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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除了这烂活还有什么事吗?我想回去休息了。”
我的情绪不是很烦躁,装出来的不耐烦她肯定能明白。 “你不是乐在其中嘛,看起来挺擅长的,要不要顶替我的工作?”
她盯着我一脸认真。“你平时不都挺闲的嘛。”
“我也不想陷入像你这般的禁锢,是对工资不满意吗?”
“倒不是因为这个,长时间无人前来难免会有些无趣,我担心自己会疯掉。”
“哈哈,我不信你没有能够交流的朋友。”
我的话……有没有都没差。 她接过话头:“我确实没有能够交心的谈话对象,他们不过在持续敷衍着我罢了,背地里听到‘别跟那个女的走得太近’的话会很伤心。”
“是担心有诋毁话势攻击?还是说你只是单纯的被孤立了?”
我在关心无意义的东西啊,看上去着实有些狼狈。这应该算是个普遍现象,初中时期也有个后排女生因为面容不尽人意而被吐口水,逐渐成为被霸凌的对象,虽说有些可怜,但在利益得失和时间紧迫的情况下,这些都无所谓,当时要做的只是备考。 也希望你不要成为被霸凌的对象哦,和你熟络过后,说不定我也会被牵连。 “在我看来,你和我是一样的。”
她接着说,“一看就是那种交不到朋友整天郁郁寡欢的样子。”
“哈哈……”只是敷衍的尬笑几声,正如她先前说过的,这并不是玩笑,而是事实。我猜到她之后要说的话,提前说出口:“明明自己长得并不差,却不如自己鄙视的人人缘好,明明自己已经够主动了,却没人愿意和你深入交流。”
我们是不一样的,我只是觉得没有交流的必要才和他们渐行渐远,但后来他们也没有来联系我啊。 “……你蛮清楚的嘛,果然是过来人,已经做好孤独一生的准备了吗?”
喂喂喂,你不要自找无趣!不过是你和他们聊的话题并不在他们的关注点上。 我不想接这愚蠢的话头,对于她的措辞更加反感。 她见我没有搭话,便换个话题,“……你很在意钱吗?”
这倒是我感兴趣的内容,如果你的工作能够提供稳定的收入,我当然可以同意顶替你。 这和你的孤独有关系吗?我不打算说这种没意义的东西。话说先前的某个女生也问我同样的问题;是谁把这消息传出去了吗…… 忽的瞥见她的嘴角,是个诡异的弧度。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面部肌肉有缺陷,上嘴唇凹下去一块……又故作思考状,用手捂住嘴捏了捏。不紧不慢地回头看我,随后是慌张的转头,不过是看不见鼻子以下的。 她指着桌面的部分图纸,转移我的注意力,“要不然你去上交?交给烁。”
“……”我努力理解她的意思,“烁”是人名? 她紧接着说:“还有署名的表格,虽说不太会用的上。”
然后就朝着更内侧的隔间去了。
我只是个跑腿的。 在两个建筑移动次数太过频繁,而被情绪不稳定(自称)的家伙扣留,之后才被传话进入被威胁过的房间。 依旧是她,她坐在桌子上,对着面前的书页翻找。房间里,似乎除了这个人以外也没有其他人了。 “你可以把它放下了。”声音很急促,但不像是着急的样子。
交给你?这么说你就是那个“烁”? “啊……这算是手抄稿,因为当事人要求保密而只提供了关键部分。”我不确定这是否能让她提起兴趣。
但作为令人感到遥不可及的,她自己所说的学生会成员,未免也太清净了些。 她从桌下抽出纸笔,先是把我提供的部分打印在有许多留白纸上,也不知是不是在感叹,没有情绪起伏地说了句:“不错的保命用具。”随后就动起了手,在看起来未画完的零件边缘延长着线条。 她……她打算直接补完空缺的部分! 是因为有规律的排布才得以推算出来,这部分在……烁的延续下才得以看见雏形,大概是腹部的卡壳,从侧腰往上延伸到腋窝的形变也被她画了出来。她想了想,然后擦去腋窝的部分,抽出另一张纸,再把腋窝部分的机械关节画了上去。 “不同于早期从身着衣服内爆出气垫来避免摔伤,这可是连摔跤都避免了。”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对着我说。 “将近乎倾倒的身体强行掰直,这样会更容易受伤吧?”
