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父亲已经去世八年,游鸿飞自然不会再对他下手。这样看来,李珈蓝口中的人,绝不会是他。林北辰不置可否,“还有别的吗?”
“游鸿飞听她这么说,气的拂袖而去,李珈蓝也不理,又叫一大碗米粉,吃了个精光。对了,老板说,李珈蓝和游鸿飞在吵架时,他曾看到有个穿大红衣服的女人,从窗外走过去。”
童四喜惊诧莫名,“我去,那个女人跟踪李珈蓝,竟然跟踪到这来了。”
黛罡沉吟道:“老板说,没看清那女人的长相,只是那身红才惹眼了,太记住了。”
童四喜看向林北辰,“老大,你说那个女人跟踪李珈蓝,是不是也为了二十年前的案子啊?”
林北辰起身,“既然猜不出来,那我们就帮李珈蓝破掉二十年前的案子,说不准到时所有的事都清楚了。”
他们到达吉安县鹿林镇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这次他们没有通知当地警方,自然没有人接待他们。林北辰把车开到了镇上的康回旅馆。这也是二十年前周士冲开的旅馆,他死后,他堂弟周士新接手了这家旅馆,一直经营到现在。吉安岛不比平潭岛,地理位置偏僻,岛上环境荒芜,中间高山耸立,没有引人入胜的景致,所以即使如今旅游业发达,游客也不多,倒是许多背包客来探险。正值夏季,算是吉安岛上最热闹的时候,康回旅馆住了不少人,三人被安置在二楼靠西的三间房里。旅馆跟二十年前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重新做了装饰,大火的痕迹早就消失殆尽。黛罡走在嘎吱作响的木地板,好像一脚踩进了时光隧道。房间里充斥着怪异的味道,她随手拉开了窗户,海风携着腥甜的味道,冲进了屋里。她住的这间,算是三间房中条件最好的,竟然还是如此。那他俩的房间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稍微整理了下房间,她便下了楼。楼下有个极宽阔的院子,几盏明亮的大灯悬挂在上空,把院子照得亮如白日。院子里坐着三三两两的游客,摇扇纳凉,谈天说地。林北辰和童四喜早就下来了,一见她来了,童四喜就诉苦。“北斗星,你屋子里还好吧,我住的那屋子简直绝了,老鼠都不带怕人的。”
林北辰白了他一眼,“局里的差旅费不多,只够你住这里,想到岛上住三星级酒店要自己掏钱。”
童四喜眼巴巴地瞧着黛罡,委屈得活似一条被主人抛弃的小狗。黛罡噗嗤一笑,“行,等咱们案子结了,我请你在吉安岛上好好玩上几天,咱不住这里,去住岛上的漫水居酒店。”
童四喜立时来了精神,点头如捣蒜,“那敢情好,就这么定了。”
林北辰哼了声,“倒真是有钱。”
童四喜笑嘻嘻的,“老大,北斗星就是咱队里的富婆呀,你瞧瞧她那房子,咱哥几个都买不起,你不也是看人家房子好,才死乞白赖住进去的吗?”
林北辰下死眼瞪着童四喜,吓得他浑身一哆嗦,悄悄移到黛罡身边去了。夜深了。住客们都回了房,周士新锁了院门,正要回一楼,被三人堵住了。童四喜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说出了三人的来意。周士新大吃一惊,“警官,不会是有刘红霞的消息了吧?”
林北辰不置可否,含糊其辞,“我们是想跟你了解下当年的情况。”
周士新倒也精明,顿时懂得了他话里的意思,弯腰抱起四个马扎,走到院角落处,放下。“警官,这里清净,不会有人打扰,就在这说吧。”
三人坐下后,周士新深深叹了口气。“我这个堂哥,别看长的清秀,待人和气,可一旦拧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当初他跟嫂子过的好好的,非要去找小三,谁劝都不听,你看看,如果不是那个小三,他全家能摊上这样的事。”
林北辰单刀直入地问道:“那你觉得这案子是谁做的?会不会刘红霞是冤枉的?”
“她是冤枉的?”
周士新登时忿然作色,“就她那个德行,案发后又不知去向,不是她又会是谁!”
“她那个德行,她是什么德行?”
黛罡问道。周士新重重地哼了声。“她明明知道我堂哥跟嫂子感情好,还非要缠着他,跟我堂哥一人还不算,又跟别的男人有一腿,你说她是什么德行,水性杨花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