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目的绝对不单纯呢。”
庄星彦仰着头坏笑看着凯尔,双手抱在脑后。
“鞥……”凯尔眉头一锁,面无表情地直接站起身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冲着老奶奶抱拳说道,“恕晚辈失礼,晚辈告辞了,有时间再登门拜访!”然后松手转向楚车干,同他说道,“楚车干,你和我一起离开这里,以后我保护你,有什么好事情,我也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什么!”
张恋雪和楚车干同时惊讶得喊了出来,楚车干更是在慌乱中把自己刚刚用过的茶杯一下子打翻在地,茶水四溅,呈现一片放射状的痕迹。
同样呈现一片放射状的,还有马思思的大脑。 “竟然……他不叫我和他一起走……为什么……我可是连……”马思思失魂落魄地念叨着,只可惜没有任何人留意到她的喃喃自语。 庄星彦摇摇头,伸手拦住了凯尔,说道:“哎,别急嘛,给楚车干思考思考。”然后拿出板凳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看着楚车干,“这可是他的人生大事啊,要慎重决定呢。”
“妈蛋,搞得像结婚一样……”楚车干抽空吐槽了一下。 “唉……这杯子可是平安时代的物件了,都快成灵了呢,真是可惜了啊。”
老奶奶弯下腰去收拾地下的碎片,看着一地的茶水不胜惋惜地说道。
看着这张在庄星彦身下的板凳,凯尔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没有人察觉到。 “啊……啊?怎么突然叫我和他一起走,还有他到底是不是真凯尔啊,假设他是真的凯尔,那他可就是在空间中摸爬打滚许久的老手呢,听他的话肯定能混的不错,而且听说造梦空间能够修补一切身上的问题,那我这种鬼怪上身的情况只要他保我活下来,也一定能消除!”在短时间内,楚车干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
“不过,虽然庄星彦和我接触的时间也很短,但我总感觉他这人肯定不是池中之物,日后必定风光无限。就凭他能做出来的那些怪异至极的事情也能看出来,他绝对不是普通人……” “快走啊!你再等什么!”凯尔眼睛一瞪,催促道。
“呜……”楚车干很头疼,“不要逼我啊。”楚车干努力思考着。 “到底是选择离开呢,还是选择留下呢?如果选择留在这里,那我们这里就全是新手了,还有个不知道到底是敌还是友的老太太。啊!到底要怎么样才好啊!”
一时间,楚车干没有办法作出自己的决定。
其实,由于楚车干之前一直都在昏迷当中,没有了解过庄星彦的布局和体术,不然他的选择可能就会更加坚定了。 “我要走了,再给你一次机会啊!”凯尔又一次说道,眼中尽是寒意。
一闭眼,楚车干心说我赌一把吧,他清清嗓子说道:“我选择……” 张恋雪仿佛听见了楚车干选择和狼人王凯尔一起走的答案。 “二号女嘉宾!”这是庄星彦说的…… “留下。”
楚车干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
“你说什么?!”两句话分别从张恋雪的口中和凯尔口中同时冒出。看凯尔的表情似乎很不相信楚车干竟然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庄星彦仍然是风清云淡的表现,似乎这样答案一点都没有超出他的预期。这时候,他展颜一笑,尽显帅哥本色。 凯尔茫然地后退了一小步,死死地瞪着双眼,脸上写满了不相信3个字。这几个新人到底是怎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竟然想单独抱团,反而在一脚踢开他,他们的胆子怎么会这么大? “算了,这个不走,另一个也行吧。”凯尔在心中冷哼。
“马思思,你,跟我走。”“啊?我!凯尔大哥你终于叫我了!”
神智才刚刚清醒的马思思,听到凯尔这个强者,在叫自己,抬腿就机械性地朝着凯尔走去。
“不要,思思姐,不要和他走。”张恋雪激动地站起来拉住马思思的手。
“松手……”马思思低着头颅,头发散落着,别人都没有办法看清楚他的面容。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马思思说得声音太低,张恋雪没有听清楚。
“我说,松……手……”马思思仍然低着头,用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去掰开张恋雪的手。 “不要啊,他是……” “住口,张恋雪。”庄星彦先是大声喝止张恋雪想继续说的话,紧接着表情一冷,说道,“让我来装逼。”
张恋雪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可是还没有送来抓住马思思的手。 其实,庄星彦是怕这时候点破会使得凯尔肆无忌惮,从而带来危险。 “休要含血喷人!”
凯尔高傲地抬头,问道,“说啊,我是什么?”
“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一阵歌声从庄星彦嘴里冒出来。 “有本事你把下一句‘我只爱你’唱出来啊!”
