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太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洛少渊。不用想劫持洛少渊,哪怕是他才靠近就被会被洛少渊逼来开一些。不过他的身高到底占了优势,虽然功夫逊了一层,却也仍旧能够保持着暂时地不败。看到如此无赖又惜命的任子青,洛少渊几乎气笑了。眼看任子青再次欺身而来,洛少渊脸色一沉,一掌就往他的命门拍去。趁着他无可奈何再次避开之时,洛少渊立刻接过了卫兵递过来的长矛后,再不给他机会。接下来对着他招招致命。眼看之前的招数无法奏效,任子青心中变得更为急切起来。“王爷就不能再放我一马吗?好歹我们也是有一些交情的。”
他气愤不已,高声叫道,但是接下去又变成了苦苦哀求。“虽然我是做了一些糊涂事,但是我愿意立刻改正过来。”
“哪怕王爷把我压入大牢,或者是充军,我也认了。”
“我不过是想留下这一条残命而已!”
这一句一句的,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有多么的无辜。不过虽然他的声音比谁都想着要化干戈为玉帛,可是他的速度并不慢,且一直想要引导着洛少渊往大门处走。洛少渊却并不上他的当,一直把他堵得死死的。眼看自己的招数被识破,任子青头上的冷汗几乎要把脸上的鲜血给冲掉。可是就这样要掉不掉混合在一起,却让人觉得更为狰狞。洛少渊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冷笑一声开口道:“一个成年人总要为自己做下的事情负责任。”
“若是都像任侍卫这样做过就不认账,咱们夜国还要不要规矩?”
“就算是任侍卫生活在这样没有规矩的地方,我怕也很是不放心个人的安全吧?”
任子青气喘吁吁的开口道:“这个也不一定,各有各的好处。”
“只要这次王爷放过我,以后我必定以王爷马首是瞻。”
真是为了活命,什么话都能够说得出来。洛少渊的神情再度冷了一些。“任侍卫可能还没有睡醒。我身为夜国的一份子,当然是有必要为夜国你这样的败类?”
“让我眼睁睁的放了你,简直是痴人说梦。”
听到这里的任侍卫终于完全的死心。原本就是披头散发,浑身浴血的模样,如今脸色发沉发黑之下更显得像是一个魔鬼。“王爷既然真的想让我死,那我只能得罪了。”
他咬牙切齿的开口,整个人挥舞出的功法更是显得不择手段。洛少渊却像是听着一场笑话,自己如今手中握着武器,原本功夫就比他高上一截。如今还妄想威胁于自己。不过一会儿的事情,任子青就已经被逼的节节败退。眼见他就要不敌,心中急切的让他几乎红了眼。不顾洛少渊挥来的长矛,竟然想着靠以伤换伤的打法,先打算劫持了洛少渊再威胁周围的卫兵再说。洛少渊早就已经看出了他的打算。那一长矛刺过去之后,他立刻朝身后大步退了几步,屋顶上的几个弓箭手已经不约而同射出了早就准备好了的弓箭。弓箭飞来,带着让人心惊的速度。任子青眼中终于闪过了恐惧之色,哪怕睁着眼睛想要逃跑,却完全来不及了。只听几声刺耳的“噗噗”声从他身上传了出来。再看时,他身上已经被刺了四五只弓箭,尤其其中射穿心口的那一箭成为了要他的绝命箭。任子青瞪大了眼睛,像是完全不敢相信。他缓缓低下头看着透体而出的箭尖,终于不甘的倒了下去。洛少渊走上前,神情复杂的看着已经当场绝命的任子青,慢慢站直了身体。许久他才朝着一旁的人开口道:“如今前殿已经到了上朝的时候,把敏贵妃和任子青两人的尸体抬过去。”
“让大家看一看,他们整天朝拜的皇帝,不过是以假乱真。”
卫兵头子立刻道了一声:“是。”
让人去把两人的尸体抬走。临要走的时候又被洛少渊喊住了,他想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替敏贵妃盖上一件外衣。”
算是给予死者最后的体面。他也已经仁至义尽。后宫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接下来就是温楼带着所有的证据摆在所有官员的面前。再加上又送上两具尸体,那些心有异者也再不敢吭声。他们会让人传遍夜国,曾经的小皇帝血脉不正。女帝的到来正是最为合适的时机。他们在皇宫内扫榻相迎。……皇宫里面的事情已经接近落幕,皇宫外面的好戏才刚刚开场。因为害怕出乱子,周围布满了卫兵。一直人满为患的摘星楼,却罕见的关上了大门。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所在的位置很是凑巧,前面就是京都最高台。这里即将迎来历史性的一刻。而摘星楼作为这一个多月以来最为受欢迎的酒楼。位置又如此合适。那些从各地赶来所谓的凰女们,都已经偷偷的进入了这座酒楼。就等着浮生先生赶来,奉上凤凰令,邀她们登上这个高台之上。让高台之下所有的民众们都能够清楚的看到。凤凰涅槃终有时,一飞冲天振双翅。真的到了那一刻,能够让所有人铭记一生。女帝是所有民众们选出来的,他们丝毫不会怀疑,她将会带着他们走向更为美好和平的生活。远离战争和苦难。附近不管是大街小巷,全部围满的人。他们都在静静等待着,见证着。高台很高,即使相隔再远,大家也能够清晰地看到那昏暗天空下,高台上燃烧着的火把。如此炽烈。像是他们此刻的内心堆着的干柴,等待着凤凰虚影现身的那一刻同时燃烧!烧尽这段日子以来所有的不安和惊恐!烧尽夜国之内所有的不详!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但是他们的心却沸腾起来。离浮生先生约定的时间还没有到,但是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任何不耐之色,有些人甚至已经等了大半夜。他们的眼睛发红,但是里面透露出来的神情却兴奋无比。里面夹杂着隐隐的水光沉默不语,望向那边的高台处,就仿佛那是他们那惶惶不安的心唯一能够倚靠之地。外面的人如此虔诚,摘星楼里却又是另外一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