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饭带着侄儿上山采野果,他在宫里馋家乡的野果快馋哭了,侄儿爬到树上摘野果,站的高,看的远,瞧见男子倒在不远处的,吓的赶紧把这事告诉他。他和侄儿以为是哪位乡亲晕倒在这里,就过去一看,见男子一身黑衣劲装,脸上全是血,看着像没气了一样。他过去探男子鼻息,昏睡中的男子一把抓住他的手,嘴里念叨三个字,“靖南王……”这三个字,宁朝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刘御厨更是如雷贯耳,本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加上“靖南王”三个字,这人他能不救么?和侄儿两个人把暗卫背回了家,又帮忙包扎了伤口,换了身衣裳,从镇子上请了大夫,到傍晚,男子才醒过来,醒来就要走,被刘家老夫人拦下了,这一身的伤,只怕还没出他们刘家,就倒地不起了。暗卫急着把消息送回京,知道刘御厨的身份,就托刘御厨帮忙。刘御厨千里奔波回家,只想好好给老母做几顿饭菜,暗卫要禀告的事不仅大,而且急,需得即刻送信到靖南王府,亲自交给靖南王,刘御厨不想走,奈何他有个太识大体的老娘,想他这个儿子哭的眼睛都快瞎了,还要他以国家大事为重,帮他把包袱收拾好,要不是当时天实在是太晚了,估计就让他立刻出发了。可怜他十年才得以回家一趟,才住了两晚上,天不亮就又出发回京了。谢柏庭把信展开,从头扫到尾,几乎每看一下,眉头就皱紧三分,苏棠问道,“写了些什么?”
谢柏庭道,“宁王的封地忻州不仅有银矿,还有铁矿。”
说着,他把信递给苏棠,让苏棠自己看。事情还得从苏棠选中西北忻州做护国郡开始,她找皇上要这地方,皇上宠苏棠,再加上那地方来藏铁骑兵是再合适不过的,便打着安抚太后,奖赏宁王孝心的由头要给宁王换个封地,结果太后一反常态不同意,让皇上生了疑心。皇上回到御书房,就传召王爷进宫议事,派人去西北查探。派去的人找到了银矿,想查探看银矿有多大,结果在查探时,在一处山顶最高处发现有官兵在守山,当时就觉察出不对劲,便去一看究竟。这一看,就发现有人在私挖铁矿。事关重大,暗卫们第一时间飞鸽传书回京,只是消息没能出忻州,还暴露了他们的行踪,招来杀身之祸。王爷派去的六名暗卫在打斗中死了四个,被抓了一个,剩下一个也就是刘御厨救的这个,在追杀中跳了悬崖才得以保住一条命,借刘御厨之手把这消息送回京。苏棠看完了信,总算知道太后为什么不同意给宁王换封地了,一座铁矿山就和一座金山没区别了,而且宁王野心勃勃,铁矿山对他的作用远不是金钱能衡量的。刘御厨见消息送到,就准备告辞了。苏棠道,“刘御厨送回来的消息非同一般,我和相公会帮你向皇上请赏的。”
刘御厨忙道,“世子妃的心意,我心领了,要叫宁王知道我帮着传的消息,只怕我小命危矣。”
在御膳房待了那么久,还能不知道钱是好东西,更重要的是有命花才行。苏棠笑道,“这一点刘御厨尽管放心。”
刘御厨点点头,就告辞了,赵管事送他出府。赵管事和刘御厨走后,苏棠看着谢柏庭,谢柏庭道,“父王派去的暗卫连送个消息回来都这般难,还不知道宁王在封地上做了些什么,把铁骑兵养在忻州的想法怕是……”不等谢柏庭说完,苏棠笑着打断他,“我早想好怎么让宁王让出封地了,只是之前差点火候,现在这一把火送到了。”
苏棠扬了扬手中的信。谢柏庭看着她,“什么办法?”
“假传圣旨,”苏棠笑的狡黠。“……”谢柏庭扶额,“以皇上对你的疼爱,你要什么圣旨,皇上还能不给你吗,用不着……”说到这里,谢柏庭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会错意了,嘴角抽搐的看着苏棠,“你的意思是宁王?”
苏棠眨巴眼睛,灵动又无辜道,“损了点儿,但只要皇上配合,这封地宁王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