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生所说的一件非常大的事情,不过是医院要加入新的股东,还往医院投资了几百万以上,具体数额只有院长知道,反正女医生入职以来,就没见过新的投资人投资这破旧的精神病医院。医院经济状况不太好,原本院长是打算要精神病院腾空出两层楼,用来给部分极其严重的精神病患者来住,还想着派几个医生过去,好提高点收入。现在好了,就不需要这个计划。这件事和郑云舒没什么关系,就算医院被收购什么的,也无关,工资又不见涨,实习又转不了正。“现在估计医院全方面升级了,连设备也会添加新的,这样以来,就有很多患者比较放心这医院了。我到现在还以为是做梦呢,我从来都没有摸过这么好的医疗设备,一会带你去看看,真的很不错。”
郑云舒很认真地听女医生说的话,的确如此,医院焕然一新会吸引更多的患者前来看病,也不像以前,床位处于紧张,护工工资给的有点少,设备老化。“接下来,我们可能有点忙了。”
郑云舒懂她的意思,会有大量的患者往这里涌入。面对即将加重的工作量,郑云舒反而不怕,觉得有很多病例可以考察。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有新股东投资这医院是有点奇怪,投资这个可能给新股东带不了高收益的回报率,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她说不上哪个地方不太对劲,也只是想一想而已。“我知道的消息就这些了,要是能加薪就好了。”
医生环手于胸,摇了摇头,继续看向郑云舒,“一会儿,我要去巡房,你去吗?”
“去,我好久没有见过患者了,都不知道他们怎么样?”
郑云舒穿好了白大褂,往衣服上挂着一支黑笔,再拿起本子。跟着她一起去巡房了,现在有些患者的心理疾病改善了很多,也有些患者还是一如既往。郑云舒都跟患者们简单地聊了会家常话,确保聊天途中没有透露着负能量的内容,一旦患者存有不好的念头,就会证明心理疾病非常严重。对于这样的患者,郑云舒会记下来,再让护士安排下二对一的心理辅导。女医生也很相信郑云舒的判断,她的判断都不会错,及时排查出患者的心理疾病严重的程度,才能让患者更好地接受治疗。一个上午就这么快地过去,查完最后一个病人后,她们肩并肩在走廊上,准备要回办公室。她看着郑云舒记笔记的样子,“你查过以后,现在有几个需要再次辅导?”
郑云舒从笔记本抬起头来,“大概有两三个,幸好今天人数不算多。都在说明那些患者的心理状态慢慢地趋向健康。”
“那不错耶!至少,健康就行。”
郑云舒合上自己的笔记本,平视着医生,回了一声,“嗯。”
“郑云舒!”
走廊另一端响彻着声音。郑云舒与医生回过头看,发现是护士长。“医生,你先回去吧。”
郑云舒对医生说。“好。”
郑云舒走向护士长的方向,停在她面前,“护士长,怎么了?”
“院长办公室那边有人想要见你。”
见她?郑云舒脑海里打出一个大大的疑问号,狐疑地问道:“护士长,你确定是我吗?不会是叫错了名字。”
“不会,只说了叫你过去办公室,赶快去吧,别让院长等急了。”
郑云舒单手抱着笔记本,半信半疑地走去院长办公室,她只是觉得很怪异。像自己这样的小人物,院长为什么要见自己。她握着门把手推进去,直到看清沙发上的那人,郑云舒顿时明白了这一切,也没想过这么早就开始了。整个院长办公室里就只有方洁一人,再没有其他人了。她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目光幽幽地看着自己。郑云舒关上了门,眼神直直地看着方洁,她根本不肯站着。“院长是被你辞退了吗?”
股东权利过大,就会想着办法去干掉负责人。“怎么可能?我没有这个通天本领的能力。”
她怎么可能没有,郑云舒才才不相信方洁所说的一句话。都收购了肖奕的公司,怎么可能连这个区区私立医院都无法收购。“你这么做是不是想要赶走我?”