我不解地问她,“你这样不算篡改吗?”
这时我猛然看见极不协调的动作——抬起头的家伙手还在持续构图,机械化的动作令我后背颤了颤。 她总算停下手,盯着我的眼睛,半晌才开口,“也对,人的肌肉收缩遭受外界影响很容易拉伤,但你若习惯……” “习惯之后忘记穿该怎么办?”
我毫不犹豫的指出这个想法的漏洞。
因为这玩意儿的受众是孩童和老年人,能保证休息时不会膈应人吗?贴近了生活当然不会有什么危机感和约束感,万一意外发生在没有穿戴的日子…… “若是有计划的呢?”她回答,“这东西的结构足以用任何方式附着身体,内部有收紧的尼龙绳调整体态,只要……”
“我是说患有脑疾、嫌麻烦的情况。”我不自觉的感到优越,是一种奇妙的感觉,驾临于他人之上——我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心境。 我忽的回过神来,对方的眼睛没有了一开始的光彩,好像在看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东西,“若只有我使用并制定计划呢?你如何认为我会把这个公之于众?”
“这是你的自由,把图纸带来的人可不这么想。”
想要再一次说服她的我或许是疯了,这时候我还没意识到她要表达的意思。 “他是为了利益而来,想要分文不取未免也太过妄想了一点,不怕他找上门吗?”
烁早已站起身,靠在桌沿,“他没有意识到它真正的用途,想要在我这用这个获取利益也不过是异想天开;他要找到应该是辅导员、班主任、校长以及更有权威的家伙来主持发明的‘死’或‘生’,在我这只会无功而返,甚至像这样连使用权都被夺走。”
咕……还真是直言不讳,“这就是你拒绝的方式?”
“不仅要拒绝,还要改变这东西的所属权。”
烁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我看得出来,他只是在这纸张上做过很多功夫,尽管修改过不下百遍,可这又怎么比得上用设备构制?日期想怎么改都是我的自由,再加上伪造一些很早之前就有绘画过的草稿,不就能直接易主嘛。”
这个人……在钻漏洞!不怕别人的证据比你更缜密吗?我不得不审视烁的为人,她真的有把他人的主权放在心上吗? 应该是有的吧,要不然她怎么会用尽心思去独揽主权呢…… 烁持续着对我的微笑,不曾减弱的真诚,像是在等待下文,又仿佛在说:不论你怎么想,胜利者终究是我。 控制不住的感到脊背发凉,紧绷的肌肉使我连做出动作都感到拘束。还是快点走吧,这么想着,我转头就往门口走去。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她的声音从后方飘来,见我没有回答,于是接着说:“下次来的时候直接说就好。”
谁会再来啊? 门口已经站了一男一女,在我开门后没有动作,只是眼睛在跟着我动,这不禁令我感到发怵,毫无感情地目送着我,只觉得后脑勺麻麻的。 “你先请吧。”
很绅士的,男生将道路让开。女生面无表情,在脸上挤出几分笑容,径直走进办公室,随后的宁静覆盖窗外的喧嚣。 那还在门外的男生也没有要和我搭话的意思,想着能够尽快回去,于是加快脚步。只是当我稍有变速的动作,他咳嗽出声,搞得我的动作收敛许多,好在楼梯就在五米左右的右侧拐角,身体被墙壁遮挡,莫名的安心从楼梯墙壁反射聚集在心口和后背……就像躲避猎手的猎物,他是豹子我就是鹿、他是狮子我就是水牛斑水牛、他是鳄鱼我就是角马。 清嗓子和吸鼻子的声音出现在上方,此时我已经离开这所建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