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么说来,大姐夫家那位简表妹也是那组织中的一员?”
沈鸢突然想起简氏,顺嘴问道。“她的确是陆大夫人的远亲,不过是被人钻了空子顺势利用的蠢货罢了。简氏所图乃是陆家的荣华富贵,可惜她既入了别人设下的瓮,想逃离掌控只怕就由不得她了。”
“背后之人还真是手段通天。”
沈鸢由衷感慨。“嗯……”秦赫低应了一声,“你可听说过前太子的密事?”
沈鸢心下一沉,“这不是朝廷的禁忌,无人敢提吗?”
当今陛下非嫡非长,当初能继位,全然是因为前太子突然暴毙。而前太子府则被一场大火席卷殆尽,大火连烧了三天三夜,连根毛都没留下。前太子满门死绝后,剩下的几位皇子相继在夺嫡过程中死的死,残的残,跑的跑,最后反而被不起眼的当今捡了个漏,荣登大宝。乾元帝刚登基的头些年,并不太平,朝中和民间质疑其得位不正的声音比比皆是,当初他也是杀得勤政殿上血流成河,才坐稳的帝位。后来乾元帝就下了禁令,不准朝中和民间再谈论前太子一事,否则以谋逆论处。时隔二十多年,秦赫突然提起已逝的前太子,莫非先前那事与他有关?很快,秦赫就为她解惑了。“近来上京隐隐有一股流言传出,说当年前太子的一位良媛恰好在大火那日回娘家探亲,故而逃过了一劫。之后那良媛被查出有孕,又怕遭人毒手,便假死脱身,在其娘家人的帮助下逃离出京在外隐姓埋名多年。据说那良媛当年曾诞下一子,如今岁值三十二,比宫里的大皇上还要年长三岁。”
沈鸢听得头皮都麻了,这情节她可没少在前世的影视剧中看过啊。接下来是不是有人要打着“清君侧”的旗帜,把这位前太子遗孤拉出来当挡箭牌,去实现他们那不可告人的目的。至于那名男子的身份究竟是不是前太子遗孤,其实并不重要。反正那些人只是需要一个好的由头借机生事,他不是也得是。秦赫暗道妻子果然机敏,只需自己稍稍提点几句,她便能知其中深意。“接下来京中恐怕会不大太平,你与孩子们要不要出京去避一避?咱们家与陛下的关系实在太过亲近,难保旁人不会将心思打到咱们头上来。”
轻抚着妻子如缎的秀发,秦赫忧心问道。“董氏不正是么?”
沈鸢讽笑一声,“只怕这一次咱们秦家人不论到哪儿都躲不去算计的,还不如呆在天子脚下。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秦赫哭笑不得,“你怎么不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沈鸢扯着他的衣袖“胡搅蛮缠”起来。“反正我不走,你与爹娘都在,相信也没人敢欺负我们娘三。倘若你与爹娘都不在了,那我们娘三也不可能会有活路。所以横竖结果都一样,走与不走又有何区别?”
秦赫细思,的确如她所言,便也不再强求了。“你放心吧,盛京有陛下在,那些牛鬼蛇神翻不出什么浪来的。这一次我势必会护着你和孩子们的周全,也会护着秦家上下阖府周全。”
将沈鸢轻轻揽进怀里,秦赫无比郑重说道。黑暗中沈鸢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却能从语气中感受到他的慎重以待,她不禁拿脸蹭了蹭秦赫的胸膛,低笑开来。这个男人确实比她想象中地还要好,如果他真能做到一辈子不二心,自己许他一颗真心又何妨。秦赫的心跳蓦然加快,黑夜中他的双眼亮得惊人。他珍而重之地在沈鸢额头落下一吻,笑得心满意足。“已经很晚了,快些歇息吧。”
“嗯……好,确实该睡了。”
沈鸢打了个哈欠,懒懒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入睡。秦赫反手抱住她,两人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