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家就被抄家流放了。早知是这种结果,她怎么也不会在苏大郎身上浪费半点时间和精力。苏家被流放,家里的仆婢只要解除契约,就不属于苏家人,可以遣散离开,不必受流放之苦。除了那些自愿跟随苏家人一起流放吃苦的,其余仆婢都在苏家被抄之前拿了一笔银子走人。她自然是想走的,奈何刚好被纳为苏大郎的妾室,那就是苏家的一份子,想走是没可能的。原以为自己终于飞上枝头变凤凰,没想反倒成了最倒霉的人,现在她也只能懊悔莫及。苏大郎一介武夫,自然不知道她之前步步为营的心机,以为是自己酒后才糟蹋了一个清白女子,尽管正妻秦英对他多有怨怼,他对夏草也是疼爱有加。如今听到她要自己休了她,心里也不好受,他柔声安抚道:“夏草,你放心吧,路上我定会护你周全,等到了流放之地,我就把你抬为平妻!”
秦英一听这话,气都不顺了,开口就想要说话。手背却被苏老太太安抚的拍了拍,这才忍住没有开口。苏老夫人眼角清冷的看着夏草,淡淡的道:“流放路上艰难,你若能好好照顾大公子和大夫人,不离不弃,待到了流放之地,我和老爷一起做主,让你成为大公子的平妻!”
夏草心里暗自冷嗤,现在苏家都落魄了,谁还稀罕当你苏家的媳妇!面上却没再说话,闷闷不乐的靠到墙边独自懊恼神伤。苏老将军趁此机会,向那些追随苏家的仆婢们真诚的表明态度:“如今苏家遭逢此难,你们跟着我们苏家一起吃苦的,待我们苏家东山再起,老夫定不会亏待你们!”
这些留下来的仆婢,大多是苏家几个主子的贴身随侍,也有好些个是得了苏家恩惠的人。这些仆婢也当真是有情有义,不愿被遣散,只想跟着主子一起,主子去哪,他们也跟着去哪。如今听到老将军这么说,也都是一腔忠肝义胆,誓死追随的态度。颖宝看着苏家主仆这么多口人,暗暗下定决心,今天晚上再去偷一些物资,免得路上不够吃用的。至于偷哪一家,她也想好了,就自家的外祖父和大伯母的娘家吧!那什么兵符,她也好奇得很呢!半夜她醒来,正要行动之时,看见祖父正悄悄交给祖母一块金色的印章,小声说道:“皇上控告我贪墨,只是为削减燮王势力,收回兵符,此兵符一旦收回,我们辽原国定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因此我把真的藏在身上,让他们把假的偷走,但恐怕明日流放时他们会搜身,被他们发现,你同我想想办法,看该藏在哪里好一些?”
苏老夫人沉吟一番,“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颖宝年纪幼小,他们搜她身的可能性最低,不如藏在颖宝的香包里。”
苏老将军眼睛顿时一亮:“好主意!”
颖宝连忙放缓呼吸,装作睡着的样子,任凭两个老人家把兵符放在她随身的香包里。等他们放好,她便直接将那个兵符收进空间。最安全的地方还是她的空间,那些官兵再怎么搜身也不会搜到。深夜寂静,苏老夫妇藏好兵符后,这才安心的闭眼休息。颖宝则是从空间里打开任意门,继续收集物资去了。第2天,苏家所有的人都醒了,只有颖宝还在睡着。她昨天晚上收刮物资太上头,天快亮了才回来睡觉,现在正累着呢。苏家众人也不忍把她叫醒,轮流抱着。差役没有给他们带上枷锁手铐,只在他们的脚上拷了一串脚镣,把一大家子的人都串成一串,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差役在前面牵着,其余的差役则在两旁看守。颖宝因为年纪小,脚镣锁不住她的脚,又因正睡得香甜,就没有给她拷上脚链,任凭苏家人抱着。苏家人被牵着走出牢房,才发现除了他们苏家,还有另外两户人家也和他们一样的命运。一个是刘参军一家,他是苏老将军麾下的参谋,直接被狗皇帝定了个同党的罪名,也把他们一家给流放了。另一个则是左侍郎一家,因为替苏老将军鸣不平,也被定为同党,不幸同遭患难。三户人家脚下被串成三个长串,在县衙门口相遇。刘参军的夫人看到苏老将军,气恨咬牙:“都怪你这个老东西,带着我夫君贪墨,害得我们刘家也被你牵连!”
刘家其他人也都是对苏家上下呲牙咧嘴,都觉得是苏家害得他们落到如此下场,恨不得能冲上去打他们解气。刘参军则是有些心虚,却也不做解释,任凭自己家人对苏家咬牙切齿。“吵什么吵,再吵,把你们的牙打碎!”
差役正在清点人数,听到刘家人的骚动,顿时呵斥:“都给老子站好了,马上要给你们搜身,看谁敢不老实,管你们身上有多少细软,老子都给你们搜得只剩一条裘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