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儿子做楚国未来的皇帝。”
这不仅仅是项敏心中所想,更是楚皇和顾皇后的计划。赵鼎长相英俊,能力出众,文韬武略,血脉高贵,世间罕见。有他在,定能改善大楚皇家的血脉。赵鼎搂着怀中身体轻盈的项敏,慢慢闭上双眼。也许一二十年后连楚国都不会存在了,我们的儿子又怎么继承楚国,成为新皇呢?但赵鼎并未将此话说出来,如今他连返回晋国都八字没一撇呢。想看到楚国灭亡的那一刻,无异于痴人说梦。可就在赵鼎、项敏二人享受这温馨美好的一刻时,邹静云忽然闯了进来。“殿下,臣有要事禀报。”
见邹静云来了,赵鼎只好将项敏推开。“项敏,你先休息,为夫去去就回。”
来到公主府上的议事厅,赵鼎命人给邹静云端来一碗凉茶。“慢点说,出了什么事,竟让你如此慌张。”
邹静云神色慌张,反观赵鼎,却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只见邹静云喘着粗气说。“殿下,这些日子我在郢都各处购买债务奴隶,一万两银票已经花尽,共得到了债务奴隶三百人。”
“如果殿下愿意解除他们的奴隶身份,他们都愿意为殿下而战。”
赵鼎皱起了眉头。“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可是我这些天竟遇到了许多失地农民,他们听闻殿下募兵,自愿为殿下效力。”
“但他们拖家带口,人数众多,微臣实在是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处置,只好来请示殿下。”
邹静云说完这些,才来得及抹去头上的汗水,又将茶碗里的凉茶一饮而尽。赵鼎眉头紧皱,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如今他缺少兵员,有人自愿来参军自然是一件好事。可那些失地农民已成流民,若是将他们聚集起来,万一被人参上一本,甚至被告到楚皇哪里就麻烦了。自己再优秀,终究不是项家人,如果自己聚集大批流民,难免会引起楚皇的疑心。见赵鼎迟迟不作声,邹静云试探性地询问。“殿下,不如微臣将他们赶走?”
“免得殿下被言官攻讦,万一被人污蔑谋反,那麻烦可就大了。”
聚集流民,无论在晋国还是在楚国,都是一件重罪。流民的死活从来不是朝廷关心的重点,可流民们若是被聚集起来,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就会引起朝廷的担忧。但下一刻,赵鼎的决定却令邹静云感到不可思议。“给我把那些流民全都聚集到新安庄,选其精壮编入银安效节队,老弱病残则分发土地,令其自力更生。”
邹静云慌了,天下人唯恐躲避不了这些流民,自家殿下为何要将他们聚集起来。“殿下,这些流民目前被挡在郢都的辖区之外,若是将这几万人全都聚集到新安庄,恐怕势必要惊动楚皇啊。”
邹静云提醒道,他不希望赵鼎做出错误的选择。赵鼎起身,走向房间外,背对着邹静云。“如果连几万人都救不了,我又如何能够救天下?”
邹静云携赵鼎的令牌和名刺与郢都官吏交涉,那些官吏不敢阻拦,只好放行。数万流民也因此得以进入郢都,来到新安庄的地界上。见到忽然有这么多流民到来,新安庄热闹极了,无数流民面对新环境,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感到好奇。一个老年流民路过,见新安庄田间地头,尽是扛着农具,除草松土的农夫,他感到十分好奇。于是走上前,找了一个人随便问问。“小兄弟,你们对于种田,为何如此积极啊。”
“这些土地都是地主的,种出来的粮食与你们有没什么关系,种得好或是种得坏,地主们不都要填饱你们的肚子吗?”
郢都附近多地主,而楚国的地主大多兼具奴隶主的身份,尤其是身份地位高者。新安庄此前归属于平南侯魏胜军,如今归属于驸马赵鼎,按道理,在这片土地上耕田的人呢应该是奴隶才对。年轻人扛起锄头,笑着对老人说。“老人家,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
“我们可不是什么奴隶,这些土地虽然归属于赵驸马,可我们每年只要一亩地上缴几十斤的地租就行了,多打出来的粮食,全都属于我们。”
“我们现在多忙活一会儿,将来秋收的时候就能多收获一些,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他的回答,老人愣了片刻。一年的地租只要几十斤粮食,他活了半辈子,还从未听说过有如此慷慨的地主呢。可他万万想不到,赵鼎接下来的操作,更令人瞠目结舌,堪称当世奇观。流民们被聚集在新安庄的空地上,等待着赵鼎的安排。无论是救济、还是当兵吃粮,又或者是其他的路子,流民们都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能活下去,哪怕世世代代给赵鼎当牛做马,他们也心甘情愿。望着眼前乌压压一大片的人头,赵鼎却愣住了。这得有多少人啊,太平年间竟能有如此多的流民,看来楚皇治下,并非处处都像郢都这样繁荣昌盛。但转念一想,这些人很快就会成为自己手中的人力资源,赵鼎不禁在心中窃喜。有了这些人,无论是为南征大军运输粮草,还是做其他的后勤工作,又或者是扩充军队,乃至于殖民岭南,赵鼎心中都有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