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会儿的时间,就听到了竹公公尖着声音喊道:“皇上驾到!”
大臣们立刻跪下,双手伏地高声道:“参见皇上!”
温蕴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面的大臣,这才走向了中间的龙椅。龙椅宽大,但是却极为冰冷。温蕴坐下去后就觉得不太舒服。除了身体不爽外,也是真实的觉得这张椅子是真的不好坐。她动了动屁股,怎么坐都觉得不太对。这扭捏不安的动作,却正好被抬起头来的洛少渊看在眼中。他虽说同样礼数周到,但是对温蕴却也多了一层和别人不同的亲昵和关心。见她坐立不安,眉头也慢慢地皱了起来,显然是在担心她的身体状况。他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火热,让温蕴也感受到了。她朝他看去时,还能够看到眼眶下面显露出淡淡的青色,虽说是不明显,但是奈何洛少渊的眼神太好了。温蕴脸色发红,倒是没有什么其他责怪的神情。只是和他对视在一起的时候,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此时众人都低下头,完全不知道两个人正相互看着,眼神之内皆是无比的缠绵和温柔。直到看到了所有的竹公公轻轻咳了一声,才让温蕴回过了神来。此时是殿前,总不能让所有人都发现不妥,竹公公作为一个合格的掌事大太监,总是要多为自己的主子多考虑的。温蕴赞许地朝他看了一眼,这才高声道:“众位爱卿起身。”
她虽说神情很快恢复了平静,可是声音却依然还带着些沙哑。也让洛少渊心中莫名的发着痒,像是被羽毛轻轻的拨弄着,让他不由动了动两侧的手指。像是依然能够感受得到那肤如凝脂,是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体验。昨天晚上他心中的欲望被放至到最大,让他几乎沉溺其中。可是却也让初经人事的温蕴苦不堪言,如今却还要坚持着坐在那硬邦邦的位置上保持着严肃。一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歉意就又多了两分。而众位大臣们听得温蕴发话后整齐的起了身。有胆子大的趁着这个时候小心翼翼的多看了两眼绯闻中的男女,似乎想着来证明他们之前的猜测。洛少渊倒是没有什么不妥,起身后站在原地后低眉沉目,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眼神也不见得往不该看的人看。不过坐在龙位上的女帝,却像是没有什么精神。整个人都瞧着像是没有怎么睡觉,与昨天那精气十足的模样完全都不同起来。到是多了几分可爱。这两人完全没有一丝沟通,看起来也不像是有私情。那些八卦的大臣们脸上不由火辣辣地烫起来。一大早就说人的坏话,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讨论。岂不是让那几个没有加入的人给笑话了?这一刻倒是觉得无法见人,索性低着头不吭一声,恨不得让自己消失在原地。不过心中却也认定了温蕴如此的模样,可能是因为白天发生的事情还是太过于血腥。虽说比普通女孩子要优秀很多,可也不是天生的杀人犯,就那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其实很是震撼人心的好吧。尤其曾经京都之内,谁人不知道温楼的女儿,是有多么的知书达理。哪怕为人再冷静,一到了晚上总会有些心绪不宁。早知道如此,就少说些闲话,也免得让人抓住了把柄。尤其那几个御史,最近也不能太过得罪,到时候故意说出来,可真是完全没有脸面了。底下人心中有和打算,别人是不知道的。竹公公上前高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落下去,意料之中并没有人上前来说些什么。那些真的有事想要启奏的、找麻烦的,也为了自身的安全暂时按耐做住了心思。于是场面自然就和谐了下来。许久没见到有人动作,站在人群里的白樾这才出了列队。“微臣有事禀告。”
温蕴还在打着转的脑子一看到是白樾,就突然地稳了下来。他是自己父亲的弟子,年轻一批中,也算是较为得意的。虽然是被刘御史讨了过去,但是却也很是和温楼走得近。真的要有什么话要说,肯定是会劳烦他的。她心中一顿,打起了精神开口道:“准。”
得到温蕴的回答,白樾从怀里突然拿出了一个奏折,躬身弯腰朝温蕴的方向开口道:“恩师温楼,乃夜国宰相。”
“现因为家中有变,想要用更为多的精力照顾,一时无法兼顾朝堂之事。”
“如今更不能亲自过来,特意让微臣递上一纸请辞书,请求皇上批准。”
白樾的话一说完,温蕴嘴角轻抿,一时之间没有说话。自从从家中出来,她已经有很久没有回去了。如今家中是何光景,她也不太知晓。也不知道自己哥哥和甄敏茹的亲事又到了哪一个地步。自己的父亲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不得以辞官。对于这个位置,她的父亲其实是很在意的,总想着用自身的职位,替夜国的百姓多谋一些福利。她的心中亦是复杂难明,也有更多的歉意。许久之后,她才让朱公公把那奏折接了过来。翻开薄薄的奏折,是温蕴看了无数次的字迹。大气磅礴,简简单单的话却也让她几乎红了眼眶。甚至怕温蕴伤心,他特意在最后一行写上:作此决定,微臣是心甘情愿的。因为知晓陛下比微臣做的更好,也更有能力。可是那也是他心中坚持了半生的心愿啊。温蕴动了动嘴角,努力把眼底的热意压了下去。轻轻盖上了奏折,她抬眼看向所有的大臣:“不知众位爱卿可还有其他的事情?”
明眼人一看温蕴的神情,就知道她此时必定心中是难受又带着恼怒的。难受是温楼因为她而辞官,恼怒是因为她觉得温楼辞官的原因,也是为了不让温蕴受到大臣们的攻歼。要是一句话不妥,可能会被骂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