楚车干狂翻白眼。
“哼,不可理喻……”凯尔显然是不想和庄星彦多做交流。然而这个情况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马思思身上,猜测着她即将会作出什么样的决定。 但是,马思思现在在想什么呢。 …………………………………………………………………… 昨夜,风声大作。 马思思辗转难眠,她听着屋外的风声,心中突然涌现出一种叫做“恐慌”的情绪。她觉得是如此的弱小,明明所有人都是初入造梦空间,为什么只有她胆子最小。 在鬼怪的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是她,被吓尿的也是她,经常被众人忽视的还是她! “难道,我真的一点用处都没有吗?”马思思睁着眼睛默默念道。
回想在平凡世界里,她相当于一个小太妹,每天出入酒吧夜店,打扮妖艳,吸引男人们的视线,不时还故意给那些男人们揩点油,然后报以风骚的一笑。 但,她真的愿意这样吗? 她也想像普通人一样,能够正常的考上大学,拥有一份平淡的工作啊! 曾经,她也是一个清纯的高中生…… 马思思的父母都是农村人,含辛茹苦地到城市里打工赚钱供她上了高中,为得就是让女儿摆脱这样的命运。 造化弄人,有一次她亲戚,一个煤矿场的工头和她爸爸说你跟我去挖煤去,一个月辛苦点能赚6000块。 马思思仍然还记得那天父亲抚摸着她的头,用带口音的普通话说道:“丫头,你认真读书,爸去赚钱了。”她点头,说道:“一路小心。”
谁知,第二个月就传来消息,煤场施工不当,塌方一下子死了五六个人。马思思她妈眼前一黑就病倒了,从此再也下不了床。 一开始说有赔偿金,后来听说,赔偿金给亲戚带跑了。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个亲戚设计的,他是工头,又是几个死掉的挖煤的老乡,他那天故意把那块地儿弄塌方,然后向煤老板要钱,大概一个死人矿场只赔了15万。 按照法律,至少要赔60万的,可第一,这是人家煤老板的地盘,第二工头心里也有鬼,拿了这些带血的钱当天就跑了,只给马思思她们家打了两万块钱,这还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给的。然而,这些钱连母亲的病都治不好。 马思思来到母亲的床边,挤出一丝微笑说道:“妈,我不想上学了。我想去打工。”
“闺女……你不能……” “妈,我决定了,阿爸不在了,以后家里的事,由我来扛。”
马思思握住母亲的手,像是对母亲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老母亲的手就像干枯的树皮一样毫无水分,然而,这却是马思思唯一能感受到温暖的地方了。 “可……”老母亲流着泪嗫嚅着说不出话,她终究只是一个保守的农村妇女罢了,家里的顶梁柱都死了,还能要她怎样。 马思思继续微笑着说道:“妈,放心吧,我已经找好工作了,您安心躺着吧。”掖了掖母亲的被子,马思思就出门了,出门前,她还保持着笑容。
出门后,早已泪流。 ……………………………………………………………… “你真的下定决心了?”一个女人问马思思。
“是的,我已经无路可退了。”马思思试图笑一下,回答道。
“一旦入了这行,可就出不去了。”那女人有些不忍心,看马思思年轻的面孔,显然还是个学生。
“我懂的,我别无选择了。”“好吧,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然而在心中,这个女人却摇头暗叹:“怎么可能不后悔呢。”
她把马思思带到一个装有红色灯泡的小房间内,看着马思思推门进入,同病相怜地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 当然了,昨夜也是一样,一切都被坐在屋顶的庄星彦尽收眼底。不过,庄星彦去没有阻止她。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出卖自己吗……” 风吹过庄星彦额头的发丝,一会儿卷起又一会儿放下,皎洁的月光把庄星彦黒瞿瞿的眸子映衬得更加深邃。 …………………………………………………………………… “你给我特么地松手啊,该死的混蛋!”
马思思歇斯底里地用指甲狠狠的插入张恋雪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张恋雪吃痛松手。
张恋雪捂住手臂,望着马思思,痛得流下了眼泪,那神情有点悲伤,又有点无语地问道:“为什么啊!”“呵呵,你问我为什么?”
马思思冷笑了两声,猛然抬头,头发顿时飞扬了起来,此刻竟然像一个女疯子一样,眼中通红,浑身打着抖。
她用更加颤抖的手指,指向张恋雪,过了一会儿,又指向庄星彦。 “哈哈哈……”马思思疯狂的大笑了起来,笑得宛若疯魔。 “够了!已经够了!”马嘶嘶吼完后,屋内一片安静,庄星彦打了一个喷嚏,见众人都望向他,他无辜的眨了下眼睛。
“那我又还能怎么办呢!”马思思蹲下来抱住头,痛苦的撕扯着头发,像一只疯狂的鸟在扯着自己的羽毛,“我没有你这么漂亮,也没有你的头脑。"
“你知道那样的滋味是多么的痛苦吗?每一天都在煎熬着。但就算这样,我,我也想活下去啊!”站起身来,马思思的语调又恶毒起来:“庄星彦……呵呵,庄星彦。当初你把两张技能卡轻轻地放在我手心里面的时候,我就觉得我自己沦陷了。”
马思思闭上眼睛,眼角划过一颗泪珠。
庄星彦却心说:“我怎么记得我当时是把卡甩她脸上的呢……” 马思思继续诉说着:“即使后来我缠着凯尔,那也是为了希望保障我能够活下去而已,我,我真的很喜欢你……你知道吗,我的目光总是会停留在你的身上。" “但是……”她浑身又开始不住地发起抖来。 “你,和张恋雪那个女人越走越近,连她打你脸上,你都没说过疼!甚至一点反应都没有!”马思思喊了出来。
庄星彦一脸无奈:“我特么感觉不到疼痛啊!要不要我当面把割下来给你看看?”张恋雪急忙解释:“我和他真的不熟啊!”
