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条小巷,门口种着一株石榴树的房子,她在那儿落了两次脚,想必是与人接头去的。”
得了沈鸢的承诺,齐蕊也干脆地公开了自己的底牌。“你这副模样,倒是顺眼多了。”
沈鸢得了好消息,语气也轻快了许多。齐蕊怒目而视,眼里已没了之前的狠戾与怨恨。沈鸢无所谓地笑笑,“经历了这一遭,我看你也想明白了。往后去了新地方,换一种活法,重新来过吧。”
也许是心情好,沈鸢多啰嗦了几句:“衣裳首饰我收拾过后,晚些就命人给你送来。还有最后一句劝告,财不露白,以及永远不要太过相信和依靠男人,相信他们还不如相信自己手中的银钱!”
齐蕊一脸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她说的这些话,简直离经叛道。可是不知为何,自己的内心蠢蠢欲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萌发。沈鸢丢下“炸弹”之后,优雅离去,徒留齐蕊躺在床板上怔怔出神。秦赫回府之后,沈鸢便把今日之事如实相告,齐蕊最后提的那个要求,她一个内宅妇人实在无能为力,唯有让狗世子出面去搞定了。还有背后挑唆作乱之人,也得让秦赫开口,吩咐府中的暗卫去查。这么一圈安排下来,沈鸢发现除了李嬷嬷和墨竹几人之外,自己在外头竟然无人可用。当然陪嫁田庄和铺子里的那些下人不算,他们打理田地和店铺有一套,但查探情报、打听消息,以及跑腿办事这些,需要的都是专业人才。沈鸢傻眼了,这岂不是在瘸着腿走路?用现代的专业术语来说,那就是信息不对等,上场输一半。秦赫在一旁听得若有所思,将自幼不离身的身份玉牌摘下来放到了沈鸢手中。“这是什么?”
“我的身份铭牌,凭着这个,你可以随时调动府中的十个暗卫。”
“嗯?给我的?”
沈鸢简直又惊又喜。狗世子简直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想什么就来什么。若不是怕吓到对方,她现在就想冲上去给他一个爱的抱抱。秦赫端着一张俊脸,面无表情地想:本世子不怕被吓。沈鸢一脸喜色地接过玉牌,视若珍宝地贴身藏好,殷勤道:“世子今晚想吃些什么?妾身马上命人去做。”
秦赫一个巴掌过来盖住她过分谄媚的笑脸,低笑:“上次你叫人弄的那个锅子不错,今晚便吃它吧。”
沈鸢了然:好的!不就是火锅么?这就给您安排上。秦赫派出去的人手,行事麻利,不过两天功夫就将齐蕊所需的户籍与路引办好了。当沈鸢把东西交到齐蕊手中时,看到对方眼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泪光。“这样挺好的!”
沈鸢暗道。自己不是什么烂好心的圣母,但如果一时的恻隐之心,能够帮助一个女孩迷途知返,她倒不吝于伸出援手,就当是积德行善了。齐蕊当日便要离京,走前戴着帷帽不声不响地跪在侯府门前磕了三个响头,最后头也不回地登车离去。据说前去送行的齐氏哭成了泪人,大概是心知婆孙二人此生再见无望,回府之后,心力憔悴的齐氏便病倒了。沈鸢觉得她与齐蕊的恩怨,在对方临行前的那三个响头中已经烟消云散。不管当时她是出于什么心理,道歉也好,感恩也罢,都证明了自己的善心没白费。这才是最值得欣慰的。谁不怕好心没好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