郑云舒直视着坐在沙发的方洁,她正悠闲自得地喝起咖啡。她另一手握住咖啡的底座,微笑“赶走你有什么用?不还是要靠着我的儿子吗?我真正的目的是全面地让你无路可退,这破医院,我又不会期待它会给我带来多大的回报率。只要你在宜海市无法立足,这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方洁的眼神如同毒蛇一样,想要致人于死地,郑云舒只会觉得很荒唐。“你当然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你也5无法阻止周越依然很喜欢我。你的儿子的心没有办法控制住,就想着要让我干不下去,阿姨,你未免也太过于霸道了吧。”
郑云舒实在对这个阿姨喜欢不起来,方洁做的太过分,连一点点生存地方都不给人留下。也不知道自己的学业会不会也处于一样的情况,那样的话,她几年的努力都付诸东流。方洁轻笑,眸底鄙夷,“就你这样的拜金女,还敢想不属于你的东西,也不看看你配不配。你一日不离开周越,我定会让你无法生存下去,你不是还有一个妹妹吗?这么可爱的小孩,你当真舍得让她没学上吗?”
郑云舒呆怔,妹妹婷婷也在方洁算计之中。“方阿姨!!”
郑云舒顿时有了怒气,一开始想着和平相处。后来,就打算和陌生人一样的关系,方洁还是逼的太紧。婷婷是郑云舒身上的逆鳞,不可触碰。“知道关心自己的妹妹了,我还以为你会捍卫爱情呢。”
方洁不打算绕来绕去,直接在桌子上扔出文件,压低了声音,“你不是一直很想摆脱肖奕吗?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改了名字,和你那个妹妹去外地生活,你妹妹的学费我一并承担,你的学业事业,我都会给你安排好。并且,还会给你几百万的分手费,我的要求就一个,不多不少,那就是和周越分手,不许出现在他眼前。”
郑云舒听着方洁给自己安排好了的余生,忍不住地嗤笑了下。原来自己的一段爱情就是这么值钱,但方洁想错了,她从来不是那样的人,出卖自己的自尊求别人施舍,这种事,她干不来。。“方阿姨,我希望这是你今天最后一次羞辱我,以后我不会再忍让你。”
一退再退的忍让只会换来对方的得寸进尺,她已经忍够了,想要羞辱人也得有个限度。“你家大业大,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最初和周越在一起,是因为一开始他懂得尊重我,不会像你这样的羞辱别人,掌控别人。周越也说了父母创下来的财富都和他无关,他也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你要是无法接受,就去和周越说,而不是私底下找我来说要求分手,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怪罪到女方身上。还请阿姨回去好好斟酌下,再不要拿这些诱惑我了,对我来说,感情的价值是无法和身外之物相提并论的。”
她转过身,身后的声音继续着。“那我就等着你向我请求的一天,不管是羞辱你好,还是施舍你也罢,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斗得过我的。”
郑云舒暗自叹了气,走出院长。她来到电梯旁的消防通道楼梯,身子倚着墙壁,头也挨着,闭上了双眼。心里的怨积无处可发泄,只能默默地吞咽下去,为什么生活总是要和自己作对。她不过是想要好好地重新爱一个人,只是那个人的家境非常富有,怎么全怪到她身上,周越那强势的家庭都快要压的自己透不过气来。郑云舒垂头丧气地回到办公室,同事想问她巡房怎么样?但看着她一副兴致不高的模样,“云舒,你怎么了?怎么看着心情不好的样子?”
郑云舒微笑地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最近有点累。”
“唉,累也没有办法啊,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嘛。”
同事叹息得摇摇头,随后又对她说:“对了,我们今天晚上要去酒吧里坐一坐,你要不要一起来啊,不过,你放心。”
同事悄声地附在郑云舒耳朵,“绝对没有领导,都是我们同事一起说好了。”
“那可以不喝酒吗?我从来没有喝过酒,不会给你们带去无聊的吗?”
