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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谦再次站立容诗棉面前打躬作揖客套一阵,拿出100块银元说:“二小姐一席话使卑职胜读十年书,可王某为了表达拳拳之心才租赁小汽车的,既然小姐不便用,那王某就退给人家,不过这点银钱小姐一定得拿上!”
王子谦一边说,一边就将装有银元的小布袋往容诗棉手中塞去。 容诗棉推辞几下没有推辞掉,心中便想:我已经拒绝了王老板的道奇小轿车,如果再拒绝他的100块银元,那就太不近人情了,罢罢罢先收起来,日后再在爸爸面前叨扰,这个王老板三番五次地对自己示好,还不是为了让小女子在父亲面前给他美言几句…… 容诗棉这么想过,便就把装有100块大洋的小布袋拿到手中说:“那就感谢王老板了,小女子见了父亲,一定会把泰安遇到事情讲给他!”
王子谦要的就是容诗棉这句话,听她这么说了,便就喜笑颜开地打躬作揖道:“那就多谢二小姐啦,二小姐一路保证,卑职这里就去给人家归还道奇小轿车!”
王子谦这么说完,又对易福桑叮咛几句,要他一路保证二小姐安全,尔后又和高剑利、秦剑灼和大伙打了招呼,便就钻进道奇小汽车里离去了。 王子谦一离开,高剑利便对上宝鼎的6男9女道:“现在我们准备出发,此前我们是15个人6男9女,可现在增加了秦师弟和易小弟,便是8男9女17个人,17个人分坐两辆马车看似有点拥挤,但非常时期大家还是理解理解!”
一个叫赵文科的40多岁的胖男人见高剑利这么来说,一边打躬作揖,一边殷勤说道:“高先生能让我们搭上马车已经仁至义尽了,拥挤一点算什么?大家说是不是!”
赵文科一边说,一边转向那些上宝鼎的男男女女道:“我们大家一定要理解啊,要不撇在泰安这地儿,牛年马月才能回到宝鼎!”
那些男男女女异口同声道:“我们都想跪在地上给高壮士磕头礼拜呢!高壮士和我们素昧平生,大家说要搭乘他的马车他不但没有拒绝,而且搞来两辆,要把我们全拉上,你说上哪儿去找这样的好人!”
有几个人一边说,一边流着眼泪,神情亢奋道:“高壮士是活菩萨,叫我们如何感激您才好!”
高剑利见大家奉承他,扬声大笑道:“老少爷儿们错啦,其实大家应该感谢容小姐才是,两辆马车是容家设在泰安兴的福新面粉厂提供的,没有容氏面粉厂送来马车,高某此刻恐怕还想无头苍蝇四处乱扑呢!要说沾光的话,大家是沾了容小姐的光呀!”
众人又围住容诗棉说长论短感激不已。 容诗棉笑道:“高大哥那是胡说浪谝,什么沾光不沾光的?大家能走到一起这是缘分呀对不对!”
“对呀对呀!不过我们还是沾了容小姐您的光嘛!”
赵文科哈哈笑道:“倘若我们不遇上容小姐,还不知要在泰安城磨叽多长时间哩!容小姐我们全听你的!”
容诗棉嘿嘿一笑道:“听我的咋行?这一路上宝鼎得听他们二位的!”
容诗棉把手指向高剑利和秦剑灼道:“这二位大家可能已经熟悉,但小女子还得叨扰叨扰!”
容诗棉一边说,一边把高剑利推到前面道:“高大哥是济南威远镖局的总镖师,从现在起就是我们上宝鼎去的总指挥,大家一切行动都听他的!”
高剑利见容诗棉这么安排也不推辞,双手抱拳向大家施礼道:“高某愿意为大家效劳!”
容诗棉又把秦剑灼推到前面道:“这位秦大哥是威远镖局泰安分局的总镖师,是副指挥,秦大哥和高大哥是同门师兄弟,两人配合一定会将大家安全送回宝鼎!”
秦剑灼和高剑利一样,双手抱拳向大家施过礼。 容诗棉又道:“我们这次能弄到马车,还真要感谢泰安福新面粉厂的王老板,他不仅派来易福桑这个小哥给我们赶车,还把路上吃的、喝的全给准备好啦!”
大家听容诗棉这么一说,便都拍手称道,容诗棉接着道:“王老板如此慷慨,那我们这趟出行也就是公益性的,不让大家花一分钱!”
容诗棉俨然一个慈善大使,慷慨激昂地叙说半天,便对高剑利道:“高大哥,我们该出发啦!你把谁坐那辆车给分配一下!”
高剑利听容诗棉说完便就站在一块石头上对大家说道:“容小姐说了,大家能凑在一起这是缘分,还说这次上宝鼎不收一分钱,足见容氏家族的慷慨壮义!”
大家对高剑利的演说报以热烈的掌声,高剑利扬手制止道:“现在鄙人把谁坐哪辆车分配一下!”
高剑利说着环顾一周,看看站在面前的男男女女道:“我们现在是17个人,8男9女,除过秦剑灼和易福桑两个赶车的,还是开头时的6男9女……” 高剑利没把话说完,便见一个金发碧眼的洋妞急急慌慌跑过来,到了跟前把大家扫视一番,尔后便用流利的汉语问了声“大家好!我叫阿什莉是美国人,现任联合通讯社记者!”
