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而我只是六甲第二，永远都比不上你吗？”

“我不服！”

“所以我要证明自己！我要向世人宣告，我闫不悔才是国师之后儒道的继承者！”

在闫不悔的怒吼声中，那百丈虚影释放出来的浩然之气，也是将荀言给团团包围了进去。那是一股无形但却有相的力量，金色的文字覆盖了天穹，远远看去好似是一片文字的汪洋。这些文字散发出磅礴的浩然之气，原本应当是教化世人所用，但此时却充斥着莫大的杀机，要将荀言飞灰湮灭，让荀言死于圣人之道。“所以，当初我叫闫兄随我离开大羽朝堂，闫兄便是因此拒绝了我么？”

荀言并没有急着反击的样子，他透过重重金色文字静静地看向闫不悔，似乎只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毕竟，两人是从小长到大的朋友。同窗，同桌，同期……毫不夸张的说，闫不悔在荀言心里的地位，其实比之秦缺和楚问天都还要重要几分。毕竟他只与那两人相处十年。但是眼前这人，却是陪伴了他近二十年，几乎囊括了荀言从童年到成年的所有记忆！六次考试，虽然荀言每一次都得到了第一名，但他何尝没有想要让自己这位最重要的朋友也反超自己的想法？然而……大羽朝皇族的阴谋，或许在荀言第一次崭露头角的时候，就已经选中他了。所以哪怕荀言在此后的考试之中曾经防水，可是最后夺得榜首的人，依旧是他！只能是他。难道闫不悔对这一切当真不知晓么？不！或许在此之前，闫不悔并不知道。但是在荀言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大羽朝堂之际，以荀言的聪明才智，就应该想明白这一切才对。他只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罢了。正如闫不悔刚才所言，为什么大羽皇族选中的人是荀言，而不是他闫不悔？“是的。”

所以，此时面对着荀言的质问，闫不悔给出了自己内心里的答案。“我这十年来所为的一切，就是这一天！”

“荀言，来吧，让我见识一下你真正的实力，让我们分出个高下，让我们用各自的性命来当做审题者！”

一字一句之间，闫不悔迈步走向了荀言，脸上愤怒的表情渐渐趋于平静。“胜者，继承儒道之名！”

“败者，从此飞灰湮灭！”

“这是我们十年前没有得到的公平比试！”

听见这番话，荀言的眼里露出了浓浓的失落之色，他的脸上也是多出了几分沉郁。“闫兄，你可知晓，儒道的第四境是什么？”

荀言忽然开口问道，此刻闫不悔身后的百丈虚影，已经开始催动浩然之气向他发起了最后的进攻。“我当然知道！”

闫不悔咧嘴大笑起来，双手一挥之间，身前便出现了一卷卷圣人典籍。“儒道第四境，便是打破规则的束缚，不再受到法则的禁锢，以己身立儒道，以儒道撼天道，超凡脱俗，是为无法无天！”

无法境！这是闫不悔得出的答案。在自幼便通读圣人典籍的闫不悔看来，儒道便是这世间最顶尖的大道，而第四境则是儒道超脱于这方天地的最后一步。一旦迈入第四境，便可以身传儒道，不再受到任何限制！换而言之，踏入第四境的他，自己便是儒道至圣，所以此时他凝聚出来的圣人虚影，才会跟他长得一模一样。“闫兄，你果然也被那群家伙误导了！”

然而面对着闫不悔极度自信的回答，荀言却是叹息了一声，随后便忽然间伸手往前一抓。“儒道第四境，却是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做到超凡脱俗，但是依旧无法脱离这方天地的规则，只是在我们儒道看来，这天地的万事万物，都有一定的规则罢了。”

说话之间，荀言身上浩然之气迸发，似乎是变成了一只无形的大手，将闫不悔发起的攻击抓在了他的手中，然后用力一捏。“所以，儒道第四境，并非是无法！”

“而是……无矩！”

就在荀言口中念出‘无矩’二字的瞬间，‘嘭’的一声轻响顿时从其伸出来的手掌中心传出，而后闫不悔的脸上便露出了一抹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不！不可能的！我已经突破了儒道第四境！我可以无法无天！你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抹去了我的规则！”

怒吼声中，闫不悔再次催动身后的百丈虚影，不断将一道道浩然之气朝着荀言打了过去。可惜，那些浩然之气这一次都没有接近荀言，便自动的朝着荀言的两侧分离了出去。远远看去，就仿若是闫不悔的浩然之气将荀言当做了天敌克星一般，都不敢靠近分毫！“圣人常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而荀言则是负手走向了闫不悔，明明他的身上没有什么浩然之气波动，可是一步落下，却直接缩地成寸，出现在了闫不悔的面前。“啊！你滚开！”

闫不悔面色大变，双手不断的挥舞起来，将一个个浩然之气化作的文字打向了荀言。但是那些浩然文字在接近荀言的时候，就自动消散了。如同闫不悔此前的攻击那般消失的无影无踪。“闫兄，你误信仙奴奸言，走错了路，你的儒道第四境，是假的。”

荀言面容悲戚的看着闫不悔，目中带着浓浓的悲伤之色，伸出一根手指缓缓朝着根本就无法和他拉开距离的闫不悔点了过去。“真正的儒道第四境，应当是掌控规矩的力量，而不是无法无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