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居然选了个寒门子当女婿,就算把女儿养在家里,也不用这么丢脸吧?齐王想到这里,倒是难得对萧珩感同身受起来,一样都是为难的人,不过——他若有所思,萧珩能利用堂妹,他或许也可以?他的亲妹、堂妹亲事轮不到自己做主,家里女儿年纪也小,王妃喊不动,可他又不是只有王妃一个,还有两个孺人……僮儿说:“没见过的陌生人,不知根底不能用,如果是知根知底的呢?陛下难道就没有几个得用的堂兄弟、表兄弟?”
齐王灵光一闪,对啊!自己也不止郑永一个表弟,郑家只是自己母族表弟,说起来萧珩也是自己表弟,他还有一个刚刚掌握了大权的表弟……齐王按捺下冲动,“你让我好好想想。”
僮儿柔顺地应了,乖巧地待着,一句话都不说。齐王在小房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心中计划定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按住冲动,等离开府衙,回到王府才躲进书房里写密信,他跟魏肃也是有接触的,只是前段时间公务忙碌,没时间联系,现在可以重新联系了。齐王一回来,就带着僮子去书房的事,被人告到了王妃面前,说话的是亲王新近的爱妾。她家中是商户,家境富裕,但缺乏教养,只因长得貌美,又陪嫁充足,才被齐王看上。她说是齐王爱妾,实际连个名分都没有,在王府中就等于通房丫鬟,不过她也不懂,被齐王宠了几天,就恃宠而骄了,最厌烦的就是跟自己争宠的狐媚子。只是谁能想到,眼前最讨厌的狐媚子不在后院,是大王身边的书童,她想下手收拾都找不到机会,只能来找王妃告状了。齐王妃膝下儿女俱全,且数量不少,早没了争宠的心思,对府中姬妾一视同仁,但凡怀上孩子都善待。不过跟大部分贵族家庭主母一样,比起侍妾,她也更能接受娈童。因为娈童不能生育,且得宠时间也就一两年,等长了胡子,骨骼变大了就会失宠了,这样的人连通房丫鬟都不如,就是消耗品,谁会在乎消耗品?所以只要齐王不沉溺,不耽搁公务,她甚少管他如何宠幸娈童,哪怕耽搁开枝散叶都不打紧,府里孩子够多了,再多就养不起了。她捧着茶盏,眉头紧皱地问:“你怎么知道大王从府衙回来,就去书房跟如意寻欢作乐了?”
如意是齐王娈宠的名字,从第一个开始,都换了好几个了,始终都叫这个名字。侍妾气呼呼地说:“奴的丫鬟亲眼看到的!”
齐王妃淡淡道:“亲眼看到的?”
王妃堂屋里其他有名位的孺人、媵人皆垂目不语,一些没名分但入府时间久的侍妾也都低下了头,大家连呼吸声都放轻了,整间屋子安静得只听到那侍妾高昂的声音,“是的!奴吩咐丫鬟在二门看着,看着大王跟如意去了书房,她才来回报的!”
齐王妃抬手轻抚额头,“轻点声。”
果然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没规矩,当着自己的面都敢这么高声说话,也是自己脾气好,换成别家早打死了。齐王妃的乳母捧着放温的灵芝茶,递到了王妃嘴边,王妃就着她的手,慢慢地喝了半盏灵芝茶,侍立捧巾的小丫鬟立刻上前,替王妃轻轻按干了唇边的茶渍。侍妾傻乎乎地看着这一幕,哪怕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可每见一次还是很震撼,也是入了王府后,才知道天下有这么尊贵的人,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当然这句话也是她来王府后才知道的。齐王妃喝完参茶,又慢慢坐直身体,偏头对乳母微微颔首:“处置了。”
乳母恭声应是。顷刻之后,后院便响起了闷闷的哭喊声,孺人、媵人们坐着,侍妾们站着,大家皆脸色苍白看着庭院里,被堵了嘴杖刑的丫鬟。而刚才还高声说话的侍妾,已经瘫软在地上,小嘴微张,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齐王妃的乳母板着脸说:“下次再有私窥主子行踪的,就不是杖毙了!记住!在王府大王、王妃就是我们奴婢的天!奴婢敢窥探主人行踪,活活打死是便宜了这些贱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