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笑出声来。秦朗看到他的笑意,一巴掌护在胡睿轩的脑门上。胡睿轩一脸委屈的捂住自己的脑门,瞪着秦朗便喝:“你干嘛?”
“跟我回方寸山,我让师父帮你治腿伤,腿伤好了之后,跟我回东江市,然后见一见颜烈那家伙。”
“颜烈要是知道你现在是这个德行,他会瞧不起你的。”
“咱们当初的几个好哥们,现在分散四方,但是只要你胡睿轩一句话,我们都会聚在你身边。”
秦朗拍了拍胡睿轩的肩膀,心情陡然好受了不少,哈哈大笑,转身看向士兵道:“开车去方寸山。”
“是!”
士兵咧着嘴巴一笑,他看到两个人的这样特殊的兄弟情感。“你没变!”
胡睿轩也跟着笑了许久,之后脸色凝重下去,面色复杂的望着秦朗,有些感慨的说道。他们这些人里面,如今都有了改变,或者权运亨通,或者大杀四方,或者落寞沉沦,又或者像他这样的失望颓废,但是只有秦朗没有变过。六年的时间里面,秦朗一直是他自己,性格没有改变,依旧这么直率和强硬。但凡懂一些规矩的,都不会这么做,因为这样做了之后,惹出来的祸事太大了。但是秦朗就敢,他是不懂屈服吗?他是不懂忍耐吗?他是不懂这些潜规则吗?不,秦朗比任何人都明白,秦朗从一个底层的小乞丐一步步的成长起来,他见到的辛酸苦辣太多了,也太复杂了。就因为这样,秦朗便不希望随波逐流,变成和那些人一样的货色,最后碌碌无为,只为了名利与金钱而动。秦朗就是秦朗,他不曾有半点的改变,如果说唯一的改变的话,那就是秦朗有了自己所爱的女人,他会为苏倾慕奉献一切,为此不怨无悔。“为什么要变呐?”
秦朗双手背后,让头压在手上,靠在座椅上,仰望着车顶,脸上露出几丝嘲讽之意。“难道必须学会卑躬屈膝吗?难道必须学会屈服吗?”
“如果这就是命的话,那我秦朗便不信这命。”
“输了也好,死了也罢,我秦朗便要对抗这命!”
“我命,我自己掌管!”
“阿轩,你也是,妹妹的死,我们都很伤心,但我想妹妹也不想看到你颓废落寞,你在她心里是战无不胜的大哥,你就应该让她安心的在天堂,默默的看着你,而不是跟着你担心受怕。”
“缺少我的左膀右臂,你阿轩会是我最好的左膀右臂。”
“那些护法也好,主将也罢,都是我师父留下来的人,你知道吧?”
“有些话虽然我不想说的这么现实,但是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对我师父的感情,比对我深。”
“阿轩,回来吧,帮我,好吗?”
秦朗侧着身子,望着胡睿轩,语气深深的问。胡睿轩凝望着秦朗许久,然后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伸出左手。“供饭吗?”
“管够!”
“哈哈哈!”
两个人的手腕重重的攥在一起,军车内全是大笑声。一旁开车的士兵也跟着嘴角微微泛起,只觉得人世间最真挚的感情,莫过于如此了吧。“这件事真的就这么算了吗?”
“是啊,此风不可长啊,他今天敢杀车洪洋,后天,难道他还想…”“你们休要在这里挑拨离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吗?”
“文臣和武将,不管什么时候都会闹出事情来。”
“两千年的胡睿轩事件,我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谁能告诉我?”
赵懿的满脸愤怒,瞪着两个宰相,眼中的怒火都要烧光整个紫龙阁。两个宰相对视一眼,解释低下了头不敢说话。两年前的事情,说句实话他们都不是很了解,直接就被当初的车洪洋用自己的权利给压制了下去,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等到他们知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秦朗回京之后,一脚废掉车凯的事情。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这才意识到当初的那件事,影响到底有多大。如果当初秦朗不回来找麻烦的话,很容易引起来边疆战士们的哗变,要是那样的话就很危险了。秦朗当初的冲动,反倒是将这个危机给消除于无形。只是毕竟此事做的太过分,加上今天的事情做的也很过分,让他们对秦朗多了很多不满和忌惮。秦朗手里面的权利实在是太多了啊。当然最可怕的还是秦朗只有二十三岁啊,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实在是太年轻了。位高而权重,权重而年少,这样的人纯粹以性情处理事情,谁敢惹?谁能惹?但凡今天换一个四五十岁的将军来处理,都绝对不敢一枪崩了车洪洋,只有秦朗敢这么做。“你们出去,我不想见你们!”
赵懿越看到他们越是气愤,用力的挥了挥手,让两个人离开。两个宰相苦笑一声,然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两个人走出紫龙阁的房间之后,站在院子里面的树底下,树叶间隙的阳光透下来,照亮着两个人的脸庞。这是两个六十岁左右的老者,穿着堂堂正正的中山装,胸口还放着一枚钢笔。“这是不满咱们吃相太难看了。”
“哼,要我说就是害怕武将,尤其是秦朗那个小崽子!”
“不对,还是那个小崽子背后的灵武霄。”
“是啊,灵武霄啊。”
两个宰相对视了一眼,皆是尽在不言中,默默的离开紫龙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