郑云舒听着同事的提议,就想着要不要去那里,也许心情会好很多,她也不能把这些坏情绪带回家去。婷婷那边自会有对面保姆阿姨照顾着,就不用太担心。同事不过随口邀请了下,一听郑云舒说她想去,差一点把她给惊呆了。从郑云舒在这里上班起,邀请了她很多回,都被以回家要照顾妹妹的理由给拒绝了。她们都能体谅郑云舒家里没人照顾妹妹,只能自己来的重担。反而对这积极努力地生活的女生感到了敬佩之情。现在郑云舒破天荒地说想去,还问能不能喝酒,听起来,她好像没怎么去过酒吧,ktv之类,现在同事感觉有点像带着单纯的小孩去干坏事的感觉。“当然可以啦,酒吧不止酒,还卖饮料咖啡啥的,而且待在里面不会觉得很无聊,你也不用怕里面很乱,我们好几个都有男男女女的,都会安全地保护你。我们去的这家酒吧比较正经的,都去了几回。”
“好啊,那下班了,我和你们一起。”
郑云舒知道她给自己特意介绍酒吧的环境,心底对此感激。其实郑云舒知道酒吧里面的环境,曾经有在酒吧里打过一段时间的工,自然知道里面是什么画面,但没有将自己在酒吧推销过酒瓶说了出来。从来没喝酒是真的,也不知道人家信不信,有些事心里清楚就行,没必要给对方留有遐想空间。“OK,那我给她们说去了,说再加一个人。”
夏天的夜晚,郑云舒跟随一行人来到繁华的街道,在那里人潮拥挤的地方,进入了一家看起来高大上的酒吧。她们挑了一处偏中央位置的地方坐下,靠的越近,越可以听着酒吧DJ打碟,还能上前跳跳舞。同事特意给郑云舒点了一杯柠檬苏打气泡水,她们各自点了不同的酒水。随后,郑云舒在这喧哗热闹的地方,默默地喝着气泡水,耳边响着一阵阵摇滚音乐。眼前的是闪烁着急促的五彩灯光。她的同事们早已在舞池中央跟着DJ摇摆着身体跳舞,将一天的疲惫感全部散去。本以为来这里,心情会改善很多,但没有,反而更郁闷。用手支撑着脸颊,看着气泡水里面的小小气泡不断产生。在这期间,整个桌子只有她一人,就有一个流里流气的男的过来举着酒杯边搭讪着,边把手搭在郑云舒的肩膀上,身子俯下来,对折她的后脑勺说。“小姐,一个人不无聊吗?要不要到我们桌上一起喝。”
郑云舒没有看着他的脸,视线仍在自己的气泡水上,嘴里只说了一个字。“滚——”“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懂,再说一遍。”
她真的贼烦在自己心情非常乱的时候,就有人没眼力见非要打扰自己。郑云舒抬起头来,看向他不怀好意的眼眸,“你刚刚搭我肩膀,我足以可以报警告你骚扰妇女罪,我叫你滚开啦,听不懂吗?”
男生被低吼的懵住了,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身后的桌子那边有人大叫着。“关音乐!这里有人昏倒了,快关音乐……”音乐这时被迫暂停,五彩的霓虹灯转换成亮如白昼的灯光。郑云舒和舞台正跳舞的同事们,听到有人在呼救,喊打救护车。她们一起都赶往那个人晕倒地方去。早在她们来之前,就有人提前蹲下。晕倒的男子全身不停地抽搐着,嘴里还吐着白沫。那个陌生男人只扫了一眼他的状态,便对身边人说,把他抬到沙发上去。他们都照做。男人对服务员说,“给我毛巾,快!”
他迅速地将他口里的呕吐物清理干净,再把白毛巾强行地放入他嘴里。郑云舒和其他同事都知道,是为了提防咬伤自己的舌头,再去按压他的人中穴。女同事们立马边散开人群边说,“不要在这里聚集,全部后退下,给点空间。”
她们都要确保晕倒男子呼吸通畅。看到他的症状,郑云舒只能判断出癫痫发作或酒精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