在德高望重的老祖宗身上刺一刀,他们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啊!可范家人做不到,那些小厮护院却不同了。他们不是范家人,如今被一个疯子困在这里,他们就要刺范江一刀,保住自己的性命!有个小厮跑了过去,捡起了匕首。范世忠当即呵斥:“你想干什么!”
“老爷,老祖宗都有此觉悟了,你怎么还要拦着,难道你要这么多人都死在这里吗?”
小厮质问道。范世忠面露难色。范家人或许还下不了手,可这些护院小厮呢,他们都是无辜的。范江声音铿锵:“都让开!”
“父亲……”“祖父……”“老家主……”不少人都在阻拦。范江走了出去,尽管他步履蹒跚,他面上却是义无反顾。范世忠扫视了一圈正堂内外的人,终是叹息一声,没再阻拦,闭上了眼睛不忍去看。那小厮见状,咬咬牙,便是猛地抬步向前,举着匕首要在范江身上刺一刀。刀刃在月色下泛着阴冷的寒光。范江挺直了腰杆,不惧生死。范归宗嘴角咧开,越发兴奋。刀刃距离一寸之时,忽的轰隆一声,接着便是红光炸开,府邸四周的法阵屏障骤然出现了几个洞口!连带着空气,似乎都颤动了几下。众人不解。可范归宗却不会不知道,他脸上闪过惊异与慌张。他布下的法阵,竟被人砸了数个洞口。再砸破几个,他这随意要人命的法阵就会破开了!到底是谁,能有此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