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顶楼天台下来。 倚在光线昏暗楼梯道的沈逆,忽然伸出手,轻轻扯住宣枳的衣角,认真说:“宣枳老师,我突然有点真心喜欢记者这个职业了。”
宣枳怔了一下,挺意外他的转变,“为什么?”
“因为……”沈逆轻笑了声,眼里有炽烈和追求,“你让我看见了光。”
“光?”
宣枳定定看着他,第一次发现他好像变得成熟稳重了,不再是初次见面时的那副痞稚叛逆。 “嗯,光。”
沈逆郑重强调语句,“所以,我以后会好好努力工作的。我也要像你一样,成为一名优秀的新闻记者!”
“好,加油,我相信你。”
她笑逐颜开,像拨开云雾的一抹治愈清阳。 无论星霜如何荏苒变换,沈逆想,他应该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曾深深的喜欢上一个女孩,一个一点机会都不给他的女孩。 真的好喜欢。 但以后……会把喜欢藏住了…… 再见,宣枳老师。 他要去一个更遥远的地方,追求梦想…… …… 晴朗的天空,突然被一片乌云遮住。 如同温瑾朗阴霾冷翳的脸色。 他赶到私人宅院时,温家保镖和保安正扭打成一团,而温珊妮在潘婕云旁边哭哭啼啼的说:“妈,爸爸他真的在里面养了个女人,我看见了。长得可美了,比国际影后还漂亮。”
连自家女儿都夸第三者貌美,那一定是国色天香的级别,潘婕云顿时更加不淡定,毕竟她已经好久没有那种危机感了,而距离上一次能让她嫉妒到丧心病狂的,还要数二十多年前的周疏蓓。 所以今日不管如何,她一定都要见见里面的女人是个什么样货色! 揣着一口怨气,她拿出手机,刚想打电话到潘家调些人马过来,温瑾朗恰踩着点钻出后车厢,怒斥道:“都给我住手!”
看见来人是温瑾朗,温家保镖赶紧纷纷停住动作撤到一边。 温瑾朗绷着脸,阔步逼到潘婕云面前,生气质问:“你来这里发什么疯,是不是又想把温家闹得鸡犬不宁才满意!”
“我发疯?”
潘婕云恶气难咽,“你在这里偷养别的女人,我能不发疯吗?我可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我来捉奸有错吗!你今天要是不当面把里面那个女人给我解决干净,那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和她有一天的安宁日子过!就像周疏蓓那样,别想有好日子过!”
啪! 掌风如霹雳,重重掴在潘婕云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上! 这是温瑾朗气到浑身发抖,第二次冲动打人。 “温瑾朗!”
潘婕云立即暴躁如雷,努力维持了多年的温婉端庄贵夫人形象也在朝夕尽毁:“你打我,你竟然为了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动手打我!我要跟你拼了!”
说着,她攥着手中的手机,对着温瑾朗的胸膛,肩膀,背部,一阵乱捶。 温瑾朗没再还手,任她打着。 温珊妮却害怕得不敢说话,因为上次被温瑾朗掴了一巴掌,还很疼。 而且,她发觉,周疏蓓和温邂周,还有温曦希,都是他不可以让人触碰的禁忌。 “打够没有!”
约莫几分钟,温瑾朗终于擒住潘婕云的手,然后一把甩开说:“我已经忍你够久了潘婕云!今日,你既然要我解决干净,那我就一笔一笔的跟你好好算个清楚!”
潘婕云面色惨白,有些撕心裂肺:“你要跟我算什么?我可是你妻子!”
“妻子?”
温瑾朗却觉得是听了个天大笑话,“潘婕云,你是不是忘了,我当年只是跟你办了婚礼,而可没和你领证。”
其实在豪门圈里,大多数都是办婚礼不领结婚证的,尤其在他们那个年代,一纸证书,可有可无。 他们一般认为,办了婚礼,就是名正言顺了。 殊不知,在法律上,是不予承认的。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潘婕云蓦然后怕,手指泛凉的紧紧抓住身旁的温珊妮支撑着,“全城的人都知道,我是你温瑾朗的妻子,这一点,你是抵赖不了的!”
温瑾朗却一字一句击溃她:“我的妻子,自始至终都是周疏蓓。当年,她的离婚协议书,我并没有签字。而且这么多年来,我也不曾回家和你住过,你觉得,你真是我妻子吗,潘婕云?”
他说着一停,目光落在温珊妮梨花带雨的脸颊上,琢磨着:“我给你两天时间,带上珊妮滚回潘家去!”
“凭什么!”
“凭什么?”
温瑾朗掩在镜片下的双眸敛着冷冷笑意,似给了她最好的体面,她自己非要撕破,“凭我怀疑珊妮不是我亲生女儿!我会再做一次亲子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