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都不用,怎么还要打了?苏棠心下感动,摇头道,“相公也不是故意的。”
王妃就道,“你别替他说好话,把你熏吐还不够,还要你吃臭的豆腐,太过分了。”
苏棠,“……??”
她看向茯苓,茯苓道,“今儿早上,世子爷出门的时候,让小厨房给世子妃您做一碗臭的豆腐做早饭。”
苏棠脑门黑线滑下,臭豆腐和臭的豆腐差别有点大好么,见王妃误会了,苏棠忙道,“母妃误会了,是我想吃臭豆腐,不是相公薄待我,臭豆腐也不是您和相公想的那样,它是一道美食,闻着臭吃着香,只是京都没人会做。”
王妃松了口气,道,“我说庭儿怎么会让你吃臭的豆腐,原来是误会了。”
这一点误会,却是吓了她一跳,弄清楚了就好,不然她都要忍不住把庭儿从军器监叫回来痛斥一顿了。王妃见苏棠气色还不错,那句要身子不舒服就请太医进府看一看的话到嘴边还给咽了回去,论医术,连赵院正都比不过苏棠,哪个太医敢来给苏棠看病啊,王妃只叮嘱苏棠道,“虽然入秋了,天没那么热了,但还是要小心,别累着自己了。”
苏棠点头应下,王妃就走了。苏棠洗漱完,小厨房把早饭端来,晚上没食欲的她,早上食欲极好,吃麻麻香。午饭吃的也好,苏棠以为自己没事了,可等到傍晚,谢柏庭回来,苏棠看到他,就又忍不住犯恶心吐了。谢柏庭,“……”他今天可是洗了澡才回来的。谢柏庭看着苏棠道,“你确定是因为我吐的吗?”
苏棠望着他,澄澈的眼睛因为呕吐都含了泪,控诉道,“你回来之前,我都好的很,一看到你就吐了,肯定是你的原因啊。”
谢柏庭,“……”谢柏庭看看苏棠,然后看半夏和茯苓,“世子妃白天一点事没有?”
半夏茯苓齐齐点头,“吃嘛嘛香,一点也不吐。”
谢柏庭眉头打死结,“我走?”
苏棠没理他,她接着吐。谢柏庭去了书房,把陈青叫出来,“世子妃白天真的没事?”
陈青点头,“没骗世子爷你,世子妃白天确实一点事没有。”
谢柏庭脑壳疼了。难道是汗臭味把她熏出心理阴影来了?这要传到父王母妃耳中,骂他一顿都是轻的,只怕会赶他出家门,等世子妃好了才许他回来。谢柏庭不放心,吩咐陈青道,“你去赵院正府上问问他,世子妃这是什么情况。”
陈青要去。谢柏庭道,“还是我亲自去吧。”
待在书房也是煎熬。谢柏庭飞檐走壁到赵院正府上的时候,赵院正正在钻研医书,听到敲窗户上,吓了他一大跳,府上的小厮不会敲窗户,可要是外人闯入,该直接就闯进来才是啊,怎么会这么有礼貌?赵院正忐忑的把医书放下,起了身。打开窗户,见是谢柏庭,赵院正就嘴角眼角齐抽了,这大晚上的,靖南王世子怎么来他们赵家了?要是别人,赵院正毫不怀疑是来求医问药,可靖南王世子妃医术在他之上,靖南王世子不找靖南王世子妃,来找他,这不是舍近求远吗?赵院正问道,“世子爷来是?”
谢柏庭就道,“内子病了,我来问问你。”
赵院正,“……”他是在做梦吗?靖南王世子妃病了,靖南王世子来找他,要靖南王世子妃都治不了自己,找他也没用啊。他肯定是在做梦。赵院正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真疼。疼的他额头狠狠一颤,道,“世子爷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谢柏庭跳窗进去道,“昨儿傍晚我回府,身上的汗臭味熏吐了内子,她晚上吃什么吐什么,到半夜才吃了半碗面,今儿白天吃的好,睡的香,可我傍晚一回府,她见到我就控制不住的想吐,她说是见到我的缘故,那我不能一直避着她,没办法,只能来请教赵院正了。”
赵院正,“……”见谢柏庭一脸担忧,赵院正强忍住才没有笑,他道,“世子妃没告诉世子她为何呕吐?”
谢柏庭怀疑赵院正耳力有问题,他道,“内子说是因为我。”
这回答倒也没错。没有世子,世子妃也怀不上身孕。赵院正有心告诉谢柏庭,但苏棠不说,赵院正想想还是不告诉了,便道,“不是什么大毛病,一般十天半个月情况就有所好转了。”
谢柏庭皱眉,“没办法治吗?”
赵院正摇头,“吃药效果也一般,是药三分毒,能不吃还是别吃了,世子妃医术高超,世子爷不必过于担心。”
“你要实在不放心,可以买点酸梅果子给世子妃压压呕吐感。”
陈青心道,这大晚上街上都宵禁了,上哪儿买酸梅果子去?然后他就见识到了自家世子爷是怎么宠世子妃的。大半夜的去闯人家铺子,把人家酸梅果铺掌柜的从睡梦中叫起来,把各种果子,酸的甜的,只要铺子里有的一样给他装一斤。两个人大晚上的拎了二三十斤酸梅果子飞檐走壁,简直跟做梦一样,这要被巡城司逮住——怕什么来什么。巡城司骆垚发现有人从屋顶上过,当即腾身上了屋顶,见是谢柏庭,骆垚嘴角抽搐,“靖南王世子这大晚上的是?”
他眸光落在谢柏庭手里拎的包袱上。谢柏庭倒也不瞒他,道,“给内子买了点酸梅果子。”
一点儿?这是一点儿吗?都快把人家铺子搬回去了好么。骆垚笑道,“那恭喜世子爷了。”
“不打扰世子爷给世子妃送酸梅,我去巡城了。”
说完,人跳下屋顶,稳稳的落在马背上,还朝谢柏庭一抱拳。谢柏庭,“……??”
恭喜他做什么?谢柏庭心下奇怪,但也没问,赶着回了静墨轩。他和陈青拎这么多东西进屋,把苏棠吓了一跳,但见是酸梅果子,她又开心了。一样一样吃过去,最后拿起一包抱着到小榻上吃的不亦乐乎。谢柏庭见她吃的欢,拿了一颗,咬了一口,然后人就炸了,连忙吐出来,他看着苏棠,“这么酸,你怎么吃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