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去见老夫人,而是直接去了二夫人房里。小别胜新婚,一待就是两个时辰。之后,就见换了衣服的岳良骥,牵着春风满面的二夫人去见老太太。江寒雪嗑着瓜子,茶都换了两壶了,才看到他们姗姗来迟的身影。门帘挑起,只见一身形魁梧,蜜色的皮肤也难掩俊俏五官的男子,携秋颖的手跨门进来。征战沙场的热血男儿风华正茂,肆意张扬。不愧是岳家的门面担当,也难怪秋颖使尽浑身解数也要嫁给他。江寒雪淡淡的看着眼前恨不得黏在一起的夫妻俩,“怎么,兴师问罪?”
话落,岳良骥略显倨傲的神情猛然收敛,心中一紧猛然松开秋颖的手,俯首跪在地上。“儿子来迟,请母亲责罚。”
他刚才的确想要问问母亲,为何要那样对待秋颖,但对上母亲的眼神,他这才惊觉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大逆不道。只是,为何他也觉得母亲似乎跟从前不一样了。难道,真如颖儿所说,娘受到了什么刺激或者听了谁的煽动?“小别胜新婚,娘能理解,起来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江寒雪是酸的。她不由想到自己连初恋都没送出去,如今却成了国夫人,她这辈子恐怕都无望跟谁小别胜新婚了。唉!看着秋颖一副娇羞欲滴,却又急不可待的眼神,催促岳良骥给她做主的样子,江寒雪莫名来气。她并不介意儿子儿媳感情好,但秋颖是个祸害,她得想办法让岳良骥认清她的真面目。娘俩寒暄了一会儿,在秋颖一再暗示之下,岳良骥还是提到了秋颖被罢权的事。江寒雪不无威慑的扫了眼秋颖,放下手中的茶杯,“秋颖是如何跟你说的。”
神情语气,不怒自威。“这……”岳良骥感觉到了一丝气场上的压制。以前娘虽然颇有威严,但也仅仅是脾气火爆,说话嗓门大,但很少像现在这样,安稳如山,气淡神闲间威严立现。“娘,我只是如实相告……”捏着嗓子说话的秋颖,对上江寒雪的冷眸,瞬间不吱声了。“她跑去徐巧巧的院子,打了她还想要人家女儿的传家宝玉给你做剑饰。”
江寒雪轻哼一声,“这么欺负人的事情,很难不传出去。想要掌管岳家首先得有分寸守规矩,尊长爱幼若是装都装不出,趁早死了这个心。”
字字句句敲在岳良骥的心坎上,说的他面红耳赤。他执意要娶秋颖,外面就传出岳家没规矩之类的话柄来。但娘之前不是挺顺着他跟秋颖的吗,怎么忽然转变这么大?“娘,”岳良骥半跪在江寒雪跟前,讨好似的揉着她的膝盖,“颖儿这回失了分寸,你罚跪就是了,没必要没收掌家之权吧。”
江寒雪被他这亲昵的动作搞得头皮发麻,嫌弃的避开他的手。“娘这是在生儿子的气?”
见她是这个反应,岳良骥还以为是娘在跟他闹脾气,“您又不会掌管家务,颖儿她正好闲着,你吓吓她就好了,何必那么快就收走钥匙。”
江寒雪气恼,看来他已经习惯了原主区别对待,对老二家的偏爱,让他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么说,你觉得她打了你大嫂是小事?”
她沉声扫过他的脸,“你大嫂是定远侯的长女,却被自己的丈夫跟弟妹欺负的心思郁结,见了红差点滑了胎,这事你可知道?”
岳良骥诧异的抬头看着她。“之前是我糊涂了,难道连你也是糊涂的?”
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年轻人,江寒雪毫不客气的批评道,“你大哥虽然没什么本事,跟上战场的男子不一样,但他终究是你的大哥,你不在的时候这个家都是他在支撑。你大嫂就算脾气再好,那也是定远侯的嫡女,你们少蹬鼻子上脸。”
“娘我知道了,”说着,岳良骥给了秋颖一个眼神,“还不认错。”
“娘,儿媳知错了。”
秋颖见状,连忙重重的跪在地上,“儿媳真的知错了,还请娘责罚。”
江寒雪扶额,教育不孝子真是费脑子。“起来吧,既然回来了就珍惜难得相处的时间,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几句“知错了”就想拿回财政大权,还当她是原主那个傻憨憨呢。照那样下去,岳家只会亡的更早!虽然她不喜欢这个躯壳,但她还想多活些时间,岳家好歹要撑到她寿终正寝的时候再亡也不迟。“既然回来了,明天早上一起吃个团圆饭。我也累了,早些回去吧。”
她将欲言又止的岳良骥堵了回去,江寒雪起身往里走,“得空去瞧瞧你大嫂。”
春娟看着不甘心的秋颖,拽着岳良骥的袖子一步三回头的样子,觉得真解气。老夫人终于不再糊涂了。江寒雪晚上吃的很少,一个人在房间研究保持身材的瑜伽,和养护皮肤的方法,她要让这副身体健康又有气色。岳良骥回来,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却空了个座。江寒雪便想到,原主还有一个在宫里的国子监读书的三儿子岳承运。但这顿饭,吃得并不平顺。灵儿乖巧的坐在徐巧巧身边,却因为撞见秋颖嫌弃厌恶的眼神,不小心将汤撒到秋颖的手上。秋颖惊叫一声,下一刻,她就高高抬手,啪一声大响,打了灵儿一巴掌!“呜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灵儿顿时捂着脸,想哭又不敢哭,怯怯的目光没有向任何人求助。因为她小小年纪,就已经习惯了大房在家中的地位。没有人会帮她们母女的……“烫到了吗,有没有事?”
岳良骥眼里只有秋颖,心疼的起身查看她的手。灵儿不敢再出声,豆大的眼泪往下掉,被徐巧巧一把揽在怀里,徐巧巧连声给秋颖赔不是。“啪!”
江寒雪放下筷子,起身看向春娟,“请家法!”
“是。”
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请家法是为了教育灵儿。毕竟老太太一向不喜欢这个孙女,不止一次当着众人的面责罚她。岳文翰也麻木了,甚至觉得女儿不争气经常惹母亲生气。唯有徐巧巧紧紧地抱着灵儿,抚着女儿开始发红发烫的脸颊,看着不为她们母女俩出头的窝囊丈夫,咬牙紧锁着眉头,恼恨的看着秋颖。没想到,江寒雪的下一句,让她差点不想再忍的表情僵住。“岳良骥,秋颖,给我跪下!”
寒了心的江寒雪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