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那一副当家主母般的样子,他怎么看着就那样欣喜呢?洛少渊的嘴角如何也收不拢,很是赞同她的话:“我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大老粗,等以后还是要蕴儿掌家。”
见洛少渊一副将来任她做主的样子,温蕴不由想笑。但是此时还有许多人在这里,她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开口道:“侯府中需要添置的东西我大概已经有数,等我回去后誉写出来,再让人送给你去置办。”
洛少渊立刻笑着点头道:“蕴儿做事最是让人放心。”
温蕴不由撇了他一眼,这人嘴巴不知何时,竟然变得如此油嘴滑舌了?眼看时间已经不早,温蕴是要回去了,自己师兄昨儿就已经到了,而自己却还没有和他照面,这样总是不太好。洛少渊原先是打算一同吃了饭,带着她到处玩一玩,毕竟不能天天在一起,每一次见面总是觉得时间过的太快。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的精力不应该全部都放在儿女情长上面,等以后,等将来,等把压在肩上的重任卸下,他就带她走遍这锦绣河山。他把心中的惆怅收起来,把她送回温府,让她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回到院子里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温诺上门来的消息。温蕴正让小兰选了料子要替洛少渊纳鞋底,外面就有小丫鬟叫了:“少爷。”
温蕴挑了挑眉头,倒是没有想到自家哥哥会上门来。于是站起来掀开帘子出了门,正对上站在门口抓耳挠腮的温诺。见着他的模样,温蕴不由有些好笑,问:“哥哥站在这里做什么?为何不进来?”
听温蕴的声音,像是没有生气。温诺却是不敢大意,自家妹妹的性格让他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会儿她的脸色,平和安静,和平日里没有什么不同的。是真的没有生气。温诺觉得自己好像又不太得劲了。平日里自己妹妹虽然温和,但是为人怎么样,他还是心中清楚的,自己去了那个地方......咳,当然那是被青鹤师兄强迫的,他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她知道了肯定心中有些埋怨,毕竟温家的品德和为人,是不允许有这样的浪荡子。为什么不生气?是因为不想和这样的哥哥有来往了?温蕴见温诺那一脸纠结的样子,不由笑着扯开了话题问:“青鹤师兄起来了吗?”
青鹤睡在前院,但是温诺肯定是派了人伺候,也能知晓他的行踪。昨儿才玩在一起的人,关系正是浓厚的时候。温诺听到这话果然别扭起来,仿佛有想起来昨儿的经历:“青鹤师兄已经起身,早就已经出门了。”
“出门了?”
温蕴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浮动,自己特意拒绝了和洛少渊相处的时光回来见他,但是他好像不怎么着急见自己。见自家妹妹看到他时,还没有听到青鹤时的反应大,这让温诺心中有些失落。温蕴一定是真的生气了,故意来气他才装成这个不在意的样子。想到这里,他心情越发沉重起来,嘴角动了动,在温蕴清亮的目光下艰难的开口道:“昨儿我与青鹤师兄虽说找了一个姑娘,但是只是单纯的听她弹了曲儿,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温蕴立刻抬高了一些声音:“哥哥别说了。”
她道:“哥哥和青鹤师兄出门玩是好事,我也真的没有生气。”
“你有自己的朋友和圈子,只要行得端、坐的正,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可以了。”
温蕴见他好似还不太习惯的样子,也暗道自己平日里真是太过苛责。以前觉得自己母亲有些拎不清,很多事情都不愿意和她说,从小就和哥哥两人比较亲近。因着温诺很是疼爱她,加上又是大大咧咧的性格,温蕴从小就会多替他做主一点。现在,也是时候让哥哥变成一个完全独立的个体。或者是将来交给未来的嫂子。温诺有颗赤子之心,这是很难得的事情。她希望将来的嫂子也能让他继续保持下去。见温诺还站在原地,温蕴拉了拉他的衣袖,开口道:“怎么不说话了?”
又指了指屋子里正忙着的小兰:“若是无事,让小兰替你量一量鞋子有多大,我正在做鞋子,替你也做一双吧。”
温诺先前还一脸沮丧的脸立刻就冒出了光,立刻点点头就往屋子里挤了进去。小兰已经听到温蕴说的话,自然没有任何意见。见着温诺进来,笑着开口道:“少爷坐在这里,我拿量尺过来。”
两人正在屋子里忙着,月痕却匆匆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先前大概到处逛了一圈,如今见着温蕴她们到了家,立刻笑道:“青鹤师兄请小姐去外面的酒楼里聚一聚。”
温蕴有些意外,问道:“有说什么事情吗?”
月痕摇了摇头道:“没有,只说你到了的时候就知道了。”
真是神神秘秘的。温蕴应了一声,转头就和屋子里的两人说了。小兰急急忙忙要收了东西跟上,温蕴却道:“小兰就在家中,我和月痕去一趟就可。”
见温诺也正眼巴巴的看着她,又笑着说了一句:“哥哥要把喜欢的花色和款式和小兰说了,这样才能做出满意的鞋子。”
说完整理了一会儿身上的衣服,和月痕大步走了出去。鹤鸣大街人来人往,等到达青鹤所在的酒楼时,楼下正发生激烈的争吵。月痕惊讶开口道:“竟然还在吵着?没想到书生也能这般吵架,真是大开眼界。”
温蕴听她这样说话,不由朝那边看了一眼。都是书生打扮的人,口中没有脏话,全部都是些文人的讽刺。温蕴注意到,一方大约六七人,一方只有一人,所谓的舌战群雄,大约就是这样。六七人那一方已经说的满脸通红,额冒冷汗。被围着的一人最是年轻,看起来也是清秀的模样,但是开口说出的话却真是让人无可反驳。一副气定神闲的神态。温蕴仔细听了几句,他们是因为所奉信的教道而产生了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