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倒是纪秀，见江言不时看向走在前方的荀言，便凑到他旁边低声说了起来。“从启蒙考试开始，荀言先生便是第一名，之后的府试童生又获得了第一，院试秀才同样位列第一。”

“而在乡试一众举人中，荀言先生也得到了第一名解元，在会试的一众贡士中获得了第一名会元，最后又在殿试的一群进士中拔得第一名状元……三元及第，连中头名，因而得了一个小儒圣的封号！”

说完，纪秀便看向荀言，眼里少见的浮现出了一抹仰慕的光芒。当然，她也仅仅是对这样一个传奇人物发自内心的感到敬佩罢了，这种仰慕是很简单的。比起身旁这个光头男人，纪秀知道，自己更喜欢哪一类男人。“嘶……六甲头名！”

而听见了纪秀的介绍，江言心底也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看向那位青衫儒雅男子的目光变得愈发敬佩了几分。前世江言的成绩虽然也不错，但是考到班级第一就不错了，年级第一……江言是没有那个壮举的，毕竟一个年纪人数可不少。可是这古代的考学，从乡试开始，便是将全国的学子放在一起考试，而且大家的试卷都是一样的，不存在江言所处的后世那样，高考试卷，还分不同地区，难度也各不相同。所以能够在这样的考试中拔得头筹的人，那就是真正的全国第一，没有任何可以质疑的地方！而这位荀言先生，不止是在乡试里得到了第一名，在会试和殿试里也得到了全国第一，这样的人已经不能用简单的‘聪明’二字来形容了，怪不得可以被封一个小儒圣的称号！“如果可以的话，书文倒是不愿意获得这个什么小儒圣的封号，因为这只是大羽朝皇族的一个阴险计谋罢了。”

荀言显然是听见了纪秀的话语，放缓了马速，回头对二人说道：“儒道的修炼，与武夫和魔门不同，我们儒生所掌握的圣人之力，是有一个总量的，因为一个时代只能有一位圣人。”

闻言，江言不由得目光一凝，下意识的说道：“所以，大羽朝皇族封先生为小儒圣，其实是为了削弱国师掌握的圣人之力？”

“江少保果然聪慧！”

纪秀还在思索这位荀言先生刚刚所说的子文是不是他的字呢，就听见荀言对江言称赞了一句，而后又语气幽幽的说道：“大羽朝皇族投靠仙门千年之久，他们自然也从仙门中得知，一个时代只能有一位圣人的隐秘，所以他们当初将我封为小儒圣，宣告帝都，不过是为了压制我师尊的力量。”

“否则，破局之计早在十年前，就会开启了。”

话到最后，荀言的语气中带着一抹叹息。也不知道是在叹息这十年中死去的百万生灵，还是在叹息他们师徒二人的遭遇。一直在调息着自己状态的车夫却是在此时睁开眼来，语气无所谓的说道：“你这小子就是想得多，既然圣人之力已经注定只有那么多了，你想再多又有什么意义？”

“而且，那家伙不是从武祖和魔主哪里找到了破解之法了吗？”

“我看啊，大羽朝皇族那群家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虽说将大计推延了十年的时间，但是现在有了这个小子，我看那家伙的破局之计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有了三成胜算的机会！”

江言和纪秀都是有些吃惊的看向了车夫。“三成机会……”纪秀忍不住喃喃低语，她没想到国师大人筹谋了数十年的破局之计，胜算竟然只有这么一点儿。“三成胜算已经不小了！”

车夫回头瞪了纪秀一眼，又看向江言，面色严肃的说道：“若是没有大羽朝皇族均分圣人之力的做法，在十年之前就启动这个计划的话，胜算还不足一成！”

不知道为何，江言从车夫的眼神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无言的期待和隐忧。江言忽然就觉得自己的肩膀变得沉重了起来。原来，他对于书院的计划，竟然这么重要。三成胜算虽然小，但是比起一成不足的胜算来说，的确已经非常不错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么？国师是否知道，他只是一个来自于异世界的灵魂呢？若是国师不知晓这一点，那他要不要开诚布公，告诉对方自己只是一个来自于现代的孤魂野鬼？这一瞬间，江言心底的念头忽然变得纷乱了起来，让他一时间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