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孩子,如果是儿子就是嫡长子,孩子没了,对他打击肯定很大。要是能让他从此以后没有嫡子就更好,只要熬过天和帝,爵位就有可能还是他们萧家子嗣的。国公爷将一切都盘算得好好的,却没想到萧玥不来参加家宴,这如何能让他接受?郑夫人被他骂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不可置信地反问:“我都当祖母的人了,还要哄孙媳妇开心?”
国公爷反问:“什么叫哄她开心?母慈子孝,你当长辈的不慈,又怎么能让晚辈孝顺?”
国公爷的指控,让郑夫人心火一下蹿起来,“你要巴结萧珩,我不需要,要是觉得我不慈,就让你身边那些女人去公主府嘘寒问暖!看人家领不领这份情!”
郑夫人的话,彻底激怒了国公,“他是我孙子,我有什么讨好的!就是让你处理点家务都不行,要你何用!”
郑夫人被国公都快死了,都不知道老头子平白生那么大气做什么?她深吸一口气,冷着脸对国公说:“我要歇下了,你走吧。”
她告诉自己不能生气,好容易熬到老头子老了,再有几年自己也该出头了,现在被气死不值得。国公也不想看到郑夫人的冷脸,怒气冲冲地去书房了,心里还是不死心,女子生产向来是鬼门关,要是那时动手脚,孩子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冀国公的算盘,萧玥猜不到,不过她本能的防备着大房一切人,生产这么重要的时刻,更不会让大房插手,她都想好了,一旦自己发动,就让祖母过来应付郑夫人。崔氏第二天听了陈氏的话,才知道萧玥不回府参加中秋家宴,她倒是挺赞同的,谁知道大房会出什么幺蛾子,孙女还是仔细些好。她跟陈氏商量下,干脆一家四口、叫上张氏、陆廉,先在公主府提前过中秋。萧四、萧六也已经成亲,但崔氏没让他们一起过来,过来也不自在。萧玥真觉得她祖母是个难得聪明又通透的人,要是她生在现代,绝对事业有成,奈何现在这环境,让她只能被困在深宅大院,一辈子受婆婆磨搓。樊太夫人前段时间病了,年纪大了,这一病就再也没起来过了,这会躺在床上连意识都不怎么清明。祖父和祖母天天过去探望,不过也只是探望,伺候全是下人来伺候的。祖母掌家甚严,下人倒是不敢怠慢太夫人,但也只是伺候,并不会跟她多说什么。也幸好樊太夫人大部分时候都是昏昏沉沉的,也没什么意识,大家都知道她在熬日子罢了,不过无论是萧铮还是冀国公都不希望她死。她一死,就代表两人要丁忧,官场瞬息万变,谁能保证守孝三年后两人还能官复原职?萧铮比冀国公稍好一点,毕竟萧清还算出息,自家孙女也嫁了萧珩。樊太夫人死,丁忧的只是儿子,跟孙子、曾孙没有关系,有萧清在,就算没有萧珩帮忙,萧家也不会落魄到底。冀国公就不一样了,世子在朝中只领了虚职,即便留在朝堂上也不可能对家族有任何助力。这段时间冀国公难得来二房探望樊太夫人,就希望她能拖越久越好。这是崔氏都趁着男人没来时跟孙女说了,孙女和儿媳不一样,儿媳被养得太傻,跟她说这种事就是说个乐子,但孙女不一样,让她知道这些事,也方便日后行事。崔氏说:“我也希望她走得越晚越好,最好等你能出了月子再走。”
孙子、曾孙不用丁忧,可守灵还是需要的,孙女这会挺着大肚子怎么守灵?最好能等孙女生产以后再走。萧玥道:“您也不要太累了,自己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她也没提去看樊太夫人的话,不说萧家晚辈都没去,就算自己要去也不是现在,不然怎么解释她不参加中秋家宴。“祖母,之前大房老二媳妇过来跟我聊天,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问我要钱,大房有这么穷吗?”
萧玥不理解地问。崔氏嘴角微哂,“他们家业不少,当初分家时老爷子大半产业都属于国公府的,都在大房手里,可金山银山也架不住他们坐吃山空。”
当初国公府大房、二房闹得不可开交,老爷子私下偏心樊太夫人,但大事上还是拎得清的,给太夫人的都是他的私产,公中祭田收益无论娇妻怎么哭闹,都分文未动。老爷子一死,他们二房几乎是被大房赶出国公府的,名义上没分家,可两家院门一关,同父的亲兄弟感情都不如邻居。那时候大房多意气风发?但现在呢?除了萧珩之外,子孙没一个成器的。本来她以为有萧珩在,大房也无忧了。可在孙女嫁给萧珩后,她渐渐发现萧珩跟大房的关系,并未对外显露得那么好,萧珩甚至是脱离于大房之外的。因此大房这些年看似花团锦簇,实则是驴粪蛋子表面光。郑氏又是好脸面的人,每年寿诞都要大办一场,公中钱撑不住,就只能用媳妇嫁妆、私房补贴。世子夫人还能拆东墙补西墙,孙媳妇没这能力,就只能来打秋风了。崔氏问萧玥:“你给了多少?”
萧玥说:“我送了一副万寿字绣卷。”
钱是不可能给的,寿礼是要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