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叫干溺，是由于液体的刺激导致呼吸道紧张而收缩关闭，为防止肺部进水而出现窒息死亡。第二种叫湿溺，溺水的时候呼吸道顺畅，水就会进入肺部，导致人当场溺毙。而二次溺水是因为肺部有少量积水，在几个小时到几十个小时间，肺部会出现肿胀，形成肺水肿，最终肺部功能减退，缺氧导致窒息死亡。丹丹的尸检结果就符合这个特征。”

林北辰目光疏淡地翻看着报告，“丹丹肺部的液体成分验过了吗？”

黛罡点点头，从文件夹中抽出昨晚鉴证科交给她的化验报告。“初步检验，丹丹肺部的液体中含有大量的蓝藻，还有少量碳酸钙和碳酸钠，另外还有极少量的硫酸铜，根据成分断定，应该是一条淡水河的河水……”黛罡的话还没说完，林北辰就劈手夺过她的报告，把她吓了一跳。周道陵凑过头去，只瞄了一眼，脸色就是一沉。“老大，跟李珈蓝密室祭坛里的水成分是一模一样的，都是滨城小漯河的河水。黛罡怔愣了片刻。城南分局的同事曾跟她提过，尽管李珈蓝密室祭坛里的水血红一片，却根本不是血液，而是水中加了红色染料。她得知后暗暗吁了口气。毕竟在她的印象中，李教授是个很温柔和善的人，绝不会弄一池子血水。那些水足足有二千多升，如果是血水，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那要生生祸害多少条性命。只是没想到，导致丹丹溺亡的水，竟然跟密室祭坛里的水来源相同。林北辰依然低头看着报告，“二次溺水多长时间会导致死亡？”

黛罡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一定，二次溺亡的潜伏期从几个小时到一周都有，短的甚至不到一个小时就发作了，至于丹丹的潜伏期是多长，尸检无法给出结论。”

林北辰若有所思地点头，“许哥，你怎么说？”

“可控性太差。”

许晋宗言简意赅。程青云接口道：“没错，如果我是凶手，绝不会选择这种方式杀人。”

黛罡暗暗点点头。没错，二次溺水发作时间不定这倒还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受害者会不会出现二次溺水的状况，是根本无法判断的。所以，在刑侦案件中，只要出现二次溺水的死者，大多不是意外就是误杀，很少有人用这种方式来杀人。尤其是凶手最后把丹丹的尸体运送到李珈蓝的密室，这足以说明，凶手对丹丹的死亡时间是有规划的，绝不是干等着丹丹自己溺亡。所以，丹丹的二次溺水应该是个意外，很可能是凶手没想到的。“哇，那就真的太邪门了，丹丹自己意外身亡在火车上，尸体凭空消失，又出现在密室祭坛，那也太恐怖了。”

童四喜故意抱着自己的身子，瑟瑟发抖，倒在周道陵的肩膀上。“真人，你快念念往生咒超度超度她吧。”

黛罡看着童四喜一脸戏精的模样，瞠目结舌。周道陵一把推开她，嫌恶地瞪了她一眼。“少做戏，演技辣眼睛。还有，纠正你很多次了，往生咒是佛教的经文，跟我们道教没有半毛钱关系。”

林北辰冷冷地哼了声。“谁说丹丹是死在火车上的，说不定她死的时候，早就不在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