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 岑咛不自在的站了一会,微微启唇,正要讲点什么。 陈韫泽忽而比她先开口:“我房间给你睡,我去跟其他兄弟凑合一晚。”
“……哦,好。”
既然他主动这样说,她也不跟他矫情,毕竟她和他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扭扭捏捏。 再说,这次回国,她不仅是要回来探望病重的爷爷,还要应付家里人给她安排的联姻,她需要陈韫泽帮忙,假装她男朋友。 或者再不行就狠点,直接协议假结婚,至少比被逼迫嫁给别的男人强。 而且,陈韫泽向来绅士儒雅风度,家里人也曾对他赞口不绝,相信他是绝不会对她乱来的。 所以,就当作先习惯适应吧…… …… 破晓,雀鸟又在屋顶上飞来飞去。 宣枳感觉刚眯了一下眼,连梦都来不及做,天就亮了。 她还没睡饱,略带着点小情绪往陈京裴胸膛蹭了好几下。 偏偏家族群里通知,所有陈家子孙必须在今天上午八点准时到祠堂聚集,陈京裴只好抱住她脑袋抚揉一会,就轻言轻语的哄她起床一起去。 宣枳却吸着他身上好闻的香味,懒恹恹拒绝,“我们还没结婚,跟你去祠堂不太合适。而且今天,是奶奶有大事要对你们陈家子孙宣布,我也不宜参加。”
“你已经答应我的求婚,就也是陈家孙儿媳了。”
陈京裴非缠着她去不可,轻轻啃咬她薄软的耳垂,“听话。”
他语气又惑又撩,且隐喻有一种若是不听话,就要一直啃到她听话为止的意味。 宣枳终究抵不过他,只能妥协:“好吧。”
…… 洗漱完毕,从屋里出来,隔壁陈韫泽的房间门还紧紧闭拢着。 看样子,是还没睡醒。 宣枳不禁好奇,他昨晚是和岑咛怎么睡的了。 “乱瞅什么?”
见宣枳眼睛直勾勾的对着陈韫泽房间的落地玻璃门瞄着,陈京裴轻揪她衣服后领,教训:“大清早偷看别人睡觉,也不知害臊。”
“……”宣枳。 她哪有偷看。 她明明是光明正大的看好不好,虽然啥也没看到。 正这么腹诽着,对面西侧客卧的门突然打开,陈韫泽和陈嘉瑟从里边走出来。 好吧,她知道陈韫泽昨晚和岑咛是怎么睡的了…… “舅,”去祠堂的路上,几人结伴同行,宣枳借此询问:“阿咛姐这次回来,还会再回逻国吗?”
“应该……会回去。”
陈韫泽语气略微低迷,似掩藏着什么心事。 那种感觉,是不开心的。 宣枳也不忍心再问了。 她换了个与岑咛无关的话题,“那舅你这次回来住几天?”
“大概一周。”
他答得模糊,却也忍不住告诉她,“我要帮阿咛处理一点事情……” “处理什么事情?”
“终身大事。”
“终身大事?”
宣枳心湖猛地一震,“阿咛姐要结婚了?”
“嗯。”
陈韫泽淡淡颔首,“她父母给她安排了联姻。”
联姻? 难怪他那么不开心,原来是岑咛要嫁给别人了… 可,他刚刚说要帮岑咛处理终身大事,又是什么意思? 百思不得其解,宣枳唇瓣微微翕动,还想再问两句。 倏然,受冷落许久的陈京裴插上话题。 他疑惑的问着陈韫泽:“哥,你知不知道奶奶今天要宣布何事?”
陈韫泽能从逻国大老远的赶回来,肯定多少能知道些内幕。 但他却保持着悬念,“等会你就知道了。”
陈京裴:“……” 这等于问了个寂寞,真想咒他孤寡终生,一辈子都娶不到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