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该说他是痴情种有担当,还是说他没出息!也罢,她今日若是执意将秋颖赶出去,岳良骥肯定要闹事。到时候岳家提前瓦解,她就只能跟着岳家受罪了。“念在你是岳将军的份上,有些事情不能闹得太过,我也给你留点面子。”
“但我如今不是那个轻易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傻老太太,你若是敢糊弄我,我就敢去陛下面前告御状!”
岳良骥垂首沉默。“将秋颖关到空着的院子里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门!”
江寒雪对春娟吩咐道。“娘,您为何这么对我?我没有故意要伤害大嫂,你怎么能故意拿这些罪证诬陷我!”
一听要限制她的自由,秋颖连忙跪着走到她面前,豆大的泪珠从脸颊滚落,好不无辜。江寒雪可不吃她这套。“哼。”
她的目光凌厉的看向岳良骥,起身甩开秋颖抓着的手。“听到了吗?她不仅不知悔改,还试图诬蔑你娘。”
“岳良骥,若不立即带着你的夫人消失,我立刻带她去见官!”
“母亲息怒!”
岳良骥头疼不已,连忙将秋颖抱了起来。“我们现在就走!”“我给你五日的时间,期限一到,若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五天时间已经是极限了。顾念在她如今占着的是原主的身体,岳良骥是原主的亲儿子,她才宽限几天。不然,她直接可以让人将秋颖打包到边关苦寒之地,也让她尝尝被抛弃的滋味。“多谢母亲成全!”
岳良骥虽然知道这样会让母亲失望,还是利索的抱着秋颖出了院子。躲在后面看好戏的岳承运走了出来。看着岳良骥的背影,他轻声叹道,“没想到二嫂竟然是那种人,二哥糊涂啊。”
“你呢?”
江寒雪的目光没有温度。“你不糊涂的话,从今天开始不去国子监读书,跟那些想要利用你的人撇清关系。”
“娘,您怎么……”“你今年才十四岁,出入宝月楼会见敌国奸细这种事情,已经能被我这个老太太知道,你是觉得岳家过得太风光了,想要整个岳家为你陪葬是吗?”
“……”岳承运猛然僵住,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怎……怎么会?那些不是敌国奸细,不过是外国友人而已!”
目前的江寒雪,当然没有这个本事查到这么惊人的消息。但是她按照后续的发展,便能猜测一二。更何况,他出入宝月楼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有心之人若是想给岳承运定个罪名,简直易如反掌。岳承运显然是被人利用了。“怎么不会?”
江寒雪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只好冷着脸下最后通牒。“你若是还想让我多活两天,就离开国子监。不然……我们母子情分到此为止吧。”
“娘,您……认真的?”
岳承运大为震惊。娘是这个世上最疼他的人,无论他做什么事她都站在他这边。怎么如今一切都变了。还有二哥,当初二哥要跟秋颖结婚的时候,娘就知道秋颖不大老实,但也没有出声反对。为何一个月没见,他感觉自己的娘变得他都不认识了呢?“呜呜……娘,你是吓唬我的吧?”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你一直都在府中待着,怎么会了解国子监的事情……”岳承运抱着江寒雪的大腿开始哭,试图让她心软。江寒雪嫌弃的推开他。“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若是你觉得我开玩笑的,大可以继续被他们利用试试。”
“娘,您行行好,等明年我再回来好不好?我跟他们保持距离还不行吗?”
呵!他们都已经去过宝月楼了,就说明岳承运被宝月楼的姑娘下手指日可待。到时候他被六皇子设计,握住致命的把柄,做下不可逆转的事情……她想改变都没有机会!!“春娟,请家法!”
江寒雪被他抱着无法动弹,只好出此下策。“别别别,”听到这话,岳承运迅速放开她的腿跑到门口,“娘,我回去反思,明日给你答复。”
“滚!”
*被老二老三气得脑仁疼的江寒雪,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岳文翰颇得定远侯的赏识,出门应酬的时候也会带着他。这代表,岳文翰有希望升官了。看着岳文翰抽空来看她,当面跟她讲述这样的好消息,江寒雪倍感欣慰。终于有个令人放心的了。不过,想到上次在街上看到他跟那个女人的身影,她觉得老大可能也有定时炸弹等着她。“徐巧巧还好吗,你可有照顾好她?”
“回母亲,巧巧她很好,身子又圆润了些,每天嚷着要吃酸的辣的,岳父也会差人尽量满足她的口味。”
说到这儿,岳文翰难得露出笑容。“娘,你不知道,灵儿最近很黏我,总是缠着我讲故事。”
他感慨道,“以前她很怕我,一直躲着我,我一直不知道,被女儿缠着的感觉很幸福。”
江寒雪心想,之前他没人性,只知道盼着儿子,对女儿视而不见。“知道就好,灵儿很聪明,等你们回来了,我会给她找个教书先生教她读书。”
“是该找一个了,”岳文翰点头笑道,“还是娘想得周到。”
江寒雪注意到岳文翰变化很大,他说话也不垂头丧气,瞻前顾后了,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很多。这位岳家嫡长子原本应该是最受宠爱的一个,不料从小没有继承父亲的习武天分,被原主冷落。“若是徐巧巧肚子里的还是女孩,你也不能不待见她。生儿生女不能由她决定,那是你的责任。”
“娘……”岳文翰的脸上迷茫又诧异,“您不执着于抱大孙子了?”
“这都是命里注定的事情,强求不得。”
她得提前给岳文翰打预防针,免得他再次冷落徐巧巧。“儿子知道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岳文翰的神情低落了几分。他还是希望,这一胎是个儿子。“对了,”江寒雪眸光一转,“据说有人看到你跟一个紫衣女子经常往来,可是真的?”
岳文翰瞬间慌了神,“母亲指的是……”江寒雪看着他,没有言语。“他们说的可能是我十几岁时救的一名女子,最近她来京城投奔亲戚,找我借了些银两而已,没有别的事情。”
他的耳朵红了。“嗯,没有就好。”
她把玩着串珠,漫不经心的敲打他,“可别跟良骥一样看人不准,凡事还是小心些好,别落人口实,被人捏了把柄。”
“是,儿子谨遵教诲。”
他低头抹了把额头的汗,连连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