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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弃息惊讶道:“青鳞?”
今晚陈弃息收到了未署名的信件,让他今晚等候,直至快破晓,等来的却是杜青鳞,他和李建翎内心都惊讶不已。 那书生咧嘴一笑,正是杜小公子,他刚乔装打扮成乞丐去一位大人的府上探听虚实,却与二人说是回府酣睡,可见其顽皮。 李建翎在查清百官姓名或字里头有“文”一字的人后,决定从与礼部侍郎贾维交涉最多且有过龃龉的人入手,其中便有黄太尉、萧统领、文学士。 黄太尉曾和贾维争过一匹马,最后谁也没得到,倒被萧统领牵了去,于是三人就结了仇。贾维不精通文书,却自大狂妄,曾私下里嘲笑文学士写的诗,传到心胸狭窄的文学士耳朵里,后果可想而知——二人也结了仇。 一个人在官场上,最忌惮说错话、做错事,一说错话、做错事,就得罪人,一得罪人,就易与人结仇,官场亨通的人向来也是四面玲珑的人,结仇一多,若非后头有大人物撑腰或是自己权势滔天,官路便算走到头了,就算是大人物,也惧怕四处结仇的。 李建翎和陈弃息还没有动作,却被杜青鳞抢先一步。杜青鳞笑道:“两位兄长晚上好,小弟今晚睡不着,来找你们喝酒长谈。”
李建翎和陈弃息二人迟疑地看向杜青鳞,不知道他与那封信到底有没有关系。 李建翎想道:“现在快破晓了,青鳞说是来长谈的,可太奇怪了。”
陈弃息开口道:“青鳞,天快亮了,你这是干什么?”
杜青鳞咧嘴笑道:“我刚才去了一个地方。”
陈弃息:“什么地方?”
杜青鳞:“马员外的府邸。”
陈弃息:“马员外是谁?”
杜青鳞:“黄太尉儿子的外家。”
李建翎:“你去那干什么?”
杜青鳞:“殿下不想知道今天弃息府上收到的那封信是谁递的吗?”
李建翎见杜青鳞喜色于形,像是刚干了什么好事回来,他稍一思索,便觉出猫腻,盯住杜青鳞的眼睛:“莫非那人是你?”
杜青鳞眉眼弯弯地笑开了:“殿下猜得不错。”
陈弃息一把收拢折扇,双眉拧在一起,视线像两个钉子牢牢地盯住杜青鳞,一夜未睡熬得两眼底下一片阴影,愈发显得他煞气浓重:“好你个杜青鳞,一封无名信哄得殿下在这等了整整一夜,若你说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定不轻饶了你!”
李建翎虽一夜未睡,神采却是奕奕,神色间虽有几分说不出的温柔,似乎无论何时,那眉间都不会皱起,他眼中红红地绕着几缕血丝,温和出声:“弃息别急,”又转向杜青鳞,“青鳞,你去马员外府上干什么,和这封信有什么关系,你坐下来,喝口酒,慢慢说与我们听。”
虽然杜青鳞同样也一夜未眠,到看到李建翎和陈弃息撑着困意等了自己那么久,心下感到愧疚,道:“是青鳞的不该,没有事先告知殿下和弃息,故弄玄虚,害你们等了这么长的时间。 我私下去查了贾维的案子,听说和贾维有过龃龉的黄太尉的儿子外家马员外最近突然搬迁出皇城,觉得好生奇怪,就偷扮成乞丐去打听真假,果不其然,他们在搬东西。 为什么马员外要再贾维突然死去时搬离皇城,这个我实在想不通,觉得此处定有文章,就来与你们二人知会,我送的那封书信也是想你们等候佳音,我也不知道自己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殿下,弃息,我……” 杜青鳞想说一些可怜巴巴的话来讨饶,可一时却想不出一句话,停顿下来,不知该说什么。 陈弃息在杜青鳞说话的当儿缓缓打开折扇,这时打破了杜青鳞不知言何的寂静,用折扇一敲他的脑袋,道:“这次就饶了你,若有下次……哼哼。”
他“哼哼”两声,没有说出下一次杜青鳞若再这样他就要如何。
杜青鳞哂笑。 李建翎沉吟道:“马员外的举动确实有古怪,青鳞此番行动不错,只是调查的方法有很多,你为什么要亲自扮成叫花子?那些人有没有为难你?”杜青鳞摇摇头,道:“我只是突然见到那边的一个小乞丐,一时只想到了这个法子,他们倒没怎么为难我,对了,我还把马员外给我的几个馒头给了那个小乞丐。”
李建翎和陈弃息对望一眼,又看向了杜青鳞,一种无法用言语道说的神色在他们眼里流动着,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叹了一口气。 杜青鳞疑惑道:“你们怎么了?为何这般看着我?”
李建翎温和道:“没什么,他们没有为难你就好,青鳞你查到的事情,也许大理寺那边的人也注意到了,也许碍于凶手身份特殊,大理寺的人不敢得罪,会将这些瞒了下去,诸多事情,今天快破晓大家也没睡上好觉,有事醒来再说吧。”
杜青鳞急道:“殿下,这事你不想管了吗?凶手就算再厉害,如果殿下你去给大理寺的人撑腰,他们又怎会不缉拿真凶?”
李建翎叹了一口气,道:“青鳞,此事非同小可,后面不知牵扯了多少人,朝廷上下盘根错节,不是逞一时之强就能办事的,我们先睡,醒了再说吧。”
陈弃息伸了伸腰,打一声哈欠,道:“正好我也是困极了,再撑多一秒怕是要倒在这里,殿下,青鳞,你们二人就在我这睡下吧。”
杜青鳞眼圈黑里泛红,像是眨眼就要哭了出来。看向二人道:“我也好生困的,你二人怎的这样?”
陈弃息严肃道:“青鳞,你不听殿下的话了吗,” 杜青鳞梗着脖子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