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还等着吃饭呢,许妈妈走上前,笑道,“这是王妃特意命奴婢熬的乌鸡汤,世子爷世子妃这一路奔波劳累,都消瘦了,多喝些补补。”
苏棠耳尖一红。王妃都没见到她和谢柏庭,怎么就知道他们消瘦了,熬乌鸡汤分明是……谢柏庭深以为然,“确实要补补。”
然后给苏棠盛了满满一碗乌鸡汤,外加两只大鸡腿。许妈妈还怕苏棠不爱喝鸡汤,想着劝劝,看着架势,放心的退下了,还把半夏和茯苓叫了出去。她们前脚走,后脚苏棠就没按捺住想要踢人的冲动,一脚飞了过去,“你才要补!”
说完,迎上谢柏庭那双比星辰还要漂亮的眸子,苏棠心咯噔一下跳了,她好像说错话了,然后就听谢柏庭反省道,“为夫实不该怜惜娘子,竟叫你觉得为夫身体虚要多补补。”
“晚上,为夫一定好好表现。”
好好表现你个大头鬼!晚上你丫的老实打地铺睡吧!苏棠不理谢柏庭,埋头喝鸡汤。鸡腿她只吃了一只,汤喝了个精光,吃饱后,就更抵不住困意了,稍微漱了下口,都没等丫鬟把饭菜撤走,苏棠就上床上睡下了。吃饱就睡,养生大忌,但偶尔一次也无妨,蒙过被子睡过去之前,苏棠吩咐半夏和茯苓道,“今儿就是天塌下来了也别叫醒我。”
茯苓和半夏心疼的连连点头。苏棠这一觉睡的够沉,一觉足足睡了两个时辰,睡梦中隐约感觉有人摸她的脸,嫌弃的拍了下,翻个身就睡了过去。睡饱醒来,苏棠坐在床上伸懒腰,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半夏端铜盆进来,道,“世子妃可算是醒了,您睡着的时候,夫人、大少爷还有小少爷来看你了。”
苏棠,“……”“我娘他们来了,你和茯苓怎么不叫醒我?”
苏棠道。半夏懵了。世子妃不是睡觉前说天塌了都不许叫醒她的吗?只是夫人和大少爷他们来了而已啊。而且他们也不让叫醒世子妃。苏棠想起自己临时前说的话,扶额道,“脑子睡懵了,我睡着的时候打的是谁的手?”
可别是她娘,苏棠心下祈祷,半夏咯咯笑,“是夫人的手,夫人心疼世子妃您消瘦了,摸您的脸,结果被您狠狠的打了一下。”
苏棠再扶额,“我只打了我娘,没别的了吧?”
半夏看着苏棠,眼睛睁的圆溜溜的,摇头,坚决道,“没有别的了。”
那是不可能的。世子妃打完了夫人,一翻身就露出了脖子上的印子,小少爷也不懂事,说山洞里蚊子毒,咬出来的包这么半天了还没消,老王爷给他驱蚊用的药膏特别管用,回头他分一半给世子妃。当时屋子里那氛围尴尬的,半夏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世子妃的薄脸皮,她哪敢告诉她知道啊。苏棠也算了解半夏了,这丫鬟不擅长撒谎,一撒谎就紧张,眼睛睁的圆溜溜的,一眼就能看穿,苏棠道,“你瞒了我什么事?”
半夏飞快的摇头,“奴婢不敢,世子妃不信可以问世子爷。”
谢柏庭走到珠帘处就听到这一句,他笑着走进来,“要问我什么?”
半夏见谢柏庭进来,赶紧溜了。半夏溜的太快,苏棠越发觉得不对劲,只是半夏走了,她不问谢柏庭也找不到人问了,苏棠问道,“我娘来看我,我除了打了她一下,没做别的吧?”
谢柏庭眉头一挑,道,“你以为是我碰你,拍手不算,还要踹我下床让我打地铺。”
苏棠,“……”苏棠妙目一瞪,“你骗我!”
若是这事,半夏不会隐瞒她。谢柏庭坐下来,接着逗苏棠道,“岳母大人抓住你不老实的脚,说你以前不这样,你大哥怀疑是为夫带歪了你。”
苏棠哼了鼻子道,“我大哥的眼睛就是雪亮。”
谢柏庭,“……”谢柏庭见苏棠这生龙活虎的模样,就知她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时候,窗户突然被敲响,传来陈青的声音,“爷,刺杀一事,找到一点线索。”
谢柏庭起身走到窗户处,苏棠伸长脖子只看到陈青递给谢柏庭一块令牌一样的东西,陈青道,“这是暗卫在巨石滚落处找到的。”
陈青禀告了一句就退下了,谢柏庭转身回来,苏棠问道,“什么令牌?”
谢柏庭坐下后,把那块令牌递给苏棠看,苏棠看不出来什么,道,“知道是谁的吗?”
苏棠就是随口一问,但没想到谢柏庭还真知道,“怀化大将军的。”
苏棠眉心一皱。别的大将军,苏棠还真不知道,但怀化大将军她不能不知道了,那是云三太太的娘家啊。苏棠知道云三太太恨她和谢柏庭,但这事……直觉告诉她没这么简单。苏棠看向谢柏庭,同样从谢柏庭的脸上看到了质疑,谢柏庭道,“怀化大将军不是目光短浅之人。”
云三太太可能会被仇恨蒙蔽双眼,但怀化大将军不会糊涂至此,他如今是靖南王世子,就算不是,也还是靖南王的儿子,谋害他,父王一定会查出凶手。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怀化大将军敢保证做事一点滴水不漏?云三太太对他和苏棠的恨意连台面都上不了,怀化大将军不可能会为她赌上整个将军府。再者,他和苏棠找到云翊,就足以证明即便他没有娶云葭,也不影响和云翊的兄弟感情。杀了他,靖南王世子之位就是南康郡主和谢柏衍的囊中之物了,而云翊被害,赵王府嫌疑最大,除掉外孙儿的兄弟,最后便宜南康郡主,谢柏庭相信怀化大将军不会做这样的蠢事。再者——不是他看不起怀化大将军府,杀他们的刺客实在太多了,不是怀化大将军府能有的。怀化大将军府要有这实力,当初云翊离京,多派几个去保护云翊,也不至于让云翊出事,失踪几个月才找到。谢柏庭见苏棠脸上不见愤怒,他道,“你怎么想的?”
苏棠翻看手中令牌,冷笑一声,“南康郡主和赵王府野心太大了,要靖南王府世子之位还不够,还惦记信王府爵位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