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潇潇不歇。 也不知几日放晴。 宣枳短时间内并无想去散心的欲望,但也再对陈京裴狠不下心来,她淡淡开口:“改天再说吧,我现在很累,要睡了,你回去。”
说着,用力扒拉裹挟在陈京裴怀里的被子和床单。 然而奈何被陈京裴揽得太紧,她只扯出半截,“你能不能放开我,我还要铺床。”
她的态度明显不像刚才那样冷情了,陈京裴适时松开她,宜室宜家的说:“我帮你一起铺。”
关于铺床单,他从五年前就和她一起做过了,按道理也没什么特别的,可宣枳的心,总是不由自主的在这些生活小琐事上为他疯狂悸动。 她没吭声,也没表现出抗拒,只是默默捻了捻被角,之后扯起一边递给他。 答案不言而喻。 陈京裴瞧她乖软得就只剩一张嘴在硬扛着,嘴角忍不住愉悦上扬,得寸进尺的诱问她:“那铺完床单,可不可以给我留宿一晚?外面雨很大。”
他倒是挺会装绅士,他若是真的执意想留下来过夜,宣枳也根本拿他毫无办法。 毕竟他手握电子钥匙,进出自如,奈不了他何。 宣枳缄默半瞬,直接捞起一只枕头丢给他,“去客厅睡。”
关系明显逐渐回温,陈京裴一脸不值钱的接住枕头,完全不敢有半句怨言,也不敢再逼得太紧。 他心想,只要她能彻底释怀,那慢慢来也行…… 但这种情况,大概维持了半个多月,宣枳在报社越来越忙,经常每天早出晚归,而眼看他的生日一天一天在即,宣枳不知是忙忘了,还是因为其他因素,迟迟不见她有透露出任何表示。 他不禁心急了,在生日前夕这天早晨,恰好有一波冷空气来袭,他便穿着件单薄的短袖,故意坐在阳台吹了两个小时的冷风,以此来博取宣枳的怜悯和关心。 然而,宣枳要协同梦姐去采访一场时政新闻,压根没注意到他一大早就杵在阳台冻冷风。 她走得很匆忙,连早餐都顾不上吃。 再次被冷落,陈京裴差点气得背过去,索性狠心到底,硬生生把自己冻感冒了。 …… 电梯缓速下降,宣枳拿着手机,睇着日历上两个她特别计划过的日期。 一个是重阳节,她曾计划过要和陈京裴去爬长灵山,但因天气原因以此她最近的心情搁浅了。 另一个是陈京裴的生日,说实话,她再忙都不可能会忘记…… 只不过,她到现在都还没选好要送哪样礼物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庆祝…… 今日这场新闻,来了很多省级市级政要人物,其中最为代表的人物是温瑾朗。 霏城日报争取到了一个十五分钟的专访时间,在会议结束后,郭梦负责出镜采访,宣枳负责摄影。 这是宣枳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温瑾朗,没揣着多大复杂的私人情绪,只是在拍摄时,时不时就会想到他是温曦希和温珊妮的爸爸,还有一个私生子…… ——温邂周。 明明是那么清风朗月,看着廉政无私的一个人,为何暗地里的作风,却是那派风流糜烂不堪? 手指紧紧扣住支在三脚架上的相机,宣枳在忿忿不平盯着温瑾朗的同一时间里,并不知站在某个角落的林秘书也正在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