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夫人,武家的二爷和武夫人来了!”
这时,陆清站在门外禀报道。萧敬玄夫妇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心照不宣。“将人请至会客厅!让红杏上茶,本官和夫人稍后就去!”
“是!”
陆清应了一声。“等等!”
金铃想了想,笑道:“将吴通判也请过去!”
闻言,陆清抬头望向了萧敬玄。萧敬玄会心一笑,“按照夫人说的办!”
“是!”
陆清退下,萧敬玄便看着金铃笑了起来,“还是夫人通透!”
金铃朝他眨了眨眼,淡然一笑,“我怎么感觉通透一词是夫君在讽刺我?”
萧敬玄忙告罪,“岂敢,岂敢!”
“哼!”
金铃冷哼了一声,站起了身来,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道:“本夫人这身衣裳脏了,且回去沐浴更衣再去见客!”
萧敬玄无奈,宠溺一笑。红杏足足上了两壶茶 ,萧敬玄这才携着金铃缓步去了前厅。萧敬玄眉目清冷,脚步沉稳!金铃身姿高挑,柳眉细腰,集风情与智慧于一身!夫妻两相携而入,举止投足间尽是大家族的威仪和风范。前厅内,吴通判,刘县丞,武二爷夫妻相对而坐。吴通判身子坐得板正,一脸的络腮胡将面目遮掩了大半,让人瞧不出什么神色来。刘县丞手抚摸在自己的大肚皮之上,面色戚戚然,很显然的有些不愉但却是强行的让自己保持着笑意。武二爷夫妻,一个正经危坐面色如常,一个面色黑沉很显然的不耐烦和气愤。四人见到夫妻两进来,都忙站起了身来。夫妻两将四人的神色尽收眼底,神色如常的走到了主位上坐下。“大人和夫人可真是日理万机啊!”
夫妻两刚坐下,便听到了刘县丞那阴阳怪气的声音。金铃的眼神不咸不淡的瞟了过去,笑眯眯的盯着刘县丞的大肚子,“我们夫妻二人刚来永临,自是有许多事情要忙着处理的,倒不如刘县丞一个大男人却要操着孕妇的心。”
“你!”
刘县丞的面色登时黑如锅底。“看来刘县丞这些日子还挺闲的,恰巧王主簿请辞离开了这账目的事便搁置下来了,不如你将这些年的账册都理出来?”
萧敬玄沉声道。刘县丞咬牙,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声,“是,下官会亲自盯着人去办的。”
说着,刘县丞与武二老爷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安然的捧着肚子坐在了椅子上。“萧大人,萧夫人!今日我们夫妻二人前来,是想为今日奉安街的事来赔礼道歉的!”
武二爷站了起来,朝萧敬玄夫妻弯腰拱手,态度倒是恭敬。武夫人也起身,朝二人福了下身子,不咸不淡的开口,“是民妇教女不严,让小女冲撞了夫人,还请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女的冒失之过。”
“武大人和武夫人的歉意,本夫人接受了,请坐!”
金铃笑意盈盈的开口。“谢夫人的宽宏大量,那小女......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武夫人迫切的询问道。不难听出,她这忽然转变的口气,带着些不屑傲慢和嘲讽。“不急!”
萧敬玄沉沉的回了一句,让武夫人脸上的表情险些有些崩不住。“二位,请坐!”
金铃含笑着道:“请喝茶!”
武二爷眸底划过了一抹阴狠之色,面色却是毫无波澜,镇定的坐了下来,还不忘拉了一把自家的蠢婆娘。“方才听闻萧大人要在永临开设善堂,接济那些远道而来的难民?”
武二爷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不知草民可否有幸替大人分忧?”
萧敬玄微抬了下眉梢。呵!这武二爷倒是上道。不过......可惜了!“武二爷若是愿意为永临的百姓谋福祉,本官自然乐意之至!”
萧敬玄笑道。武二爷闻言,嘴角扯了扯。心道: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果然都不是问题!他萧敬玄不就是想要借此机会从商会捞走一些银两吗?他便给他一个机会!“这里是五万两的银票,就当是草民为善堂为百姓做贡献了!”
武二爷神气的从自己的衣袖中取出了一沓银票来,拍在了桌面上。萧敬玄夫妻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眸中都染上了几分笑意。萧敬玄起身,朝武二爷拱了拱手,这态度与方才进门时的冷淡相比,很明显的热情了许多。“那本官便替百姓们,多谢武二爷的恩德了!”
武二爷夫妻和那刘县丞见此,面上都迅速的闪过了一抹不屑。特别是那武夫人,立刻就高高的昂起了自己的头颅,活像是个斗胜了的大公鸡似的,高傲的开口,“现在可以放了小女了吧?”
“嗯?”
萧敬玄一愣,面上满是不解,“武夫人这是何意?”
“你!”
武夫人一噎,瞪着一双吊梢眼,“民妇还想问萧大人这是何意呢?这银子都收了,难道萧大人还想要出尔反尔不成?”
“武夫人,慎言!”
金铃面上的笑意尽收,面色一板,冷声道:“武二爷和武夫人这五万两银子方才不是说为百姓谋福祉?怎么?难道是本夫人和我家大人理解错了?”
“我......”武夫人面色一急,望向了武二爷。武二爷此时的脸色也是极为的难看,双拳都紧捏在了一起。此时若他还不明白他们是被这对夫妻摆了一道,那便是蠢了!呵!倒是会一唱一和的扮猪吃老虎!看来,今日若不被他们刮掉一层油,闺女是不会被放出来了!“萧大人,萧夫人见谅,是内子莽撞!这五万两的银子自是要替百姓谋福祉的!”
武二爷笑呵呵的道。“老爷!”
武夫人死死的扭着自己手上的帕子,面上满是不甘!武二爷面色如常,递给了她一记稍安勿躁的眼神,旋即又朝萧敬玄恭敬的拱了下手,“不知萧大人该如何处置小女?”
萧敬玄神色淡然,端坐在上首泰然自若,淡漠的开口,“自是公事公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