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一脸诚恳道:“听闻宁嫔娘娘与秦赫夫妇曾有过节,而秦宋两家又多有不睦,是以妾身才来投靠宁嫔娘娘的,咱们也算是有着共同的敌人不是。”
宁嫔笑而不语,沈微却明白对方这是嫌自己无权无势,不够资格。“宁嫔娘娘有何指教不妨直言,妾身愿意一试,以表忠诚。”
见此,沈微不得不放低姿态。既然自己是来投诚的,那对方必定会要求自己纳一份投名状,方可取信于人。宁嫔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其实本嫔倒是觉得沈良媛用错了法子。”
沈微不免疑惑,“此话怎讲?”
“正所谓打断骨头连着筋,就算你如今过继给旁支那又如何?莫非过继了,你就不再是沈侍郞的孙女?沈大人的女儿了?这点于情于义上你都是占理的。”
沈微面色微沉,语气不悦,“宁嫔娘娘的意思,莫非是让妾身向他们求情服软?”
宁嫔摇摇头,笑得意味深长,“怎么能说是服软呢?分明是沈良媛你孝义忠贞,哪怕过继给旁支,依然心念生父嫡母,不忘报答养育之恩才对。”
瞥了眼对方高高隆起的肚腹,宁嫔若有所指地说:“沈良媛只怕是快要生了吧?总得找个合适的由头让这孩子顺理成章地提早出来,你说是吧?”
她是生过两个孩子的人,一眼就瞧出对方的肚子有猫腻。沈微不自在地抿了抿唇,“不知娘娘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说,只能说可以为沈良媛排忧解难罢了。”
宁嫔高深莫测地笑道。沈微起身伏了一礼,“妾身但凭娘娘吩咐”,表情坚毅且笃定。宁嫔神色慵懒地抻了抻腰,“今日你进宫乃是为贺八皇子的周岁诞而来,不宜久留此地,一会儿本嫔会让人送你出殿。若有人问起,便说你进宫路上身子突感不适,恰巧遇上了本殿的宫女,于是便暂歇在瑶光殿,并未与本嫔见过面,可明白了?”
沈微略一思索,便知晓对方的打算,遂郑重点头,“妾身明白。”
“嗯!沈良媛暂且回府等消息吧,稍后会有人暗中与你联系的,届时你只需按计划行事即可。”
沈微扶着孕肚缓慢起身,再表诚意,“那妾身先行告退了。娘娘且宽心,妾身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只是我这肚子恐怕等不了多久了,静候娘娘佳音。”
宁嫔玩味一笑,“姐妹反目,祸起萧墙”,倒是有些期待这位沈良媛的表现呢。沈微离开后不久,宁嫔就唤来了心腹得宝公公,低语交待了一番,便让对方拿着自己的手令出宫去了。沈鸢自从那日进宫参加了八皇子的周岁宴回府后便一直没出门,这一日突然有门房来报,说门外来了一个沈家的小厮,言明有要事要见她,神色十分焦急。沈鸢二话不说,立即提了裙角便小跑着出去。门外的小厮十分眼熟,正是在沈大老爷身边伺候的青砚。“世子夫人不好了,大老爷在下朝回府的路上不慎惊了马,被压断了腿,情况颇为严重。大夫人让小的给您传话,是否能请侯府出面进宫为大老爷请一位太医前去医治。”
一听父亲出了事,沈鸢难免心惊,赶忙吩咐墨竹,“你速去将此事告之主母,并借主母的身份令牌一用,再速速进宫请太医。”
秦赫此时也正打马下朝回来,远远地瞧见妻子立在府门前,面露焦色,便拍了拍马背,加速飞奔向前。“出了何事?”
沈鸢一见秦赫,顿时来了希望,“快,快,带我上马,先进宫请太医,然后再去沈家,我爹出事了。”
秦赫俯身揽腰,将她一把托住抱至身前,“坐好了,驾!”
沈鸢紧抓着对方的手臂,回头冲着报信小厮大喊:“青砚,你先回去告诉我娘,让她切莫担心,我与世子去请太医,很快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