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上小学吗？”

季树同没看见似的，笑眯眯又问了一句。季远峰哼唧两声，看向初妤，眼带哀求：“初妤，你还要上小学吗？”

初妤有点不敢看他，小学是一定要上的，如果可以，她甚至想直接上初中了。见她视线躲避，闭口不言，季远峰垂下脑袋，整个人都垂头丧气的。“那……那……”那了半天，他也没那出个所以然来。季树同又和初乐行交换了个眼瑟，初乐行轻轻点头，他也叹了口气。“既然这样，不如遂了小鱼儿的意愿，小姑娘上学不开心，也不会好好学的，下午我跟你去学校走一趟吧。”

初乐行点头，这事儿就算定下来了。去学校初妤是肯定要跟着的，从幼儿园升到小学，还是个五岁的小姑娘，不管在哪儿都不可能轻松地就点头让你入学。村里的小学虽然是个村小，该走的流程也还是要走的。校长领着初妤和两个大人去了教师的大办公室里，随手点了两位老师，让他们各出一份试卷，题目不拘于几年级，满分凑个一百就行。一办公室的老师们面面相觑，询问几句得知初妤想跳过幼儿园直接上小学，顿时像参观大熊猫似的，围着初妤一个个温声细语，问这问那的。被点名的两位老师一边出题一边还支着耳朵听初妤奶声奶气地回答，不时露出一脸姨母笑。出题量不算大，因为时间紧的缘故，语文的阅读理解是其中一位老师直接从一份卷子上裁下来贴到卷子上的，勉强在一个小时后凑了语文和数学各一张卷子出来。初妤稍稍松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村子小，这些老师们平时太无聊的缘故，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跳级，愣是围着她问了一个小时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初妤乖乖巧巧地坐在垫高了不少的凳子上，先拿了好写的数学卷子大概扫了一眼。刚才出数学卷子的老师笑得有多和蔼，卷子就出得有多离谱，小学一到六年级的题型全都有，非常均匀，甚至最后一道大题说是中考题都不过分。初妤一边写着前边的选择题，一边思考着，自己这张卷子应该答多少分。满分会不会太妖孽，分低了会不会就失去了跳级的机会。这位老师当真是给她出了个大难题。那位老师还以为她是不会写，还柔声安慰：“题目比较杂，你不会也正常，只要写你会的就可以了。”

初妤心里流泪，她真是谢谢了，她当然知道写会的就好，关键不就是她全会吗？用高中甚至大学的知识点装点过的脑子来回答小学数学的题，她总是下意识地写上更复杂高深的答案，落笔时才会恍然一下，改成小学思路。等半个多小时墨迹着答完了数学卷子，初妤整个人都快累瘫了，不是卷子难，纯粹是自己的脑子不听使唤。她喘了口气，又开始做语文卷子。语文老师的卷子救很中规中矩了，基本框在了小学六年所学的东西里，只不过有些题型属于三四年级以后才会学的，但对一个应该上幼儿园的小孩儿来说，其实都一样。对初妤来说，也都一样。“我答好了，辛苦老师批阅。”

她放下笔，努力表现得可爱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