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整个城市都笼罩着漫天的喜气，处处张灯结彩，烟花飞舞，街道上行人都喜笑颜开。只是，比起往日的车水马龙，城里到底还是空旷了些许。许多来城里打工的人，都趁着过年回了乡下，跟分开了一年的家人过个团圆节。在外跑路一年的皮三也不例外。他老家在九溪村，滨城北边一个颇为偏远的村子，村子里的年轻人大多都去城里工作安家，把村里的家人都接了过去。即使过年，九溪村也只有不到二十户人家有人在，偌大的村子，显得空空荡荡，完全没有人气。皮三父母早亡，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如今奶奶独自生活在九溪村。只要过年，他都会回村陪奶奶几天。这天，他吃完了早饭，照例背着改装后的BOBO枪往村外走。村子往北走两公里，那里有一片面积不小的林子，长着不少野生动物。只要他回村，必然要打上几只野鸡野兔子尝尝鲜。他方走到树林，就看到林子里转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帅女美。一见那男人，皮三头皮就是一紧，脸上却不得不赔笑。“林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林北辰脸上似笑非笑：“皮三，终于肯回来了？”

皮三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咧嘴一笑：“那个，林队，我不是故意跑路，就是外头有朋友说，有个活还挺挣钱的，就……”“行了，你也别编瞎话了。”

林北辰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也不用怕了，李珈蓝已经死了，你跟鬼蝶的那点事，除了我，不会有人知道的，不用再一听见鬼蝶就吓得掉了魂。”

“李珈蓝已经死了？”

皮三长长松了口气，他是真的怕鬼蝶，怕跟鬼蝶有关的人和事。但轻松过后，却疑心大起。“既然她已经死了，林队，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顿时双手乱摇。“林队，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就是千万别让我进鬼蝶做卧底，我不行的，虽然林队曾救过我一命，但这事真的真的不行……”林北辰瞧着他都快被吓尿了，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行了，就你这德行，做卧底还不够格呢，我来找你，是有别的事让你帮忙。”

“成，林队有事尽管说，我皮三能帮得上的肯定帮，”皮三一脸仗义之色，胸脯拍的啪啪响，“就冲林队救我一命，什么都好说。”

“我听说你有几个朋友，是专门帮人偷渡的，我想让你帮我留意下。”

皮三一听这话，立时便明白了。“林队，你想找什么人？”

林北辰想了想，“我要找是三个人，男女不详，年龄大约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三人分别擅长狙击、偷盗和格斗，他们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代号分别为芭茅、甘蔗和高粱。”

皮三啧啧啧几声，“林队，你找的这些人，都是做粮食买卖的吧，这都什么绰号？”

林北辰没搭理他的调侃，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递给他，顺便嘱咐他。“只要你发现有符合条件的人，就报到我这边，警方负责调查，你不用管。”

皮三右手攥着厚厚的一沓钱，在左手手心重重一拍。“林队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皮三的事，我保管尽心尽力，别说那些人是粮食，就是地老鼠，我也能把他从洞里揪出来。”

黛罡瞧着他一脸感激涕零，只怕下一刻哪怕给他个炸药包，他也能扛着去炸碉堡，不禁感叹他变脸的本事。不过，这种人混迹黑白两道，在灰色行业里讨生活，什么都不认，就是认钱。她也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又递给了皮三。“大过年的，就算是给你的年礼了，林队的事，还请你多上心。”

皮三的嘴都快裂到耳根了，一叠声地感谢，恨不得即刻就飞到他那几个朋友家，给林北辰打听出个子丑寅卯来。回程的路上，黛罡免不了好奇。“北辰，你怎么认识他的？”

林北辰一手搭在方向盘上，“算是在鬼蝶吧，他胡乱打听消息，差点被抓住杀了，是我替他想办法遮掩，才让他有机会跑了。”

黛罡点点头。难怪，他对鬼蝶怕成那样。“你觉得鬼蝶那三个人，会通过偷渡的方式回国？”

林北辰摇摇头：“我不敢肯定，真人跟进出入境那么久，也没查出什么，或许游鸿飞的事，让鬼蝶的人警觉了，不会再通过正常路径回来，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