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他的不好相处，是骨子里的冷漠和疏离。每次和陆泽谨视线相撞，王小妞都有一种被人看透的感觉。她的那些小心思，坏主意，在陆泽谨面前，似乎总是能被看穿。她怕陆泽谨，哪怕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哪怕，在陆家，还轮不到他当家做主。但她就是畏惧他。此刻，看到陆泽谨的脚在自己面前站定，王小妞心慌的整个人都在抖。她很想跑，很想跑的远远的，很想离开陆家，再也不要回来。可她身上的绳子捆的结实，任她自己鼓捣了一个时辰，手腕上和脚上的绳子依旧捆的牢牢的。陆泽谨站在王小妞面前，高大清瘦的身体挡住了阳光。刚才还燥热的天气，仿佛一瞬间就凉快了下来。王小妞身体抖了抖，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你们为什么伤害七宝。”

少年平静的语气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可从他这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语句里，王小妞感到了浓浓的杀意。她身体被捆着，躺在这里看不到陆泽谨的脸，但她知道，陆泽谨此刻正在盯着她。她想装傻，想装晕，想说自己不知道，可那些谎话到了嗓子眼，她怎么也说不出来。两刻钟前，万红清醒了一会儿，看到两人被关到了柴房里，再想想自己被陈氏打晕的过程。万红知道陆家人一定会把她送到官府去。她很怕死，也不想死，更不想蹲大狱。但眼前的情况，压根不是她能决定的。万红想了想，又小声的嘱咐王小妞。“不管陆家人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即使去了衙门，你也要说不知道。你是小孩子，衙门的人也不会太为难你。等他们放了你，你就回王家去。王家有你爷奶，还有你三叔，有他们在，就有你一口吃的。好好哄着你爷奶，到时候让他们给你准备一副嫁妆。知道了吗？”

王小妞不傻，知道万红给她说的，都是最后的出路。她也明白，只要自己说啥也不知道，不管是陆家人还是官府，没人能把她怎么样。陆泽谨见王小妞不吭声，他也不再问，脚步一转，又走到了旁边万红的面前。万红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若不是呼吸时胸腔起伏，乍一看还以为人已经死了呢。陆泽谨看着万红，脑海里不自觉就出现了妹妹被丢在山上的无助和害怕。他扔在手心里的妹妹，从小到大磕破点皮他都心疼好几天的妹妹……自从万红进门开始，妹妹就不断地受委屈。上次是王小妞，这次是万红。这对母女俩，真的都该死！少年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表情，他后腿半步，猛的抬起右脚，直接朝万红的腹部踢去。“嘭！”

“唔！”

肚子上被狠狠踹了一脚，昏迷中的万红被痛醒，她痛苦的唔噎一声，身体蜷缩在了一起。双眼已经红肿的睁不开，万红努力的睁开一条缝，透过小小的缝隙，她看到了陆泽谨面无表情的脸。“你……”“嘭！”

万红只说了一个字，陆泽谨再次抬起脚，狠狠地踢了上去。比刚才更强烈的疼痛感让万红眼前一黑，她身体蜷缩着，挣扎着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说，你们为什么伤害七宝？我妹妹哪里惹到你了？”

少年语气依旧平静，但他平静的声音下，是一颗疼痛又酸涩的心。那颗心里有家人，有妹妹……