“骗人!”
马思思脸红脖子粗,声嘶力竭地嘶吼道,“都这样了,你们还想联合起来骗我?"
庄星彦沉默了,张恋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到底凭什么对她这么好?”马思思咬紧牙齿。
“我马思思只是想找一个依靠罢了,你几乎都没有守护过我,既然依靠不了你,我去找狼人王凯尔又有什么错。”凯尔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开口催促:“快走吧,马思思,和他们没什么好说的。”
张恋雪又上前阻止,结果被打死是一把推开,这时候,庄星彦连续向前踏了三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马思思。 “啪。”
马思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打蒙掉了,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瘫坐到地下,连哭泣都忘记了,呆呆的捂住脸庞,似乎不敢相信。 “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连我男朋友都没有打过我……” “哼。”
庄星彦从鼻子里面挤出一声嘲讽的气声,然后说道,“我给你的这一巴掌有两个目的,第一是为了打醒你,你的爱太过廉价,自己不珍惜自己,没人会珍惜你,第二,也是为了满足我多年来想打女人,却从来没有打过的欲望!”
“”喂,第二个目的明明根本就不用说出来了,而且竟然比第一个目的占的字数还多啊。”
张恋雪和庄星彦呆久了,总是忍不住想吐槽他。
“这恐怕就是,明明是变态却非要承认的做法吧!”楚车干暗自点点头。
马思思歪坐在地下,捂着被打的脸蛋说不出话来,只睁着眼盯着庄星彦。 老奶奶在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把茶叶与茶杯的碎片都收拾好了,庄星彦同时注意到地下没有任何一丝茶迹。 凯尔咬牙切齿:“庄星彦,你这是什么意思?当着我的面打我的人?”庄星彦背对着凯尔,轻轻挥挥手:“你可以走了,还有,她不是你的人,你带不走她。”
握紧了拳头,身上的银色狼毫隐隐浮现。凯尔压低着声音,质问道:“你想干什么?这里可不是你说的算呀!”
仍然背对着凯尔,庄星彦根本就没有回头,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凯尔:“这里可不是你说了算呀!”
接着换上一副献媚的嘴脸,把自己的嗓音弄得娇滴滴的,对老奶奶说:“是不是呀,老奶奶您才是说的算的呢,你要保护人家哟~~~”
“你这转变也太快了吧!”楚车干赞叹道。
“嘿,你这臭小子。”老奶奶先没反应过来,后咧嘴大笑,也不反驳他。言外之意就是默认了庄星彦的话。
庄星彦得到了肯定,转身面对凯尔,身上窜出一股气势,压得凯尔后退了一下步,然后,庄星彦表情变得无比的嚣张和欠扁:“你今天,谁也带不走!那个谁” “诶……我忘记你叫啥名字了。”庄星彦傻笑着挠挠头发。
“对了,你叫什么来着的?”庄星彦一脸可爱的样子,问着凯尔。
“凯尔……” “……” 凯尔脸皮跳动了几下,心道:“卧槽,你还能再无耻点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暴露了吗,果然,你还是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应该是在诈我的吧,幸好老子机智啊!”“哦!我想起来了!”
庄星彦的表情重新恢复成刚刚嚣张而又欠扁的模样,仰着头帅气的指向凯尔:“今天,你谁也带不走!嗯嗯……肥男先生!这样是不是帅多了?”
“完全没有啊!你还是根本没有想起来人家叫什么名字啊!”
张恋雪本想一拳打他脸上的,想起了马思思,于是没有动。
“那叫瘦男怎么样哟……” “不要试图转移你想不起来人家名字的事实啊!”“那就只好叫不肥不瘦男了吧,哎呀哎呀,张恋雪你还真是麻烦呢喔呼呼。”
他发出了万分风骚的笑声。
张恋雪终于按耐不住,冲他脸上来了一拳。 “我靠,阿雪你别打我吃饭的工具啊,喂喂喂,一拳还不过瘾吗,你还打,我说真的,你别打了,啊,你我假装生气了啊,喂,老奶奶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