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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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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川在门口站了很久,但没有进去。最后在走廊,望着寂寥的城市夜色,抽了好几根烟才离开。安安睡得很好,可苏瑾半夜做噩梦,醒来的时候满头都是汗。她梦到父亲去世,又梦到安安因为放疗的痛苦不已,医生说没有办法治疗,就放弃了......然后,算了,后面的画面想起来,她的浑身发抖。走到窗边吹了一会晚风。回想这段日子发生的所有事情。苏瑾深呼了一口气。母亲的心里面明显还有怨气,跟自己也是爱搭不理的,之前那么唠叨,心也那么容易软的人,如今却浑身都带着刺,跟她不说话,跟苏仝也是一样的,只是跟安安会多说两句。不知道过两天能不能缓和些。梦里面的画面太过真实,苏瑾目光望着床上的安安,思绪有些飘远,放空的眸光没有聚焦。安慰表妹陈玥玥的时候,她总是能劝说别人乐观且清醒的看待问题,可到了自己身上,苏瑾还不是控制不住低落的心情。王晨不负责任。顾泽飞追求刺激。两段婚姻都以失败告终,有时候也会忍不住质问自己,在同一件事情上跌倒两次,难道自己没错吗?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她自然知道。三十二岁了,回望自己的一生,钱没有赚很多,生活没有多幸福,婚姻一败涂地,生活一地鸡毛。如今孩子还生病了。生活可以快点好起来吗?还是说不好起来,才是生活的常态。夜风吹过脸庞,苏瑾撑着阳台深深呼了一口气,将体内的担忧压制下去,不能过于焦虑和担忧,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而且说起来不算很严重很严重的病,医生都说可以完全治愈,是自己这个当妈妈的担忧过度了。她这样安慰自己。翌日。苏仝因为已经请过一次假,加上周末是汽修店最忙的时候,他好说歹说想要请个假,可抠门的老板就是不让,苏瑾安慰他不必过来,下班再过来也是一样的,而且医生也说了,问题不大,苏仝只能愧疚地说抱歉,说晚上下班再来看安安。王晨倒是来了,见到苏瑾的时候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便去抱安安,安安有些不乐意,不让他抱,王晨尴尬地自打圆场,“等等安安治疗结束了,爸爸带你去游乐场好不好?”

“嗯。”

“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爸爸给你买!”

“没有。”

......空气中无数只乌鸦飞过,王晨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那好吧,安安可想好了再给爸爸说,好不好?”

安安:“好。”

两个人的相处并不愉快,之前王晨来家里面看他,安安还是很欢迎的,毕竟每次都能给安安带好玩的东西,但这一次,玩具似乎没有什么作用,苏瑾看着放在柜子上的礼物,安安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要是在之前,肯定开口心蹦过去要拆玩具了。亲近与疏离,其实孩子自己也是能感知的。原以为王晨这次来跟多呆一会,苏瑾也想跟王晨谈谈钱的事情,不曾想中途来了一个电话,王晨接完电话一脸抱歉的看着苏瑾,“抱歉,有点事情,我可能的先走.......”苏瑾走在床边,内心深呼吸,算了,反正安安现在见到他这个父亲,也没有之前那样高兴,不在就不在吧。“那你自便。”

苏瑾面上没有太多情绪。王晨最后还是走了。母亲说要给安安弄点有营养的餐食,因为在手术之前要禁食,安安什么都没吃,李清丽看着心疼,就在家里面给安安做吃的。放疗的时候只有苏瑾一个人在。安安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小小的身体躺在病床上,手术室门关上的刹那,看着里面冰冷的环境,苏瑾心脏猛地抽动,眼泪差点掉下来。但她还是忍住了。心中不停的默念,医生说地没事,没事,没事,没事......苏瑾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脸捂在双手中,心中不停地祷告,希望她的安安可以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就在这时,身边忽然出现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苏瑾抬眸就看见男人黝黑的眸子,“你来了。”

温柔的眸子似乎带着某种感染力,空无一人的手术室门口,忽然看见熟悉的人的身影,她焦急的心好像瞬间找到着落点,下意识间就很自然的说了一句——‘你来了’但苏瑾其从未建议晏川是不是会出现,毕竟晏川没有任何的情分,也没有任何的义务,需要出现在这里。苏瑾也没想到,自己看见晏川的瞬间,居然有一种悬着的心,踏踏实实落下一半的感觉,那种心慌的难受,在那句‘你来了’说出口的时候,瞬间消失了不少。“嗯。”

晏川坐她边上,“抱歉,应该早点来,但家里临时有点事,耽误了一会。”

“没事,本来就.......”“停!你又要说我没必要,没有义务这种话是不是?嗯?”

晏川偏着脑袋看她,微微挑眉。苏瑾抿了抿唇,嘴角上扬,“我只是觉得过意不去。”

晏川看着她的眼睛,“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那你以后中午陪我一块吃饭,用来平衡你的愧疚感,怎么样?”

中午一起吃饭?这确实没什么困难的。他嘴角隐匿着几分笑意,但目光忽然带着几分悲伤,“我不喜欢一个人吃饭,你知道为什么吗?”

苏瑾看着他,“为什么?”

晏川看着对面的白色墙壁,眸光黯淡不少:“因为小时候,我都是一个人吃饭,没有人陪我,没有人在意我吃没吃饱,那种感觉很不好,后来长大了,我都喜欢找个人一起,但公司里面,老板总是和员工一起吃饭,员工会有压力,我也不好每次都叫他们。”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明明是小时候很小的一件事情,但你却永远能记住那天的场景,房间很暗,停电没办法开灯,五六岁的小孩被关在家里,谁都不在乎他,那种明明很小的事情,但这么多年过去,稍微想起来心脏就能扯着痛,很奇怪,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

“明明很小的一件事.......”苏瑾看着他,略带悲伤的语气,确实挺让人动容的。这让苏瑾忽然想起,父亲葬礼时,她穿着孝衣麻木地跪在棺木前,外面的人却嗑着瓜子打着扑克,嬉笑声传入耳朵,刺着心脏,明明很小的一件事,却在十二岁那年,在她的心底扎根,现在想起来,心脏都会被撕扯一下。这和晏川说地很像。明明很小的一件事.....看着苏瑾的反应,晏川就知道,得手了。美男计对苏瑾不太管用,苦肉计似乎更对症下药些。晏川几乎恳求的语气:“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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