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没有监控摄像，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为什么向钱要在拿到忆安的邮件后，进入卫生间呢？”
朱室长问。向钱分辨道：“我本来便是要上厕所的，施姐讲楼下快递员催着去拿邮件，让我帮忙去拿一下，我就先去拿了，拿来去复印室找施姐的时候，顺路上了厕所，哪里不对？”
“你的计划确实很周详。”
小施说，“但是，没人能证明你是真的上厕所，两分钟时间，足够你拆开邮件，拿出来，拍摄照片后，再装回去了。”
向钱气笑了：“简直荒唐，照你讲，我是计划好了，处心积虑要盗窃公司重要资料罗？”
小施说：“我可没有这样说，是你在说，是不是，只有你自己心里有数了，旁人怎么能够知道。”
“那好，我问你，你让我去帮你拿文件也是我计划中的事吗？”
小施被向钱问得猝不及防，愣了会儿才说：“那是我临时起意，但盗窃公司重要文件，也完全可以是你临时起意啊。你好不容易得了这个机会，自然要抓住了。”
向钱笑了：“真是好牵强附会的理由，我为什么要盗窃公司资料？并且，我如何能知道这快递邮件里面是重要文件资料？别人寄给朱室长的邮件，与我一个学生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拆开来看？动机呢？”
“豆豆，不要说了，不管怎样，你没做过，这事与你无关，你先回去。”
向阳说着，便要拉着向钱走。“等一等。”
朱室长说：“不能就这样走了。”
向阳忿然回头：“怎么，你还要非法扣押我女儿吗？你有什么权利？”
“我没有权利，不过，我已经报警处理了。”
朱室长说：“七个亿的工程，不可能就这样算了，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分辨不清，只有交给警察处理。”
向阳脸色刷的便发了白。小施也有点慌，“室长，这事真的与我没有关系，我拿到邮件便是拆过的。”
朱锦堂说：“这话别和我讲，和警察讲，我这个最公平公证，不管是谁的人，我都一视同仁。”
向阳握紧拳头：“施艳玲，你血口喷人，诬陷我女儿，好，你等着！你会有报应的！”
警察来了，闹哄哄一团，向钱头都晕了，上了警车后向钱都没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到了警察局，向钱问心无愧，照实说了经过。然后，被带在一间空屋里坐了好久，屋子处于角落，窗口破了，暖气不足，加上灌进来的寒风，她冻得直哆嗦。天暗了之后，终于有个中年女警过来，给她重新做了详细的身份登记后，让她手机不许关机，保证二十四小时可以接听的方式，然后让她签字回家。向钱问：“警察阿姨，到底出什么事了？”
女警四五十岁年纪，短发，胖胖的，圆圆的眼睛，厚嘴唇，看起来挺温和的。抬起厚重的眼皮，女警问道：“你不知道？”
向钱诚恳的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很莫名其妙。”
女警看了眼手上的口供记录，然后说：“抱歉，涉及案件核心内容，我不能告诉你。不过，如果你有新的情况提供，我们欢迎你配合我们工作。”
向钱苦笑：“我知道的都说的，我是真的什么都不清楚。”
女警站起来：“好吧，那么，保持手机畅通，以便我们随时找你配合工作，你可以回去了。”
向钱晕呼呼走出警察局，昏沉沉回到家里，站到门口时，拿着门钥的手，抬起又放下。深吸了口气，她用钥匙打开门，门一开，段英梅从厨房探头出来，“豆豆，你爸呢？没和你一起回来啊？”
向钱鼻子猛的一酸，快速吸了口气：“没呢，爸要加班，我先回来了。”
“哦，他加班到几点啊？要不要等他一起吃晚饭？”
“爸让不要等他。”
“你爸最近真是越来越忙，除了睡觉时间，基本上看不到人。其实吧，钱够用就好，搬到T城来，三天两头不是加班就是有应酬，倒不如在江城，一家人过得挺安心自在的。”
向钱换了鞋往房间走：“妈，我回来路上吃了个汉堡包，不饿，今天太忙了，累死，我先休息会啊。”
“你这孩子，都往家走了，还吃什么汉堡包……”段英梅话说一半，向钱的房门便关了，她摇摇头，“一个一个都是祖宗！”
扬起嗓子：“向进，出来吃饭了！”
向钱进了屋，打开手机，寻到与父亲助理小金的电话，拨了过去。过了好一会儿，小金才接了电话。“哪位。”
“金叔叔，我是向钱。”
金宏升一直是向阳助理，向阳从江城调到T城来的时候，把他也调过来了，依然担任他的助理。向钱与金宏升挺熟的，开门见山的问：“你知道T城新区招标方案的事吗？”
金宏升沉吟一下，回答说：“哦，那个我知道，T城新区中心CBD工程招投标，名创受亿安旗下鸿祥建筑公司委托，做初步规划设计方案，这个方案由一室负责，你问这个做什么？”
向钱要知道的当然不是这个，直截了当地问：“设计方案外泄，是怎么回事？朱锦堂为什么会报警？既然是一室负责，为什么会牵扯到我父亲？”
她一口气问了一连串的问题，过了会，金宏升才沉声回答：“方案是向室长盗取的。”
向钱眼前一黑，差点晕倒，“金叔，您是长辈，可不能信口雌黄，我爸怎么可能盗取方案，他要这设计方案做什么？”
“豆豆，金叔叔这话，可不是乱说的，如今公司都是这样传的。”
“您能告诉我具体出了什么事吗？”
“我知道得也不详细，规划方案外泄，致使鸿祥建筑流标，标的物商业价值七个亿，鸿祥地产报警。”
这个，就算是规划方案外泄，也只能算商业间谍案，没有确凿证据前，报警，抓谁？向钱心头恍惚了下，打了个激灵，脱口问道：“中标的是哪家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