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被江言嘲讽了她那死人一般的笑容，这一次她倒是没有再摆出多少表情，哪怕是说话的时候，江言都没看见这个女人的嘴唇在动。“什么机会？”

当那无面女走到自己身前十步位置的时候，江言坐直了身子，语气冷漠的问道。“你可知妖鬼为何而来？”

无面女也不再继续向前，只是盯着江言，语气幽幽的说起了另一件事。“人有七情六欲，妖鬼便是因为人的欲望诞生，又将那欲望不得满足之人反噬。”

江言回道，这是他这段时间在江州府城里面，从魏玄那里得到的回答。江言觉得颇为有道理。毕竟哪怕是那大儒修文先生，不也是渴求于圣人大道，不曾停止对圣人二字的追求么？“你所说的，只是妖鬼的本质。”

然而无面女却是摇了摇头，看着江言脸上露出的质疑之色，语气平静的说道：“我所问的，是这世间妖鬼的来源，你，可知它们来自于何处？”

“你到底什么意思？”

江言其实已经理解了眼前这无面女的意思，但他就是看不惯对方那一副装神弄鬼的样子，气得直接从青石上站起身来喝道：“我大老远的从江州府城赶过来，可不是为了听你在这里神神叨叨的，你若是再不把话说明白，要么我把你打死，要么我下山回城！”

这番话，带着三分霸气，更有七分嚣张。江言倒是要看看，这无面女还能不能沉得住气，对方又会不会对自己出手？不过，无面女心底生不生气，江言看不出来，对方却没有对他出手，只是开口说道：“跟我来。”

语罢，无面女便转过身子，朝着元阳山上纵掠而去，其速度之快，在这林间竟是也能做到一跃六七十米。那缥缈的黑袍身躯绕开一棵棵树干，眨眼出现在六七十米开外，就好似是鬼魅一般令江言都是感到了几分忌惮。不过，他已经来到了这里，若是不弄个明白，他心里不会甘心不说，这一趟也是白跑了。“哼！来就来，小爷我还怕你不成？”

因此，江言没有多少犹豫，直接就朝着那无面女追了上去。“嘭！嘭！嘭！”

沿途之上都是生长旺盛的树干，江言也没有那个身法去避开，更不想放缓速度让那无面女小瞧了自己，直接催动修为，将挡在自己身前的树干都给拦腰撞断。“咔嚓！咔嚓！咔嚓！”

如此一来，江言所过之处，当真是犹如蛮兽过境一般，一棵棵树干都是倒塌下来，惊起了林间的飞禽走兽四散逃窜出去。两个人一个在前，身影如轻烟，鬼魅无踪迹。一个在后，如蛮兽过境，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来到这里了一般。中途无面女曾经转头看了江言一眼，虽然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江言却分明从这女人眼底看出了一丝恼怒的情绪。于是江言就更加没有保留了，撞树撞得起劲，连带着路上的石头也给一脚踢得爆碎。不过，两人的速度终究是太快，不到半刻钟时间，前方的无面女便停了下来，而他们已经来到了元阳山顶端区域。令江言感到有些奇怪的是，他都制造出这么大的动静了，那在他上山之前还能偶尔遇到的武夫队伍，此刻却是不见了踪影，一个个就好像是刻意避开了与他们碰面一般。“你不必看了，他们拿到了东西，是不会再横生事端的。”

无面女仿若是看穿了江言的心思一般，语气冷漠的说了一句，便转身走进了一个山洞里面。江言没有犹豫，一个纵掠，便跟着冲进了那个山洞之中。来都来了，若是这无面女真要对自己出手，也不至于如此麻烦。而在江言踏进山洞里面以后，便发现无面女已经走到了前方十几米开外，正朝着一条向下的通道走去。江言也没有发怵，就跟在那无面女的身后，一路弯弯绕绕的往下走了足足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你看那里。”

终于，无面女的脚步停了下来，指着下方的一个类似于火山的深坑对江言说道。“那些是什么？”

江言循声看去，便见得下方的凹坑中散发出青色的光芒，有一块块青色的鸽子蛋大小石头，上面更是有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爬来爬去，十几丈大小的深坑，怕是有几千万只那种黑色的小虫子，一眼看去就令他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而山洞中的青色光芒，便是那些黑色虫子在爬过之后，偶尔出现的缝隙处露出来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