阿什莉把自己介绍完毕,便就饶有兴趣地看着两辆马车道:“看样子各位要出远门是不是?”
容诗棉见阿什莉问得亲切,抬头凝视着她,见这个自称阿什莉的美国姑娘年龄在二十四五岁左右,皮肤白腻,脸色桃红,个头在170公分以上,留着很潮流的青年发型,白鞋、白袜、短旗袍,要不是那头金发和蓝眼,根本就分不出他是中国姑娘还是美国姑娘。 容诗棉把阿什莉看过几眼后心中便就说道:这姑娘真漂亮,和自己在英伦半岛留学时见到的大不列颠女人大相径庭,同样是央格鲁-撒克逊的后裔,阿什莉姑娘却继承了央格鲁人的长处同时融合了其他民族的优点,恐怕是个混血儿吧! 容诗棉这么想过,便就嬉笑着看向阿什莉道:“这么说您是记者?”
“是呀!”
阿什莉毫不遮掩地说:“我打算上宝鼎采访,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爸爸、妈妈都是宝鼎思罗医院的大夫,妈妈看内科,爸爸工外科,顺道看看他们以解思念之情!”
容诗棉见阿什莉不遮不掩地说出自己上宝鼎的目的,落落大方,心中便就嘀咕:这个美国姑娘还真坦坦荡荡,不像我们有些同胞那样的诡秘奸猾,明明是办自己的事情,却要装潢得天花乱坠打着为公为民的旗号…… 容诗棉正在思想,阿什莉又叨叨开了:“这趟从浦口开往天津的火车到了泰安就不走,我下了火车去找汽车,汽车公司的汽车没有一辆去宝鼎的,只好跑回来,喂小姐,你们这是去哪儿呀!”
容诗棉见阿什莉直言直语,也不藏着掖着,嘿嘿嬉笑一声道:“我们上宝鼎呀!”
“啊!这么凑巧!”
阿什莉爽朗地笑着,扑上前来和容诗棉抱了一抱道:“这位大姐,你们既然上宝鼎,捎上我如何!”
容诗棉看向高剑利和秦剑灼道:“高大哥、秦大哥,我们干脆捎上这位名叫阿什莉的美国姑娘吧!”
高剑利笑道:“好呀,这样一来我们就是18人了,10女8男,除过两个赶车的,便是10女6男!”
高剑利这么说着时便就围着大家转了一圈,款款说道:“干脆这样吧,容小姐和阿什莉小姐和6个男的坐秦剑灼的车,剩下8个女的坐易福桑的车,这样一来,每辆车上连同赶车正好是9个人,这叫平分秋色,旗鼓相当!”
大家见高剑利把坐车的人员分配好,便都高兴得有说有笑,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阿什莉和容诗棉坐在秦剑灼的马车上,秦剑灼马鞭一响,3匹马便“嘚嘚嘚”踩着坚硬的黄土大道向宝鼎方向奔去。 3匹马拉一辆车,车上的重量也就半吨左右,半吨多的重量对3匹马来说那是太轻便了。 3匹马是这样配套的,架辕的是一匹白马,拉稍的是一匹黑马和一匹红马。 红白黑3匹马拉拽着9个人在七月天的大太阳下驰骋,积满尘土的道路上便就扬起道道土雾。 红白黑3匹马拉拽的马车上坐着7男2女是这样分布的——秦剑灼手执马鞭驾驭着车辆坐在左边的辕头上,高剑利把双脚悬在空中坐在右边的辕头上,左右车尾巴上也坐着2个人。 而赵文科和另外两个男的则坐在左边的车帮箱上,把脚踩到车厢里。 容诗绵和阿什莉便就凤毛麟角,把脊背靠在右边的车帮箱上有说有笑。 阿什莉对这种极具原始味儿的乡野行驶很感兴趣,随着马车车轮颠簸的声音,不时地和容诗绵扯着闲话儿。 易福桑驾驭的第二辆车不见踪影儿了,阿什莉便就笑问容诗绵:“容姐姐,那辆车怎么没跟上来,我们好像一上路就没看到他的影儿!”
阿什莉之所以称呼容诗绵姐姐,是因为在刚才的交谈中知道,容诗棉26岁,而阿什莉24岁,容诗绵应该是姐姐,阿什莉才这样呼叫的。 容诗绵听阿什莉问后面的车这么一上路就不见影儿,便就呵呵笑道:“阿什莉,这是中国乡村的道路,马车一跑尘土飞扬,后面的车辆为了不吃土,不被尘土迷蒙眼睛就要拉开一段距离,不过一会儿就能跟上来的!”
阿什莉听容诗绵这么一解释,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还是疑虑不定地说:“为避免吃尘土拉开距离是不难想象的,可是从一出发,后面的车就没跟上来呀!”
容诗棉听阿什莉提出这样的疑问,也觉事情有点蹊跷,便就看向辕头上的高剑利和秦剑灼道:“二位大哥,易福桑赶的那辆车车怎么一直没有跟上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