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羿投来诧异的目光，不过仍然就着她的手，将药汤一饮而尽。他这才微微一笑，“你不会。如果是真的，我也没有什么好挣扎的。”

如果他当真到那一步，结果身后空无一人，恐怕也不会真的开心。活在仇恨和阴谋中太长时间的人，一旦有了自己想要守护和温存的人，心中所有的理智都消失不见，眼里只有那抹光。顾羿拉住她的手，扶着受伤的肩膀，眼神平移到顾湘的身上，“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顾湘心中慌乱的感觉更甚。按照任务，她应该立刻拒绝。但是此刻对上他诚意满满的目光，里面仿佛嵌入细碎的星光，顾湘竟然说不出话来。她没有挣脱他的手，只是把头偏向一旁，“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顾羿点头，没有被恼羞成怒，反而轻轻笑出声，语气更加坚定，“你说的对。”

他还没有完全成功，未免有点委屈自己的湘湘。江山为聘，红妆十里，方才不负湘湘。两人都松口气，但是神色都晦暗莫名。或许是他们待的时间太长，外面另外高昂的声音响起，顾湘才发觉叛军已经在逃跑。她望向一旁镇定的顾羿，不禁开口询问，“那些是你的人吗？”

顾羿点头，听到意料之中的锣鼓声，他明白自己终究是技高一筹。在皇位上稳坐多年的父亲，恐怕没有想到他能够成功赢得最后的胜利。无论是密探的消息，都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自己的好父皇留下过几份密旨。只是无论哪一个版本的密旨，都没有他顾羿的姓名，当真可笑。“我要先去处理一些事情，你等我！”

他深深地看顾湘最后一眼，终于结束念念不舍的心情，大步离开这里。甚至还吩咐暗一暗二继续保护她的安危。在一阵阵钟鸣声下，京城都换上了服丧的装饰。先皇，驾崩了。而先皇后之子，曾经的九殿下在反抗叛军大放异彩，得到一众支持，成功上位。先皇后母家顾家更是荣誉加身，重新恢复到从前的风光，但是暗中拉帮结派的官宦却是苦不堪言。只是一朝一夕，很多事情都变了。京城里很多世家没落下去，甚至消失在京城。众人都被新黄的铁血手腕给惊到，不敢有丝毫放肆和异心。因为先皇的原因，顾怜和随锦的婚事推迟一段时间。只是万万没有想到，顾怜她竟然怀孕了！“姐姐，你是没有看见她肚子可大了！”

顾清语气都是害怕。顾湘点头，她是见过顾怜几次的。本来以为是吃太多长胖了，结果越到后面越可怕，她明明人瘦的如同骷髅架子，但是小腹高高鼓起。顾湘忍不住提醒她，反而被刺得一嘴。顾怜眼神得意，双手缓缓地摸上小腹，“这可是吏部尚书家的长孙，身份是最尊贵不过的！”

顾湘干脆消了劝导的心思。她算是明白了，顾怜这个人就是又蠢又笨。只是不知道这个孩子能不能顺利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