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高的人家在京城比比皆是,可门第高、家中弟子又出众的人家就不多了,这样的人家都想着让儿子攀更的门第,就算跟萧家联姻,也只会娶大房的女儿而不是二房。张氏说:“可惜阿玥跟魏家的亲事被皇家横插一脚,不然阿玥现在都跟魏家小郎君成亲了吧?”
女孩子能说到好亲事的年纪就那么几年,一旦错过就错过了。陆廉挑眉地望着妻子:“娘子,你想跟我说什么?”
陆廉太了解妻子了,她不是那种催着女孩子嫁人的人,怎么今天有兴致跟自己说萧玥的亲事?张氏眉头紧皱,过了好一会才轻叹一声:“夫君,你不觉得阿珩对阿玥过于关注了吗?”
她得知萧珩从京城赶来,在别院待了一会又离开了,很是吃惊。她也不想胡思乱想,可种种征兆都告诉自己,萧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来看阿玥。陆廉没吭声。张氏小声说:“我有点担心——”张氏跟陆廉感情很好,也从陆廉口中知道些之前的秘闻,这些秘闻她听过就算,从来不敢跟任何人提起,可是现在她却屡屡想起,她真担心阿珩会重蹈长辈覆辙。她不担心萧珩,他是男人,又有那么一个身份在,哪怕事情暴露,只要他跟阿玥断开,大家只会说他浪子回头。可是阿玥呢?她一辈子就毁了啊。张氏思来想去,觉得现在最好的法子就是让阿玥早点嫁人。陆廉反问道去:“这事如果真如你所言,阿珩对阿玥有不轨之心,你觉得单凭定亲就能让阿珩收手?”
张氏无言以对。陆廉叹息:“阿珩为官多年,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他还不清楚?阿玥是他堂妹,他明知两人不能如此,他还是这么做了,他肯定是下定决心了,光靠阿玥订亲又怎么可能让他收手?”
陆廉怀疑魏肃尚主也是萧珩所为,这小子对萧玥心怀不轨已经不是一两天了。张氏不可置信地望着丈夫:“你早知道这件事了?”
陆廉摊手说:“我们好几年没见他了,我哪里知道他禽|兽到对堂妹心怀不轨?我就是觉得他这段时间所作所为有点奇怪,才有一点猜测罢了。”
他唯一没猜到的就是,妻子居然也能看出这事。陆廉若有所思,萧珩不瞒着自己和妻子还情有可原,可他这次突然出京又回京算什么?别说是他心念小丫头,又不是毛头小子了,哪来这么多冲动,他这是准备做给谁看?张氏忧心忡忡道:“我们都能看出来,萧家那边怎么办?要是他们觉得这是阿玥的错,迁怒阿玥怎么办?”
陆廉慢吞吞地说:“我们是了解他脾气性情,才会看出来,萧家人未必能看出来。”
也不能说萧家那些人迟钝,只是灯下黑罢了,他们也不敢想萧珩会这番惊世骇俗,“再说他若连这点都没法阻止,他也不敢动这色胆了。”
张氏以前觉得丈夫说话只是心直口快,可这次听来,却怎么听怎么刺耳,她恼道:“你这是什么话?”
不会说话就别说!什么色胆!他把阿玥当成什么人?又把阿珩当成什么人?陆廉被妻子迁怒,只能摸摸鼻子说:“你若真担心他,等回京后我找萧珩问问。”
张氏道:“还是先别问了,万一我们猜错怎么办?”
陆廉见妻子还在自欺欺人,也不点破,他心中暗想猜错是不可能的,这小子回来就这番作为,都可能在陛下面前过明路了。陆廉思来想去,只猜到萧珩来去突然的理由,他可能是做给陛下看的。张氏还不知道丈夫的想法,她还带着一点期待:“阿珩可能过段时间就觉得自己错了,主动放手了,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陆廉默不作声,要是换了别人这般天真,他早出言讥讽了,奈何这是自己妻子,他若这么说,他这个月就别想进房了。张氏心里存了指望,身体好起来就快了,喝了三天药,精神便大为振作。与此同时李氏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李氏是逼着自己强打起精神,她总不能在萧家别院养病吧?萧玥倒是想让两位长辈再多休息几天,古代医学不发达,生了病不养好可不是开玩笑的。奈何两人不配合,她也只能安排两人早日回京。为了不让她们赶路时加重病情,她特地将两人马车改造了一番,又备上各色药丸,最后将那位太医也一起请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