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摘星楼繁忙的时候,所有客人都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等待着上菜上酒,相互交流着,也就无人能够发现顶楼有三个人影无声无息地走了下去。一副掌柜打扮地月迹难得没有和其他人拼酒作乐,而是微微皱着眉头,老老实实的站在柜台之后拨着算盘,不知道在计算着什么?看着那厚厚的账簿,他显得越发的愁眉苦脸起来。嗯,看来生意太好也能让人愁眉不展,少去许多的快乐。正在这个时候,有小二从里面匆匆忙忙的走了出来。见着月迹的面,他立刻低声开口在他耳边道:“温小姐和洛王爷,他们已经从后门走了。”
这话让月迹在百忙之中抬起了头。接着就看到身边人眼一晃,刚刚还坐在一旁凳子上发呆的妹妹月痕也一瞬间不见了踪影。他摇了摇头,两人都还没有说上几句话,就又要分开了。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点点头道了一声:“知道了。”
又提醒着他们:“都机灵着点。”
见着小二笑着道了一声:“是。”
他放心下来,低下头来继续算着手中厚厚的账。这边。温蕴和洛少渊两人在温府门口分开。直到温蕴进了大门看不到人影,洛少渊才逐渐把目光收了回来。一直跟在身后的人一个个都露出了踪迹,等着洛少渊的安排。洛少渊转头朝另一头走,脸色也慢慢变得冷了下来。“那些人有没有全部都找出来?”
他低声问。一直跟在身后的人立刻开口道:“基本是已经找到了,一些行事让人起疑的也监视起来。”
“零零散散,也有十几家。”
洛少渊听到这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来。那些平日里装成鸵鸟的朝廷官员,今天晚上就都会撕下最后的一层伪装,为了他们自以为的平步青云,万人之上而自作聪明。挺好的,现在他就把他们的表皮撕下,让他们以最恶心的面目去大牢里好好的清醒清醒。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就能够安心地让他们上路。在这期间,也该让他们知道,变成鸵鸟也有鸵鸟的好处,最少人是还有命在的。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那就是在自找死路。想到这里,他的脚步更为快速,一会儿的功夫也就走进了黑暗内。这个晚上注定不会平静。......深夜出行的官员自以为很是隐秘,换上了不引人注意的衣裳,又带了帽子才走出大门。虽说浮生先生一个月前曾经言明,真正的女帝是能够引出凤凰虚影的。不过他也算是考虑好了。如今真正的女帝不知所踪,所有放出风声来的,都是些浑水摸鱼之辈。自己找的这个女子是个聪明的,模样也生的好看,也许运气就落在了自己这边呢?那他就不用再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看人脸色过日子了。他就算是一想到那个场景,都觉得浑身激动到颤栗。就连脚步也变得虚浮起来。谁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招,他的内心得意,却没有看到身后慢慢靠拢的身影。他朝前走,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就被人捂住了嘴巴拖进了黑暗中的小巷子里面。哪怕他反应过来后拼命的挣扎也没有用处。迎接他的除了一顿胖揍之外,接下来的就是漫长的牢狱之灾。官员惊恐至极,被人从屁股后面一脚踢进了牢房,才看到了里面不止他一个人。七八个平日里头缩的比他都低的官员一脸慌乱和狼狈。脸上青紫着,无一不告诉他。和他想法一般的人,有这样多。原以为自己是个聪明人,原来有这么多人和他一样聪明。聪明人哪里有这样多?把他们找到且抓住的才是真正的聪明人。他眼中逐渐变得惊恐,和里面的人两两相望,都从里面看到了绝望。没有人来见他们,他们也见不到任何人。像是被遗忘了一般,注定永不见天日,且惶惶不可终日。天色渐渐变得有些发白。寂静的皇宫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洛少渊身上披着深色披风,带着露水大步从黑夜里走了出来。他的神情坚毅,又带着势在必得。皇宫门口的两个卫兵看到了他的人,立刻恭敬地低头抱拳开口道:“王爷。”
洛少渊淡淡地点了点头,看着卫兵手脚不停,立刻把皇城门轻易地推开了。久未见面的聂同知带着人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洛少渊身前,脸色带着复杂之色,无声地抱了抱拳。洛少渊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略带抱歉地开口道:“这事,麻烦你了。”
聂同知叹出一口气摇了摇头:“有什么麻烦的,不过是因为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让人忍不住感叹罢了。”
以前虽说卫氏荒唐,却也还是有人在的。哪里像是现在,死的死,逃的逃,完全乱了套。更别说现在这个位置上坐着的,是一个让人感到羞耻的野种。洛少渊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国之将亡,总会出现这些事情的,不过是迟早罢了。”
想到这里,他朝那依然灯火通明的后宫看了一眼,开口问:“里面有没有什么异动?”
聂同知摇了摇头:“里面暂时一切正常,不过因为明天就要出现女帝,该有的争吵总会无法避免。”
说到这里,他的面上划过一丝冷意和对某人的不耻,继续开口道:“任子青和敏贵妃争吵了许久,说的问题是明天如何打算。”
“不过因为没有结果,各有各的理由,索性任子青也就住在了碧水宫内。”
“瞧着刚刚歇下没有多久。”
他们在后宫如何胡作非为,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当着他们的面质问。只要他们的脸皮够厚,就没有不敢做的事情。洛少渊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突然问起了小皇帝。“安排在他身边的人,可有把事情做好?”
聂同知点了点头:“他身边的公公早两天就和他提起过了去看樱花的打算。”
“半夜就已经带着人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